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葉子一吃,就是幾十年,從秦末,吃到了漢朝,直到有一天,在山里遇到了一個年輕道士。
白宛才走出了深山老林,而這個年輕的道士,就是他的師父。
“具體怎么樣的禁物,我也不清楚,不過,對方有一種名為命圖的力量。除此之外,外面有一個組織,專門針對你這樣的異人,這個組織的成員,身具命圖力量,而且掌握著很多命圖?!?p> 白予說道。
“命圖?”
道袍少女白宛又聽到一個她不明白的東西。
“我也不是很清楚命圖,只能和你大概說說?!?p> 關于命圖,白予依舊不能算了解的透徹。
目前,白予對于命圖的了解,也就那么幾項。
命圖是一種加載在身上的外部力量,命圖可能刻印在一個實物上,隨身攜帶,比如說,蔣紋鳶的銀手環(huán),也可能徹底與人融為一體,比如說,白予的“寄奴”。
只要你成功結合命圖,立刻就會了解相應命圖的能力,不需要任何的摸索。
命圖不能修煉,不過,只要順應命圖,或者說,順應命圖所刻畫的命運,命圖所帶來的增益,便會加強。
但是,不斷的順眼命圖刻畫的命格,帶來增益的同時,自身的心性,也會在不知不覺受到影響。
這一點,是經(jīng)過了幾個月的時間,白予的切身體會,自從他有了“寄奴”之后,人就變得越來越莽,賭性也越來越強,什么事他都敢莽上去,什么局面,他都敢賭上一切去搏。
這種順應命運到了一定程度,不需要任何的量化標準,擁有命圖的人,便會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能夠去結合下一階的命圖。
另一方面,命圖也不是只有好處,命圖絕對堪稱是一把雙刃劍。
如果你在使用命圖的力量過程中,不順應命圖給你刻畫的命格,違背了那冥冥之中的命數(shù),就會“破格”,一旦破格,輕則傷殘,重則直接死亡。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擁有“生”這個命圖的唐泰,他當時以“錢通”這個小生身份,在碧桃女觀后山與蔣紋鳶對峙的時候,中途切換到了另一個武生的身份,這時,卻注意到老情人與情敵的女兒,突然分神,脫離了舞臺,出戲了。
一出戲,就破格了。
時至今日,白予覺得,唐泰當時的破格,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出戲。
很多天之前,白予還沒有進入迷霧之前,其實,他猶豫過,想過置身事外,但他稍微一猶豫,就感覺到,心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撕扯,仿佛是在警告他。
不能不去管自己的鏟屎官。
而唐泰的三個身份,其實都是和楊夫人母女不相干的,他本來不應該去理會,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做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不該做的事情。
這或許,也是讓他破格的另一個原因。
白予猜測,不止是在使用命圖力量的時候違背規(guī)則可以導致破格,對抗自己命圖所刻畫的命格,也可能導致破格。
“……我所了解的,差不多就是這些?!?p> 白予將自己所知道的,以及一些猜測,都告訴給了道袍少女。
道袍少女白宛捏著下巴略一思忖,“聽上去,有些類似‘接靈寄體’?!?p> “接靈寄體?那是什么?”
白予問道。
“不知道你這個時代如何,反正,在我那個時代,很多人,祖祖輩輩都是在干同一件事,比如養(yǎng)馬的,他爹,他爺,他往上幾代,也都是養(yǎng)馬的,木匠的兒子,孫子,依然是木匠,醫(yī)師的后代,依然行醫(yī)。當然,有時候,也不光是親子相傳,還有師徒?!?p> “一代一代的積累傳承,有些家族,門派,后人后輩在準備接手職業(yè)之前,總要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儀式。偏偏,有時候,這種儀式,會讓人獲得一些相應的能力。他們覺得這是先祖庇佑,后來,有人就稱之為‘接靈寄體’?!?p> 道袍少女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
“不過,接靈寄體,比你所說的命圖,可危險多了,很多人,剛剛接靈寄體成功,馬上就死了,當場死亡,還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有些人,接靈寄體之后,直接變成六親不認,身上生出觸須的嗜血怪物,沒有三五十個人,都殺不了。當然,也有不少人,接靈寄體之后,沒死,也沒變怪物,還得到了神秘力量,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也會變得神神叨叨的?!?p> “神神叨叨,什么意思?”
白予問道。
“就是這些人,總是宣稱,自己聽到先祖神靈在自己耳邊低語,要讓更多人進行接靈寄體,沐浴先圣的恩澤。開玩笑,這怎么可能,且不說接靈寄體,可能會產(chǎn)生怪物。那些家族,門派,怎么可能允許外人,通過秘傳的儀式,得到自己祖先的神奇力量。”
道袍少女白宛跟白予解釋道。
這樣看來,這個接靈寄體,或許是命圖的雛形,只不過,它比命圖,實在是危險太多了,表面上是祭祀先祖,可白予聽完,橫豎都覺得,就是邪神獻祭內(nèi)味兒。
“呵,這命圖,根子上,也是邪門的東西,只是,我現(xiàn)在,不得不要這玩意兒。”
白予不由得小聲慨嘆。
沒辦法,這個世界,已經(jīng)很邪門了,結合命圖,去收集禁物,或許終有一天,不是死在自己的命圖手上,就是在接觸某個禁物的過程中,突然暴斃。
但在這樣一個世界,當一個普通人,或許就在下一刻,就會不明不白的死掉。
“你嘀咕什么?”
道袍少女白宛眉頭微蹙,問道。
“沒什么,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接手這座道觀了?!?p> 白予搖頭表示沒什么。
白宛立時忍不住抱怨起來,“你好意思說,一直在這里磨嘰的,就是你,好了,等你繼承道觀之后,我暫時留在這里,等你確定安全之后,再進來叫我。還有什么問題?”
“我進來,有些不方便,嗯,事情是這樣……”白予把蒲團的存在告訴了白宛。
“這簡單,你先繼承道觀,出去之后,直接把那個蒲團燒了就是?!?p> 白宛說得十分容易。
問題是,蒲團可是一件禁物,可以將道觀封閉在一個異空間內(nèi),隨便一燒就沒了?
“別這么看著我,這些有著奇奇怪怪力量的東西,很多時候,很容易就能弄壞,見過能吐出沙箭的玉龜嗎?一旦被沙箭射中影子,就會患上無藥可醫(yī)的怪病。但是,這個玉龜,你把它往地上一砸,它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