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嘔吐物弄得狼狽不堪的武陽真人,撇下穆長川。
幾個閃躍直接往島嶼的背面去,見師傅閃走,穆長川不敢亂闖,他轉(zhuǎn)過身,遙望大海,原本漂浮在大海上的巨船已漸漸遠(yuǎn)去。
”哎.......也不知我那便宜二表哥與彩依咋樣了!”
第一次從花船回來后,穆長川就再也沒有見過徐洛,而林彩依悄然離去竟連封書信都沒留給自己。
”額......你就是穆長川?”穆長川身后,渾厚的聲音傳來。
穆長川回頭一看,見名身穿白色鳳凰袍、長得胖乎乎的玄士笑瞇瞇看著自己。
”哦,我就是!”穆長川點(diǎn)頭道
”我是你師兄,任我行,師傅讓我來接你?!?p> ”你..你..就是任我行?”穆長川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胖玄士,與小說中那教主完全不一樣,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來。
”是啊,怎么了?”任我行笑道
”沒.....沒什么!”穆長川趕緊擺手道
”走吧,隨我入閣!”任我行收了笑容。
身體繞右腿轉(zhuǎn)了半圈與穆長川平行站立,伸出右手掌,掐住穆長川的左肩,左手快速打了個訣,念道:”遁!”
兩個呼吸過后,兩人就出現(xiàn)在一個兩丈大小的白色圓盤跟前,圓盤逆時針緩慢旋轉(zhuǎn)著。
”這就是傳說中的土遁吧!”穆長川暗道。
”師弟,等下,踏上這圓盤,閉上眼睛,切記!”任我行鄭重說道。
穆長川瞧他那嚴(yán)肅的神情,心里有些忐忑,立刻就閉上眼睛,伸手就抓住任我行的手臂,一本正經(jīng)道:”師兄,我閉上眼睛了,您帶我上去吧!”
任我行笑笑,由著他抓住手臂,領(lǐng)著穆長川就上了圓盤。
”呼呼……”的風(fēng)聲在穆長川耳邊響起,穆長川有種坐飛機(jī)的感覺,心跳有些快,身體有些顛簸。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風(fēng)聲沒了,也沒了顛簸之感。
”好了,睜開眼睛吧!”任我行笑道,穆長川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濃霧團(tuán)團(tuán),能見度不足十丈,隱約只能看到幾步石階。
”這就是蓬萊仙劍閣?”
”是的,走吧,跟緊我不要亂跑,這里危險的緊?!比挝倚姓f完,就在前面開路,穆長川小心翼翼跟上。
”這不就是神農(nóng)架嗎?哪里有仙境的樣子!”穆長川有種上當(dāng)受騙的錯覺。
師兄弟兩人,一起一后,小心翼翼沿著石階往山上走。
走了大約兩個時辰,見到一個亭子,任我行停下來,他回頭對穆長川笑到:”師弟,先在這歇息片刻?!?p> 穆長川走得腳都麻木了,剛才緊張,竟沒感覺出來,此刻一坐下,各種酸爽齊上心頭。
”師....師兄,還有多遠(yuǎn)?”
任我行笑道:”快了,快了!”
”師兄,能否簡單介紹下,咱們門派?!蹦麻L川呲牙問道,他感覺靴子里濕漉漉的,腳有些冷。
穆長川脫下靴子,心里一寒,靴子里全是血。
任我行瞧見他模樣,搖搖頭,從袖袍里拿出一白色瓷瓶,走過去,任我行拔出塞子,瓶中飄出淡淡桂花香來。
他小心翼翼的,將細(xì)如面粉的藥末,倒在穆長川傷口上。”本門有兩個分支,一個是我們叫劍閣,主修劍道。
另外一個是仙閣,以練氣為主。
總閣有七位長老真人,我們師傅就是其一。
我們劍道分九品三十六道,每一品有四道?!?p> “那我們劍閣,也能正道嗎?”穆長川忐忑問道,千里迢迢來到這蓬萊仙劍閣,穆長川目的很單純,修仙,長生,回家。
任我行看了他一眼,笑道:”能,不過要到九品才行,我們主修劍經(jīng),且也修行玄經(jīng),劍道三品是個坎,過了這個坎,能活三百歲,六品可以活五百歲,八品到千歲,九品壽命更長久?!?p> ”千歲....那不成王八了?!蹦麻L川心道
”那師傅....”
”師傅劍道七品三道,俗世中已難逢敵手了?!?p> ......
