第2章:人人喊打的過街騙子
艾葉是最常見的了,所有村民都知道艾葉可以在端午節(jié)的時候,拿過來辟邪。
但是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艾葉還可以散寒止痛,調(diào)經(jīng)安胎,祛濕止癢。
這些看起來平平常常的小草,有些就是非常有價值的草藥。
比如說這種鬼針草,它看起來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樣子,和路邊的小野花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卻可以清熱解毒,活血祛風,還能治療跌打損傷呢。
江云汐是一個中醫(yī),這些東西在普通老百姓看來,可能一無是處,但是,那可是她的心頭寶啊。
“看樣子,咱們是不愁吃了?!?p> 江云汐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來,認認真真地開始拔草藥。
顧墨軒看到她在拔那些草藥以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不一會兒功夫,他也跟著后面,有模有樣一起開始采摘草藥。
“給你?!?p> 江云汐看了一眼顧墨軒手里拔下來的那些草藥,微微有些詫異。
“這么聰明的嗎!”
顧墨軒手里拿著的,的確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藥草,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這山間的植物實在是太多了,分不清楚草藥和野草,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有些草藥還和野草長得非常相似,可能只有在某些地方有細枝微末的區(qū)別。
可是,顧墨軒手里的這一把,江云汐看了看,都是能用的藥草。
“咱們繼續(xù)吧?!?p> 顧墨軒還是頭一次看到江云汐臉上出現(xiàn)笑容,那么美,比山間的清風還要撩人。
“好,我們繼續(xù)?!?p> 她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但是,顧墨軒喜歡這樣的江云汐。
他不喜歡之前的江云汐,之前的江云汐太過野蠻,現(xiàn)在的江云汐,很溫柔。
不一會兒功夫,兩個人便采了一大筐的草藥下山了。
江云汐心里盤算著,這些換他們一家人兩天的飯錢,應該是足夠了。
可剛過去鎮(zhèn)上的第一家藥鋪,江云汐就吃了閉門羹。
“你這個死丫頭,大騙子,你還好意思過來?。 ?p> 江云汐一臉懵逼地看著那個藥房掌柜的。
她感覺這掌柜的似乎是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用一把掃帚把自己給趕出去。
看著現(xiàn)在的這個情形,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嗎?
“云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p> 旁邊的顧墨軒趕緊伸手拉了拉江云汐的衣袖。
江云汐沒有反應過來,那掌柜的就已經(jīng)先拿著一把大掃把過來了!
“你這個賣假藥的騙子,別跑!”
天吶,原來上次把草藥賣進的就是這家藥房?。?p> 江云汐拉著顧墨軒,立刻轉(zhuǎn)身就要跑。
顧墨軒跑的更加快一點,很快,就變成了顧墨軒拉著江云汐跑了。
“顧墨軒,你是不是知道……我上次把草藥賣給這家藥房了吧?”
江云汐看著掌柜的沒有追上來了,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站在那里,長長地喘了幾口氣。
真夠可以的,她差點把小命都送掉了。
顧墨軒看著江云汐紅撲撲的臉蛋,點點頭,“嗯?!?p> “既然你都已經(jīng)提前知道了,你還不告訴我?”
顧墨軒一臉委屈,“你沒有問我這件事啊。”
江云汐微笑著,行,算他狠,看樣子真的是個傻子,白瞎了這么好看的一副皮囊。
“行了,我歇好了,咱們繼續(xù)走吧,看看前面有沒有其他的藥房了。”
她就不信了,難不成這個鎮(zhèn)子這么大,上面只有一家藥房。
顧墨軒點點頭,跟在江云汐的身后,繼續(xù)保持著沉默。
江云汐本來想要說他幾句。
看到他一臉老實的樣子,在大街上批評人,好像有點欺負老實人的意思。
想了半天,江云汐也只能說道,“行了,咱們?nèi)サ诙摇!?p> 只是不一會兒,他們兩個人又被第二家藥房里的人轟了出來。
江云汐真的懵了,“墨軒,這又是怎么回事,我難道也把假藥賣給他們家了嗎?”
顧墨軒這次倒是搖了搖頭。
“這倒沒有,不過,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賣假藥的事情,估計都不信了。”
人的名聲不能臭,一旦人的信譽臭了,整人就會了。
就這樣一路走下來,到最后一個鎮(zhèn)子上十多家藥鋪,沒有一家藥鋪愿意收下江云汐筐里的草藥。
藥鋪的伙計甚至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把人給轟走了。
“你這個騙子,不要擋在我家門口,影響我們做生意,真的是晦氣!”
藥房伙計一臉嫌棄的樣子。
江云汐嘆了口氣,看樣子,原主的名聲真的是被敗壞完了。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
這樣一來,生意怎么還有可能做的起來??!
江云汐心里突然變得有點惆悵起來,本來信心滿滿,可以上山采藥賺錢的。
但是現(xiàn)在,財路好像都被之前的那個原主給毀了。
這個時候,卻看到大街上一副擔架,抬著人,急急匆匆地闖了過來。
“趕緊讓讓,救人如救火??!”
一群人抬著擔架,把人送到了一家藥房的門口。而擔架旁那位穿著華麗的張員外,此刻也是一臉焦灼的模樣。
他可就這么一個老婆了,倘若老婆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就是喪偶了啊。
回春堂的伙計嘆了口氣,“張員外,我都已經(jīng)說了,陳大夫上次說的很明白,尊夫人……”
行醫(yī)救人的人往往最忌諱說的,就是一個“死”字了。
但是有些該說的,那還是要說啊,人有生老病死,月有陰晴圓缺。
這位張員外的夫人,都已經(jīng)讓陳大夫瞧了一個月了,病情沒有任何起色,還說什么妙手回春呢。
只求不要在他們藥房一命嗚呼,到時候壞了藥房的生意就糟糕了。
張員外緊皺著眉頭,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后哀求道,“小四,你就去請陳大夫出來看一眼,我和我妻子相濡以沫這么多年,我不能沒有她??!”
他一邊說著,一邊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哭了起來。
能夠讓一個大男人當眾失聲痛哭的,必然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