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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泣血歌

第六十五章 金風(fēng)暗動

天泣血歌 離風(fēng)卷 4105 2020-01-13 18:21:09

    高敞勾結(jié)血義盟,這個倒不是蘇漸這一次剛查出來的消息。

  對于高敞,蘇漸已經(jīng)盯了好久,特別到了這一次,高敞的老底已經(jīng)被他翻得差不多了。

  說起血義盟,原來這高敞,既然是戶部尚書之子,也自然是血義盟重點(diǎn)盯上的對象了。而高敞這人十分好色,血義盟就專門安排了美色來誘惑他。

  高敞這樣的人,自然一引誘就上鉤,從此就和血義盟有了不清不楚的聯(lián)系。

  這樣的聯(lián)系,倒也不完全是被迫,而是作為一個叛逆的無法無天的紈绔少爺,滿含逆反心理的高敞,倒確實(shí)被血義盟極端的教義所影響。

  不僅是他自己,連他身邊那些親信,也或多或少跟他接觸了血義盟的人。

  當(dāng)然,包括高敞在內(nèi),他們這一撥人,誰把這事真正放在心上?但今天,他們的報應(yīng)要來了!

  嚴(yán)格來說,和血義盟接觸,只不過是高敞追求刺激的眾多途徑中的一種罷了,和偷偷擄掠女子蹂躪本質(zhì)差不多。

  他自己不當(dāng)真,他的那些親信隨從們,也沒人把這事放在心上。

  只是,雖然所涉并不深,但這樣和血義盟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在當(dāng)前朝野對亂黨高壓的情況下,是確實(shí)說不過去的。

  于是被激怒的蘇漸,便以此為突破口,直接向軒轅鴻大統(tǒng)領(lǐng)陳情,在說了許多危言聳聽的話之后,終于打動了大統(tǒng)領(lǐng),將對付高敞的任務(wù),正式交到他手中。

  可想而知,當(dāng)蘇漸從玄武衛(wèi)內(nèi)堂中走出來時,那腳步甭提有多輕快了!

  當(dāng)然他卻不知,身后那大統(tǒng)領(lǐng)從窗戶中目視他離去時,心中想的卻是:“太好了!真是想睡覺就送來枕頭哇!”

  “高元博你這個老匹夫,仗著戶部掌管軍費(fèi)統(tǒng)籌的職權(quán),就對我玄武衛(wèi)糧餉百般克扣——好好好!真是‘賤人自有天收’,我這就出動麾下第一福將,讓你寶貝兒子好好吃一番掛落!”

  心中這般想時,軒轅鴻還目露兇光,心中暗下決心,說是如果蘇漸對付高敞下手太輕,他就要自己出手了!

  不過軒轅鴻這樣的擔(dān)心,看起來毫無必要。蘇漸這次是鐵了心要將高敞徹底打倒,便多管齊下,從重坐實(shí)高敞的罪行。

  人常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蘇漸卻發(fā)現(xiàn),到了高敞這里,卻根本不用擔(dān)心罪行不夠。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蘇漸到這時候才知道,高敞這樣場面上看著光鮮輝煌的貴家子,卻根本經(jīng)不起查。

  當(dāng)各路情報匯集而來,蘇漸便發(fā)現(xiàn),高敞不僅跟血義盟勾搭,蹂躪民女,綁架敲詐富商,甚至有隱約的消息表明,他跟對面的龍族勢力,還有眉來眼去的勾當(dāng)。

  對這一條情報,蘇漸格外用心。

  他一直覺得,自己親歷的寂滅林慘案,一定涉及內(nèi)外勾結(jié)。高敞這條線,讓他眼前一亮。

  只不過很可惜的是,接下來查來查去,并沒有查到更多關(guān)系。

  不管怎么說,高敞暗地里做的壞事太多,就算這回蘇漸是因私仇動手,客觀上也絕對是為民除害、為國除毒瘤。

  一張巨大的羅網(wǎng),正在悄悄地張向高敞。而高敞本人,到此時卻還茫然無知。

  這倒不是說他耳目不靈通,而是這次軒轅鴻有心要教訓(xùn)他,已嚴(yán)令玄武衛(wèi)有關(guān)人等不得走漏風(fēng)聲;再加上蘇漸行事小心,甚至連雷冰梵、唐求這些兄弟也沒告訴,因此此事到了最后,竟然沒讓高敞看出絲毫端倪。

  高敞這壞透頂?shù)募一?,不僅沒察覺蘇漸的動作,反而還想著怎么再給蘇漸致命一擊。

  就在高伯駒綁架洛雪穹不成后,高敞又把他給叫過來。

  再次見到高敞的面,高伯駒又是慚愧,又是惶恐,告罪道:“少爺,還是怪小的武藝不精,還以為練成了木系絕學(xué)‘幽木噬魂’,萬無一失,沒想到還是被那小妮子逃脫。”

  “無妨?!彪m然心中惱恨不已,高敞表面卻顯得很大度,一擺手道,“人常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只要我們有心,她遲早中招?!?p>  “少爺高見!”高伯駒奉承一聲,想了想便小心翼翼道,“其實(shí)少爺,為什么我們不直接對付蘇漸呢?去抓洛雪穹,畢竟隔了一層?!?p>  “無知!”高敞喝斥道,“誰說我只對付蘇漸的?那洛雪穹,本身就是我目標(biāo)!”