山中的霧氣,將光線完全遮擋,分不清是正午還是黃昏。
穆長川他們又走過大約兩時辰,來到了一處古院中。
白色的圍墻上,已布滿青苔,黑灰而斑駁的琉璃瓦,已沾滿霧水。
穆長川抬頭看天,此時,已是滿天繁星。
”師弟,到了,你的房間雷師妹已經(jīng)給你整理好了,在五號劍屋,咯...燈還亮著呢!”任我行指著遠(yuǎn)處微弱燈光說道。
”早些歇息吧!”任我行拍拍穆長川的肩膀,便自行離開。
目送著任我行背影離去,穆長川拖住疲憊不堪的身體,來到五號劍屋。
屋子不大,燈光微弱,只有一張鋪好棉被的床以及一張三仙桌,墻角還有一桶清水,桌子上有兩雙布鞋以及洗漱物品。
“居然連椅子都沒有!”穆長川搖搖頭,十分無奈。
挪動著身體,他來到床邊,慢慢脫靴,兩只腳上的血泡,早已磨破,干涸的血污將鞋底與皮粘在一起。
此時脫下來,異常痛苦。好在任我行給他上過藥,傷口沒有感染的跡象。
太累了!穆長川將靴子甩到一邊,衣服都沒脫下,倒頭抱著被子就昏睡過去。
“師弟.....師弟...醒醒!”次日,朦朧中穆長川感覺有女子在推聳、呼喊他,他將被子抱得更緊了些,嘟噥道:“哎........彩依,不要吵我,少爺我困死了!”
話音剛落,推聳穆長川的手就停下來。
不過也只是停過片刻,忽然間!穆長川感覺,被子就被人奪去。
迷糊中的他大怒,翻身就坐起來,正欲發(fā)火,待瞧見眼前的這個清麗而陌生的女子,他一愣:“你是哪里的丫鬟!”
“我...是...你...師姐...雷靈璧!”清麗女子冷冷道
穆長川就是這樣第一次認(rèn)識師姐。
清醒后的穆長川,穿上新布鞋,急急的洗漱一番,就隨著師姐出去。
繞過古屋、祠堂,師姐帶他來到一頗為莊重、古典的大堂。
大堂正面掛著個鳳眼、清瘦手拿浮塵,背負(fù)寶劍的玄士畫像,畫像下面是一張長條桌,上面擺著香案。
條桌左右各有一張大背椅,條桌兩旁各有四張靠椅。
左手首位,坐著個胖玄士,正是昨日領(lǐng)穆長川上山的任我行!
“怎么感覺像個土財主家的正堂一樣!”穆長川心道
“喲!小師弟,你來了?!比挝倚幸娔麻L川進(jìn)來,側(cè)頭對他笑道。
“大師兄?!?p> “腳咋樣了?”任我行關(guān)心問道
“還行吧,一天就結(jié)疤了!”穆長川回道。
昨日任我行給他敷的藥,效果奇佳,一天就止血結(jié)疤,日后只要皮膚長起來,便算痊愈。
任我行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既然這樣,就要開始修行了!你隨師妹去劍爐修煉吧。”
“師傅呢?”自昨日一別,穆長川就沒見過邋遢師傅的蹤影,頗有些關(guān)心。
“嘿嘿....師傅他老人家,行蹤不定,時候到了,會來見你的。”任我行笑道
等任我行說完,在邊上一直未吭聲的雷靈璧,扯著尚在呆立的穆長川就走。
大堂后面的劍爐,劍爐里碩大的火爐,赤炎縹緲,四周擺滿成型的、未成型的劍胚。
穆長川驚訝道:“這不就是鐵匠房嗎!”
“每個進(jìn)來的人都這么說!”穆長川身旁的雷靈璧笑道
“師姐,在......這里...修煉什么?”
“哦,每天八個時辰,打劍胚,首月只打兩個、次月打四個依次類推,當(dāng)你一月能打三十六柄劍胚時,這里的修行就結(jié)束了,然后會有大師兄教你修行法訣!”雷靈璧淡淡道
“師.....師....姐,我還不...不知道,怎么控制爐火呢?”穆長川心里絕望道,他是真的真的后悔上了武陽真人這條破船。
“所以!我來了,記住我只演示一次,看清楚了?!闭f完,雷靈璧一個閃身,就到了火爐邊上,左手拉起風(fēng)箱,忽快忽慢的給爐底送風(fēng)。
“風(fēng)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火焰顏色要保持赤紅,但是不能太虛、太飄?!贝蠹s拉了半個時辰,她又躍到爐前正位,左手那著鑷子,將爐中鐵塊夾起,放在自己面前的墊塊上,右手掄起大鐵錘,“啪...啪...啪..”的就砸了起來,強(qiáng)烈的刺激聲,讓穆長川心里極不舒服。
“掄錘,動作要均勻,每一下都要打中...”雷靈璧邊演示,邊教授。
一刻鐘后,雷靈璧將基本成型的劍坯,扔到右邊的油池中,油池立刻“滋滋滋...”的冒氣藍(lán)煙。
“劍胚放入油池一天后,才能取出,就這些了,簡單吧!”雷靈璧花不到一個時辰,就打好一柄劍胚。
看得穆長川目瞪口呆,心想這還是人嗎,這速度,鍛造也沒這么快??!
雷靈璧走到門口,用布巾擦拭干凈手,笑道:“頭一個月,你吃住就在劍爐,飯我給你送來!”說完拍拍穆長川的肩膀,就離開了劍爐,也不問他是否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