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光也是老奸巨猾,看著周漁樵,面上并不顯出著急的樣子。
“有其它禮你就能幫忙嗎?”
周漁樵點頭,“有其它禮我就能找出你要的陣法?!?p> “好”,楊塵光點頭。
“你幫我把那兩個小徒弟對付過去,我就送你一張青青亭深圖?!?p> “青青亭深圖?”周漁樵好奇道。
楊塵光不語,彎下腰去辦公桌底下好一陣折騰,終于端出一個長長的錦盒。
他鄭重的把錦盒放到辦公桌上,小心翼翼打開,“這可不是我的東西,是別人家里傳下來的。不過你放心,那人欠我人情,也同意我用這幅圖來跟你交易。”
說罷,他把畫卷徐徐展開。
一個四進院子的圖卷便逐漸顯露出來。
院子有點明清時期的江南風格,看起來靈秀而通透,小橋流水點綴蘭芝假山,配以層層疊疊的青瓦紅柱,當真配得上這“青青庭深圖”之名。
很顯然這是一幅古卷,可歷經(jīng)百年,這幅古卷非但沒有斑駁的跡象,反是依舊色彩艷麗,表面仿佛有一層淡淡流光。
周漁樵一時靈感有些觸動,覺得自己似乎在哪兒看過這種東西,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反問道,“這不會是……一個空間?”
楊塵光點頭,看到也有周漁樵拿不準的東西,他勁頭立刻就上來了,“山河社稷圖聽過沒?”
周漁樵頓時想起來了。
這事兒發(fā)生在隋末的時候,那時候他還跟著師父四處游歷。
聽說有人重現(xiàn)了山河社稷圖的煉器之法,師父帶著他走了大半個中國,只為了一睹這神奇的煉器之術。
結果去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只是徒有虛名。
他本身是言修門派中人,擅長以靈篆、言語和咒術戰(zhàn)斗。
這所謂的奇妙煉器之法,只不過是把煉化結界的方法,與言修所用的一些丹青之術結合到了一起而已。
做出來的圖畫只是結界、洞府的另一種表現(xiàn)形式。
與山河社稷圖內(nèi)含乾坤,圖隨心動的功能相差甚遠。
這圖最初是一姓龐之人所制,但唐末時,已有江南林家以善制丹青洞府而聞名。不知這中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來這‘青青亭深圖’應該就是這一套路里的東西了。
周漁樵把手輕輕放到圖畫上,觸手已能感受到畫內(nèi)的靈力波動。
內(nèi)中靈氣相對來說比較充足,面積夠大,關鍵是格局與裝修都細膩而優(yōu)雅,是個好洞府。
至少比他自己裝修的那個要好的多。
他把手收回來,點頭,“山河社稷圖自是聽過,不過這可跟山河社稷圖不是一回事。你這家傳的朋友,不會是姓林?”
楊塵光一噎,“呵,呵呵……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周老板,那么,你覺得這件禮物怎么樣?”
“禮物是挺好,就是換我困住你那兩個小徒弟太重了,你還想要什么?直接說吧?!?p> 楊塵光點頭,“不是我,是那個朋友,想要你兩個陣法?!?p> 周漁樵:“隨便什么陣法?”
楊塵光:“隨便什么陣法?!?p> 周漁樵點頭表示知道了。
對方這就相當于過了明路,我想要你的陣法拿來研究研究,研究出來就拿出去用,研究不出來算我技術不到家。你看著給吧。
是給個簡單點兒好研究的,還是給個摻雜了玄機參悟不透的,全看你。
大概是怕他覺得被冒犯,對方先拿出這幅頗有誠意的‘青青庭深圖’來探路。
姓林,還見過自己的陣法,周漁樵自然知道楊塵光所謂的朋友是誰。
那個老相好嘛。
他的簡便版陣法其實很簡單,一看就透。
不過這‘青青庭深圖’的原理在他看來更簡單。
半斤八兩。
而且等他找回功法,他也再用不著這些陣法了。
他點點頭,“我同意?!?p> 楊塵光頓時松了口氣,“那太好了。走,我先帶你去見張志順,把姚非這小子的入學手續(xù)先辦了?!?p> 說罷,他也不耽擱,直接帶著兩人離開副校長辦公室,朝張志順屋子里走去。
擠開外面排著的一隊人,三個人鉆進張志順的房間。
就看張志順坐在桌子旁收禮,文峰坐在一邊,一樣樣給記錄下來。
氣氛……頗為詭異。
來人都當文峰是張志順隨身帶的小秘書。
可周漁樵知道他不是啊。
所以這還算是……奉旨收禮?
那看來這些人送的東西是真的不少,連上面都動心了。
一瞬間,周漁樵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加入靈氣復蘇大浪潮,自己辦個修煉輔導班的沖動。
算了算了。
搶人族生意,萬一出點兒什么意外,絕對被那偏心的天道爸爸放雷劈。
楊塵光朝張志順眨眨眼,張志順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一臉笑的招呼兩人隨意坐。
弄得屋里那個首富家的大管家一直在打量兩人。
楊塵光也不客氣,拿出一張入學推薦書就開始填寫,填完字簽名蓋章,遞給張志順。
張志順只略微看了一眼,就簽名蓋章。
全程不超過三分鐘。
之后姚非就被告知他明天就可以來上學了,直接去實驗班。
姚非懵懵的點頭,還有些處于云里霧里。
周漁樵倒是把入學通知上下看了好幾遍,之后一把拍進姚非懷里。
“算了,下午不用你盤賬了,趕緊告訴你爸一聲,去買點兒上學用的東西?!?p> 姚非還愣了幾秒,之后才反應過來。
點點頭,再抬起頭,眼淚就下來了。
“看這孩子,還哭起來了?!睏顗m光笑著拍拍姚非肩膀,
“你放心,這一個月來你的學習進度很快,進了實驗班也不用擔心跟不上。上學以后刻苦點兒,讓當初把你刷下來的人好好看看你的能力?!?p> 姚非重重點一下頭,先對著周漁樵、再對楊塵光、張志順深深鞠躬。
“謝謝周老板?!?p> “謝謝楊校長?!?p> “謝謝張校長。”
他知道,如果沒有周漁樵的交易,可能要到明年,楊塵光才會為他寫推薦信。
如果沒有楊塵光這一個月的小灶,即使去了實驗班,他也很難跟上同學的進度。
這兩個人都是他的恩人。
他不如這些排隊的人有錢,也沒有強大到能跟他們同生死共進退,他只有……
想到這里,他突然破涕為笑,對著周漁樵又道,“周老板放心,我一定顧好店鋪的生意?!?p> 幾人正溫馨和睦著,楊塵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白銘的,應該是找你?!笨戳搜凼謾C,楊塵光遞給周漁樵,“我說你買個手機吧,窮酸扒拉的?!?p> 周漁樵不理他,摁了接聽。
片刻后,突然臉色微變,“什么?小靈進派出所了?她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