  “啊?”高伯駒有些吃驚地看著高敞。

  “你別忘了,”高敞臉上浮現(xiàn)出一股子輕浮神色,冷笑道,“我高敞高衙內(nèi)風(fēng)流倜儻,才貌雙全,洛雪穹這樣的天仙國色,正是本公子的絕配?!?p>  “誰想她一時糊涂,近來竟跟蘇漸小賊越走越近。我也無其他辦法阻止,那就綁過來,少爺我親自幫她轉(zhuǎn)過念頭,回到正途。”

  “明白明白!”高伯駒恍然大悟道,“捉過來后,少爺自然親自臨幸,霸王硬上弓后,任她貞潔烈女也自然回心轉(zhuǎn)意——”

  “什么霸王硬上弓!”高敞打斷他,鄙夷道,“真粗鄙,應(yīng)該叫‘生米煮成熟飯’!”

  “對對!”高伯駒忙道,“小人只知舞刀弄槍,哪比得上少爺您靈鷲學(xué)院的文采飛揚(yáng)。那……”

  高伯駒看看高敞的神色,試探道:“要不這兩天,我就再去‘請’這位洛姑娘?”

  “不急?!眲偛乓桓奔鄙拥母叱?,這時卻擺擺手道,“過兩天就是中秋,是我正式確立家主繼承人之位的慶典。在此之前就不要輕舉妄動了,等小爺我繼承人之位確定后,到時候能調(diào)動更多人手,可確保此事萬無一失?!?p>  “正是正是!還是少爺考慮周詳!”高伯駒滿嘴諛辭,又想到剛才高敞所說的繼承人確立慶典之事,頓時忍不住內(nèi)心火熱,兩眼放光。

  “呵。”看到這位高家首席護(hù)院的狂熱目光,高敞輕輕一笑,倒是誠懇說道,“伯駒啊,其實(shí)我二人雖以主仆相稱,但我待你為叔父輩。你放心,只要你繼續(xù)忠心耿耿跟隨我,我這次家主繼承之位確立后,你就等著跟著我飛黃騰達(dá)吧!”

  “不敢、不敢,多、多謝少主人!”滿腔名利心的高伯駒,此時已經(jīng)激動得語無倫次,打內(nèi)心里恨不得把這條命都交給高敞!

  就在高敞和高伯駒上演主仆情深戲碼的第二天,就已是中秋佳節(jié)的前一天了。

  說來也巧,胖子唐求的生日,也正是中秋。

  自從上回金運(yùn)來賭坊風(fēng)波后,他被李碧茗徹底傷了心,也徹底死了心。自那以后,他稍稍收心,慢慢便和一個叫丁靈珊的女學(xué)生走得挺近。

  中秋節(jié)前的這一天傍晚,唐求為了顯擺,專門把丁靈珊和蘇漸都拉來京華城里,就在蘇漸管轄的那段長街邊,尋了一家好吃的小吃攤兒,一起吃東西。

  丁靈珊雖然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小姐,不過和李碧茗完全相反,卻是性格爽朗,并不介意唐求帶她來這樣的地方。

  不過雖然口味好伺候,丁靈珊卻有一顆超出常人的好奇心。

  還沒吃幾口,這位面容姣好、身形微豐滿的少女,便盯牢蘇漸問道:“蘇師兄,上次在殘?jiān)聧{中,你最后能殺死龍兵,是因?yàn)樯裣筛襟w,才大發(fā)神勇的是嗎?”

  “神仙附體?”蘇漸愕然道,“你聽誰說的?”

  “就是求求啊?!倍§`珊嫣然笑道。

  “球球?球球是誰?”蘇漸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不就是我咯?!碧魄罂嘈Φ?,“大哥,靈珊她老是要叫我求求,我總覺得說的是我身子圓胖胖的像球。”

  “難道不是圓溜溜的球?”蘇漸一愣,看了一眼唐求,卻見他正狠狠地瞪著自己。

  “好了好了,是我聽錯了?!碧K漸告饒一聲道,“不過你可別瞎說,什么神仙附體,分明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丁靈珊一臉好奇地看著他,眼神十分熱切。

  “當(dāng)然是我愛國心爆發(fā),徹底逼出潛力,功力瞬間倍增,故而殺死龍兵?!碧K漸一本正經(jīng)道。

  “去你的!”丁靈珊嗔笑道。

  還別說,丁靈珊雖然容貌不能說有多好看,但一笑起來露出倆酒窩,顯得很甜,讓人看得特別舒服。

  有著甜甜笑容的少女,卻是不肯放過蘇漸。

  “那不說這個,師兄,”丁靈珊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盯著蘇漸問道,“我聽說你和洛雪穹師姐是情侶,是真的嗎?”

