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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一一零章 應(yīng)對的辦法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097 2021-02-02 10:27:57

  “是!弟受教!”

  張家善壓平了心里那口氣,心平氣和的應(yīng)聲。

  要不然都說家鄉(xiāng)好?

  他這才回來多久?這就仿佛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竟也沉不住氣來。

  這里,到底張家元心里也存著一股氣呢,他忍不住冷笑:

  “哼,再外面他們想怎么著都行,我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長??稍诩依铮麄兡切┏褟姸泛莸南沦v手段還不頂用。

  他們不是有上梁計,難道我們就沒有過墻梯?”

  “三弟!”

  “大哥!”

  張家元憤憤不平,既是賭氣也是解釋吩咐:

  “他們不是想插手族學的事嘛?那咱們干脆搶先把族學辦了好了。

  看他們還往哪兒插手。

  哼!一個好漢三個幫,但凡他們有幾分真心,我又不是腦子進水了,非得逞強好勝硬壓著不讓他們給族里出力。

  說起來有人出錢出力,我省了多少?我巴不得呢。

  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著咱們族里的名聲只為給他們當踏腳石?!?p>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只是張家善也有擔憂:

  “雖則他們不知道咱們打聽了他們,雖則咱們把事提前了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就怕到時候他們記恨你我兄弟。

  咱倒是不怕他們,可正值族里要緊的關(guān)頭,他們拼著一口氣萬一搗亂呢?

  還是得想個法子,讓他們沒話可說才好?!?p>  張家元頷首微笑:

  “這正是我要說的?!?p>  “說起來這也是咱們的運氣到了。”

  他將前因后果娓娓道來:

  “前幾天,縣尊大人找我過去閑坐喝酒,席間他說了一件事,說是他有一個好友過幾天要來投奔他。

  但你也知道,天下官員多東奔西走,最多過幾年縣尊大人肯是定要升遷離開的。

  可這位好友卻并不想跟他走。

  按他老人家的意思,這位好友如今已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了。

  此時雖則說是投奔他,不如說是因著沒了家累才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yǎng)老。

  沒奈何,他老人家只得把人預(yù)先托付給我們這些本地人。

  我本來還不在意,還以為這又是一家打秋風的上門兒來,可他老人家接著一說那位好友的名姓……”

  說完這番話,他故意促狹道:

  “說起來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那個聞名北邊的橋安郭勵郭大儒?!?p>  “真的?”

  張家善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吃驚不已的再三詢問。

  不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

  ——郭勵是誰?

  普通平民百姓不知道也罷了,他們這些書堆里來來去去的若也不知道,那可真是白讀了這么些年書了。

  張家元好笑不已:

  “我還騙你不成?快坐下,看你成什么樣子了,我事兒還沒說完呢。”

  要說起來也不怨三弟這樣兒,實在是他們九曲縣文風太不盛了。

  別的地兒中了進士都不算什么??伤麄冞@兒,一個秀才都很了不得,而且活著的統(tǒng)共也沒幾個。

  三弟又是個愛讀書的人,也難怪如此。

  待張家善好不容易才重又坐下,他才接著道:

  “我當時立時就接下了這差事兒?!?p>  張家善喜不勝喜,連連道:

  “該接!該接!”

  “可不是!”

  張家元得意的笑了:

  “我本就是縣尊大人他老人家提拔的,他老人家再是放心不過,自然同意了?!?p>  “只是”。

  他話音一轉(zhuǎn),商量張家善:

  “做戲就得做全套,我想還是得讓你來一出三顧茅廬才好。一來顯得咱們看重郭大儒,二來這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不是?”

  “大哥說得極是!”

  對兄長的吩咐,張家善本來就很少有不同意的時候,更何況這回的事兒又是他極樂意做的。

  他嘴上答應(yīng)著,心里如吃了蜜一樣甜,腦海里卻因為激動壓不住心神反而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一會兒還在遙想過些日子與郭大儒的見面,一會兒心思卻轉(zhuǎn)到了日后張知言的吃癟上。

  想想郭大儒那是什么人?。?p>  雖然說自古以來文人相輕,可同時他們也是最團結(jié)的。

  就比如他,不過區(qū)區(qū)一個秀才,這就有多少同年老師?

  更別說郭大儒那樣出名的。

  他教過的學生里,隨隨便便拎出來一個,在這九曲縣也得有分量。

  而張知言呢?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剛出頭的新貴武將。

  就這樣的,他敢對著有郭大儒在的族學插手插嘴嗎?

  只要他不敢……

  張家元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了,他無奈的搖搖頭,沒好氣的將他放到一邊兒,讓他自個待著去,又轉(zhuǎn)頭看向張知勁。

  “但請吩咐!”

  張知勁真不愧士卒出身,歷來講究的就是雷厲風行。如今也是沒二話,沒等張家元開口,已自己領(lǐng)命了。

  他這樣的行事,有的人可能會嫌棄,嫌他太冷,沒多人情味。張家元卻只有歡喜的份兒。

  “好!”

