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子——公子,我——我……”
聽了公孫樹的要求,阿鯉驚呼了一聲,飛快地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頭,只是不停地囁嚅著,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
不知道是不是著魔了,看著她這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公孫樹就這么緩緩地傾過身去,左手搭在了她的肩頭,驚地她渾身一抖,右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嗯——”
嚶嚀一聲,阿鯉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卻沒掙脫公孫樹的控制。
稍微用力抬起了她的臉,一片昏黑之中,公孫樹只瞧見了一雙如小鹿一般清澈而無助的眼睛。
見到她這雙眼睛,公孫樹的心底微微一顫。
他情不自禁地移動著右手,從阿鯉的下巴摸到了嘴唇,感覺到略微的濕潤,又從嘴唇摸到了臉頰,可以感受到她的清瘦,又往上移,摸到了鼻子,眼睛,眉毛,額頭,一直摸到了頭頂,又順著頭發(fā),托在她的后腦勺的位置。
她的頭發(fā)略微有一點(diǎn)毛糙。
整個過程中,這個少女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反抗的跡象,她就像一只無助的小鹿,雖然渾身顫抖,卻只是在公孫樹手下順從著。
而公孫樹呢?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著了魔了,以前在姜國王宮看到那一群鶯鶯燕燕的時候,他不曾如此悸動過;在看到玄九的時候,他不曾如此悸動過;在看到芮姬的時候,他也不曾如此悸動過。
可是如今?
如今只是聽到了這個少女的聲音,只是看到了這個少女的眼睛,他的心里就像起了火一樣。
此時,他看著這個在他身前雙眼緊閉的少女,手足無措的少女,渾身顫抖的少女,忽然心底里便有了這樣的沖動:我想要她。
這樣想著,他托在少女后腦勺的手稍微一用力,慢慢地托著她的頭向著自己的臉靠近,靠得越來越近,簡直要貼在了一起。
她的臉也隨著距離的縮短,在熹微的月光下越發(fā)清晰了起來。
已經(jīng)可以感受到互相之間的一呼一吸。
公孫樹透過這熹微的月光,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只看見她的淡淡的眉毛,緊閉的謊言,小巧的鼻子,以及兩片薄唇,心境已經(jīng)完全亂了。
“哼——”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了一聲冷哼,一雙如刀子般的目光緊緊地刺著公孫樹的身型。只是這一切公孫樹都不知曉。
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別的什么念頭都沒有了,他只有一個沖動。
他便要貼上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面容,腦海中的各種旖旎一下子便全都散去了。
眼瞧見少女的臉上有一點(diǎn)灰塵,他輕輕地擦去了,然后把她推到了一邊。
阿鯉驚訝地睜開了雙眼,怔怔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你臉上有一點(diǎn)灰塵,我?guī)湍悴恋搅恕!?p> 公孫樹不去看她,只是盯著眼前的一片昏黑,輕輕地說道。
阿鯉聽見這話,不明所以。
她張開眼緊緊地盯著他,目光里滿是疑惑,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什么,失去了神彩,低落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就這樣安靜了許久。
“貴人,兔肉好了!”
在這樣尷尬的氛圍之中,門外忽然傳來樵夫的聲音,隨后他便推門進(jìn)來了。
“多謝?!?p> 從他的手中接過這被串在木棍上的兔子,公孫樹道了一聲謝。
樵夫自然是連呼不敢,只是發(fā)出了嘿嘿的笑聲。
公孫樹忽然想到了什么,出聲問道:
“樵子,阿鯉是你女兒吧?不知她多大了?!?p> “啊?阿鯉自然是我的女兒,她今年已經(jīng)有十三歲了?!?p> 樵夫忽然聽到公孫樹詢問起阿鯉的事,小小地驚訝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低著頭俏生生地立在一旁的阿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著問公孫樹:
“貴人是看上她了嗎?不如便把她收在身旁做個服侍的人吧?!?p> 公孫樹聽了他這話,轉(zhuǎn)頭向阿鯉看去,只見少女頭也不抬,只是雙手在身前不住地絞著,分明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樵子,你不想自己女兒嗎?怎么還送她給別人當(dāng)侍女?!?p> 公孫樹心思稍亂,話想都沒想就說出口,說出來便覺得不對。
“誒,如今在山上,吃得也不好,跟著我們還不如跟著貴人你?!?p> 心思動了幾個回合,有兩個念頭不停地在自己的心里打架。
終于想到了她的年齡,前世帶給他的是非觀讓一種罪惡感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最后,他對著樵夫輕輕地笑了笑,便拒絕了:
“我看她稍稍粗野了點(diǎn),不如我平日里的侍女精細(xì),我家里的禮節(jié)比較多,我看她是學(xué)不來的,還是算了吧?!?p> 公孫樹注意到,在他開口說了一句之后,那邊本來不停絞動著的手便停了下來。
轉(zhuǎn)過頭不去看她,公孫樹便看見樵夫稍微激動地?fù)]了揮手:
“有什么不會的地方她都可以學(xué)的,她現(xiàn)在不會照顧人,以后照顧得多了便會了。”
公孫樹卻狠下心地?cái)財(cái)嗔俗约旱乃心钕搿讲盼醋鰶Q定的時候他還猶豫不決,此時下了決定便堅(jiān)定不移了。
“自己以后回到姜國還要改革求新,革除弊端,以求強(qiáng)盛國家,若是此時耽于美色,殊為不妙?!?p> 這樣想了,他的心便愈發(fā)堅(jiān)定了:
“不了,我看阿鯉生性乖巧嫻靜,還是不去我家里陷入是非之中了。便讓她留在樵子你的身邊,以后也有個照顧你和妻子的人?!?p> “誒,可惜阿鯉沒著福分,不能跟在貴人的身邊。”
輕輕地咬在兔子身上,卻感覺到兔肉稍微有一點(diǎn)焦了。
而且這兔子是山中的野兔,慣常在山里跑的,肉也不夠酥能,卻是顯得有些老了,不如他在王宮之中,或者是前世之時,吃過的兔肉那么美嫩。
因此他吃了一口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兔肉,又抬頭看了身前的樵夫一眼,終于沒說什么,繼續(xù)吃了下去。
“貴人莫非是兔肉不合你的口味?”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異樣,樵夫出口詢問。
“沒什么,這樣便極好了。”
“該死,沒招待好貴人,真是該死。還請貴人見諒,我那渾家不過是個山野村婦,不會什么手藝,糟蹋了這兔肉,也污了貴人的嘴?!?p> 樵夫卻是聽出了他的言不由衷,當(dāng)即便拜倒在地請求這公孫樹的原諒。
在他一旁的阿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父親這個樣子。
她在很小的時候便被父親帶到了山上,山下的事情都記得不太清了。在山上的時候,除了獵戶和其他幾戶野人,他們便從不與外人交流了,她還從來沒見過父親這個樣子的。
因此,她便在一旁手足無措了,不停地低頭抬頭,一會兒看看自己父親,一會兒看看坐在床上的公孫樹,不知如何自處。
“今日能被樵子收留,能有一個地方稍作歇息,能吃一口吃食,都是托樵子你的福,我還怎能祈求更多?樵子你大可不必如此?!?
清流上
今天不知道是因?yàn)闆]睡午覺還是昨天睡太多了,一直偏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