  “什么亂七八糟的!”一聽這話題,蘇漸有些頭疼,只得擺出一副師兄學(xué)長的威嚴(yán),板著臉道,“小小姑娘,別整天打聽這些雞毛蒜皮,還是專心學(xué)業(yè)才是正途?!?p>  “嚇,你也不過是少年吧,擺出什么教習(xí)老先生的樣子?!倍§`珊撇了撇嘴不滿道。

  “師兄你不說,那我就說了,”丁靈珊擺出少女喋喋不休的勢頭,竹筒爆豆子般說道,“聽說師兄開始是死皮賴臉地去勾搭洛師姐,洛師姐本來想一掌拍死你,但幸虧求求在一旁說好話,這才暫時免了皮肉之苦、性命之憂。

  “沒想到蘇師兄的無賴程度竟是超出洛師姐的想象,后來堅(jiān)持不懈地去搭訕,竟讓洛師姐不知不覺日久生情,所以現(xiàn)在你們兩個就在一起了!”

  “沒有的事!”聽到這一番說辭,蘇漸這回真地板起臉,瞪著少女說道,“丁師妹,這話可不要亂說。我和雪穹真的是清清白白,并無任何情愛之事?!?p>  “沒有就沒有,干嘛這么兇……”丁靈珊嘟囔道。

  “師妹,別怪我兇,”蘇漸認(rèn)真道,“我一男子,此事無論怎么傳,都無所謂了;但你洛師姐是冰清玉潔的黃花姑娘,如此亂傳對她實(shí)在不好?!?p>  “知道了!”丁靈珊也意識到這問題,便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還有,”蘇漸放過她,轉(zhuǎn)向旁邊那個正裝著專心吃面的好兄弟,說道,“唐求,唐兄,求求,我真的要求求你了!”

  “你談你的情,說你的愛,可別跟丁師妹掰扯我的事了。我這人,一向低調(diào)、低調(diào)!”

  “好好,我知道了!”唐求告饒一聲,又忍不住笑道,“還低調(diào)呢,自從你進(jìn)了學(xué)院,做的哪一件事是低調(diào)的?”

  “得了得了,你們兩個也真是天生一對,”蘇漸的臉皮沒繃住,頓時也笑道,“你看我今天請你們倆吃了這么多好吃的湯面點(diǎn)心,卻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師兄教訓(xùn)得是?!倍§`珊一吐舌頭,沖唐求道,“你也別說了,聽師兄的,我們就吃吃吃!”

  “誰先說的啊……”唐求嘟囔了一聲,便也笑笑,和丁靈珊一起專心吃起東西來。

  這時候,蘇漸又跟老板叫了三杯甜米酒,三人就在黃昏的街頭,小酌起來。

  秋天的夜晚,略顯蕭瑟,不過這三人喝一會兒酒,吃一會兒菜,說一會兒話,再一齊看城中燈火次第亮起,倒是心情舒暢,滿是融融暖意。

  轉(zhuǎn)眼月上東山。

  八月十四,月輪已經(jīng)很圓,此時懸掛在東邊城樓上,顯得離京華城池如此之近。

  蘇漸三人,并非胸?zé)o點(diǎn)墨的白丁。此時看明月東升,他們也舉杯邀月,說一些文縐縐的明月詞兒,相互考較下最近的文學(xué)功課。

  于是雖然這街邊小攤簡陋,甚至連個頂棚都沒有,但無論蘇漸、唐求還是丁靈珊,都覺得這樣的情境心情,真的很美好。

  正體會這樣難言的舒暢愉悅時,卻忽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尖利地響起:

  “我說這不是那誰嗎?居然湊到一塊兒在這樣路邊攤吃東西,簡直丟靈鷲學(xué)院的臉!”

  “嗯?!”三人聞言,先是一愣,當(dāng)一齊轉(zhuǎn)臉看見說話來人,頓時表情各不相同。

  “怎么是這女人,敗興!”當(dāng)唐求看這出言諷刺之人是李碧茗時,馬上又郁悶又憤怒。

  “哼,是她?。 笨匆娛翘魄蟮摹扒芭选?,丁靈珊心中既生氣又不服氣,“哼,女孩兒家的,仗著臉蛋兒不錯就趾高氣昂!來這兒咋咋呼呼的算怎么回事?她以為她是誰???”

  “原來是她?!碧K漸看見是李碧茗,卻是一愣,心中奇怪道,“上回賭坊之事后,這女子就跟霜打茄子似的,跟我也不敢羅唣;怎么今日在這里大聲喧嘩?是吃錯藥了嗎?哦,我明白了!”

  蘇漸忽然想到一事,立即便明白了李碧茗為什么今天,忽然變得又這么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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