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歡心頭一片迷茫，她也不明白自己惆悵源于何處。
這些日子只是沒頭沒腦地跟著戚承景，他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不去思考，不去琢磨，很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種合作模式。
唯一能想起來的情感變化，大概就是初見戚承景時那一瞬間的驚艷吧。
難道她對戚承景一見鐘情了，只是自己反射弧太長，長到過了這么一大段時間都沒發(fā)現(xiàn)？
一直到施洛洛這個完美無缺的前女友來了，才刺激到她，才終于明白自己的心意嗎？
怎么這么狗血？像偶像電視劇啊。
許長歡暗暗搖頭，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只要是女人，都會帶著一份虛榮自私。像戚承景這樣鶴立群雄的人，恐怕不管喜不喜歡他，都會想要得到他的青睞。
難過，未必是因為喜歡他，只是失落沒了被優(yōu)秀的他喜歡的那份虛榮吧。
許長歡自我解釋道。
“怎么不說話？”戚承景眼中的擔(dān)憂更甚。
許長歡剛做好的心理建設(shè)差點因此崩塌。
“我……我……”不知該找個什么理由好。
戚承景見她臉色依舊紅潤，不似有病，回想了剛剛發(fā)生的事，“嗤”地笑了一聲。
“你不會是怕檢察官吧？”
“呃……”
戚承景好整以暇地看著許長歡，問：“你做了什么虧心事，這么怕人家?！?p> “我才不怕呢?！闭f她嫉妒可以，憑什么說她怕，那不是把她定位在了弱勢上了嗎？
見許長歡恢復(fù)正常，戚承景笑笑不語。
他們繼續(xù)往前面走著，許長歡忍不住開口：“戚律師?！?p> “嗯？”
“我讀書的時候，也想過做檢察官?！?p> “哦？”這倒是個意外，她不是從小就想做律師的嗎？
“有人對我說，檢察官不以貧富為準(zhǔn)繩，不因朝中為官而獻(xiàn)媚，不因沿街乞討而鄙視……代表人民利益，為人民說話，他們寧做沙漠一戈壁，不做溫室一嬌花。我真的很敬佩他們，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放棄了，我覺得我做不到那么偉大。”許長歡慢慢地解釋起來。
戚承景默默地點了點頭。
剛直不阿，確實是施洛洛的寫照。
許長歡突然不想陪戚承景走下去了，戚承景臉上溫和的笑容，應(yīng)該是想著施洛洛才有的吧。
他從來沒對她這么笑過。
停住腳步：“戚律師?！?p> 戚承景疑惑，等著許長歡說下去。
許長歡抿了抿嘴，她抬頭看見戚承景一雙深邃的眼眸。
明明那雙眼睛里現(xiàn)在只倒映著自己小小的身影，卻依然無法讓許長歡開心起來。
她剛剛描繪的檢察官，不是她組織的語言，是很久之前的誰跟她說的，只是念著念著，覺得自己和施洛洛的距離更大了。
她現(xiàn)在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戚承景仔仔細(xì)細(xì)看了許長歡的臉很久，表情看著是有點不好，但也不像真的生病。只是她今天似乎一直不妥，一會兒皺眉低頭，一會兒沉默不語……
難道……她便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