  他細細交代:

  “……學堂的事兒就交給你啦!”

  “說起來如今真不是好時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本不該破土動工。

  唉!可惜!

  只能你們年輕人多受點累,最好趕在過年前把學堂蓋起來……”

  “是!”

  他們伯侄這邊相商莫切,院子里另一邊也很熱鬧。

  張知勁出門沒多久,張裴氏和小楊氏婆媳兩個就相攜而來了。

  “哎呀呀!”

  張裴氏叫的有些夸張,但卻并不讓人聽著反感。

  “俺在家里常說,你叔平常在外面爺們堆里雖說算不得一號人物,可他在家里對俺是真不錯啊。

  俺覺得俺這輩子嫁給他,有福氣!

  可今兒啊俺才知道,這人跟人真不一樣,要不然怎么會有老話說的人比人,氣死人?

  唉呀媽呀!知勁平常多硬氣的人啊,這族里多少人被他那張臉嚇的……沒想到倒是個疼媳婦兒的?!?p>  劉二女聽住了,也更迷茫了。

  “就方才在老五家那幾句好話,呵呵!往常,那個倒霉的被楊氏那婆娘纏住了,少不得也得脫層皮,可這回……”

  不過兩句話,立馬震住了張楊氏,劉二女也被毫發(fā)無損的帶離了是非之地……

  劉二女怔愣住了。

  張裴氏笑笑。

  她這會兒可不是隨便兒上門的。

  ——自打打定主意要留結(jié)交劉二女開始,她就將人仔細打聽了。

  叫她說,這劉二女,其他方面挺好的,這也是她愿意結(jié)交的原因之一。

  可這性子有時候也真是太弱了。

  不過,這也怪不了她。

  畢竟,當年她娘家的情形實在是不好,那時候不夾著尾巴做人還能怎么辦?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

  以她對劉二女的了解,她就怕她一時之間為今兒在五房的事想不開。

  再則,張知勁最后可是吼劉二女了,雖然在她這種經(jīng)年累世的人眼里看是好意,雖然鄉(xiāng)下男人比張知勁嗓門大的也不是沒有,在某些不懷好意的人看來,‘當面教子,背后教妻’,這也是男人在外面不給你面子。

  劉二女本就心思忡忡,到時候若是她們一挑撥?

  劉二女可是她們?nèi)咳缃竦南M徽撚诖笥谛?,她當然不愿意對方可能為了一點兒小事兒以至夫妻失和。

  不過凡事無絕對,最好留一線。

  說話也是如此。

  點到即止。

  張裴氏深為明白這一點,看劉二女已然意會,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即告辭。

  “娘……”

  路上,小楊氏猶豫再三,到底扭扭捏捏地開口了。

  “咋啦?咱娘倆有啥不能說的?”

  說罷也不用兒媳婦回話,她自個察言觀色也看明白了。

  她先劈頭蓋臉的教訓上了:

  “可是覺得俺硬扒著人個小媳婦,覺得俺丟你們的臉了?

  俺是為了誰?

  俺都這個歲數(shù)啦,說句不托大的話:要不是為了你們這些不成器的兒孫,你看老娘尿他們哪一個?”

  說最后一句話時,她嗓子不自覺的有些高。

  她揚了揚頭,壓低了聲音:

  “也別想著你姓楊。

  是,那楊婆子好歹是你姑媽。

  可她一個遠房的,人家也是兒子女兒一大堆,就算再親能跟你有多親?

  你現(xiàn)在可是俺黃米子他媳婦兒,俺孫子她娘,以后也要埋在俺們張家的老墳里呢。

  這那頭輕那頭重?”

  小楊氏心中怏怏,嘴上不服氣:

  “俺還不是替娘委屈?娘也說了你這么大歲數(shù)了,咱們也是對她劉二女有恩的,要是她早報答了……”

  “住嘴!”

  張裴氏瞪眼:

  “你說什么胡話呢?”

  “是,咱們是幫了二女一回忙。

  可那又咋了?

  當時咱們要是不幫,四丫那兒也不過是費點兒勁兒。

  咱們呢?咱老三房和老四房的恩怨可大著呢,小恩小惠的還抹平了呢。

  再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日子長著呢。

  人家要真是報答了你,下回你再有個啥事,好意思找上門兒去?

  就怕你到時有臉賴著,那也得人家搭理你啊。

  一錘子買賣的事兒,虧你還高興。

  還有,現(xiàn)在也不是沒好處——你如今出去了,那些人是不是對你客氣了?”

  這倒是!

  小楊氏訕訕的搓搓手,尷尬不已。

  張裴氏也沒揪著不放。

  一來她們婆媳歷來關(guān)系不錯。二來嘛,年輕人性子急。

  不過,若是她被料錯的話,也少不了某些人插手。

  想起某些人,她立馬青了臉,語氣嚴肅不已:

  “還有家里那個,你以后也別搭理,那就是個禍害?!?p>  她說的咬牙切齒,小楊氏趕緊點點頭,記在心里。

  雖然她心里還有些惻隱之心,畢竟……人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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