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夜場駐唱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了。
楚因夢放下包包,在玄關(guān)處換了鞋,熟門熟路地走進(jìn)臥室的洗手間卸妝。
開門的時候,她習(xí)慣性地看了一眼隔壁的書房。
燈是關(guān)著的,今晚,他又沒有回來。
從那天他吩咐景行逼著自己吃避孕藥后,到今天已經(jīng)過了一個星期了。
他走的時候,讓景行轉(zhuǎn)告給她一句話,說她的好日子到頭了,事實確實如此,她駐唱的酒吧,頻頻有客人挑她的刺,找她麻煩,逼著酒吧老板解雇自己,最后酒吧老板平衡之下,就讓她從以前的每天工作8小時改為4小時。
只是這樣,工資就會變低,那樣弟弟的生活費,還有爸爸媽媽……
楚因夢卸完妝后,盯著不遠(yuǎn)處的雙人床,思考了許久,才將視線緩緩移到手機屏幕上,里面播放的是她最喜歡的歌,可她卻煩悶得怎么也聽不下去,索性按了暫停鍵,洗了澡,躺在床上。
腦子里一直想著景行轉(zhuǎn)告給她的,不讓她好過的話,楚因夢翻來覆去,閉上眼睛,怎么都睡不著覺,一會兒是唐宸,一會兒是自己的家庭。
想著自己為生計操心的時候,唐宸可能摟著江心語,一起看花看星星看月亮,一起聊天。
思維就像是一團(tuán)理不清的毛線。
她索性起床,去廚房拿了一瓶她從酒吧買來的廉價伏特加,倒了半杯,一口灌進(jìn)去。
酒精辣得她的喉嚨生疼。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沖動,平時滴酒不沾,一杯倒的她,竟然敢一口喝完一杯純的伏特加。
聽酒吧老板范思源說過,伏特加要兌著雪碧或可樂喝,不然很容易醉……
該死!怎么喝完才想起來!
酒精的效用很快就上來了,她頭暈得厲害,扶著吧臺,腳步虛浮地走向臥室。
跌跌撞撞,磕磕絆絆,她終于打開了臥室的門,躺在了床上。
現(xiàn)在終于有睡意了,她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
楚因夢閉著眼睛,伸出纖細(xì)的手臂在床頭柜上摸摸索索,按下了接聽鍵。
“喂?”
清晨懵懂的聲音,嘶啞又魅惑。
如果對面是個普通男人,一定忍不住想要溫柔地和她說幾句話。
可是,里面沒人說話,要不是還能聽見輕輕的呼吸聲,楚因夢都以為這通電話是無效的。
“喂?”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問道。
還是沒人說話。
“不說話我掛嘍?”
正要按下紅鍵,里面頗具冷感的聲音響起,語調(diào)冰冷,毫不掩飾厭惡:“楚因夢,你真有手段?!?p> 楚因夢眼睛睜開,瞬間沒有了睡意。
昨天喝多了酒,頭有點暈,但她還是強撐著精神,用調(diào)笑的口氣說:“不知我又做了什么惹得唐少生氣了?”
那邊怒極反笑,笑聲中透著厭煩:“你就這么不知廉恥地想讓我碰你,不惜利用爺爺?”
楚因夢神色微暗,在他眼里,她沒有自尊,不知廉恥,還喜歡利用人?
呵。
“我不明白你——”
“一個小時之內(nèi),收拾好,我接你去唐家老宅。”
“嘟嘟嘟嘟”電話被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