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9年,羅州市,炎夏無風(fēng),驕陽如炬,大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沿著街邊的房檐一閃而過。
丁飛穿著拖鞋,雖然臉上掛著汗珠,但是毫不在乎,依舊大搖大擺的走在烈日之下。
今天是高三新學(xué)期開學(xué)的日子,走到羅州市一中校門口,丁飛停下了腳步。
望著羅州市一中大門口高處金碧輝煌、龍飛鳳舞的四個楷書大字,他沉默了。
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普通人,自己的家境并不好。來全市最好的高中讀書本來承載了一家人的希望??上ё约簾o論怎么努力,成績始終上不去。
“唉,我愛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不愛我!唉!白發(fā)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丁飛愁眉苦臉道。
“小子,不要唉聲嘆氣嘛!有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朝氣?”學(xué)校看門大爺趙師傅一臉笑意的對丁飛說。趙師傅手里拿著一個開了洞的椰子,椰子上面插著吸管,正在有滋有味的汲取著來自夏日的絲絲清涼。
看見丁飛來了,趙師傅拿出椰子里的吸管,橫著咬在嘴邊,得意的哼著小曲。
趙師傅和丁飛是忘年交,在學(xué)校里沒人會和一個看門大爺多說什么的。但是丁飛不一樣,他覺得每一個普通的人身上都有著無數(shù)寶藏,與普通的人交往更是一種樂趣。
當(dāng)然了最重要的是趙師傅手握學(xué)校開門大權(quán),與他交好可以不用像別的學(xué)生那樣總要翻墻出學(xué)校。為了能隨時隨地的從學(xué)校大門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丁飛沒少找趙師傅套近乎。一來二去的兩人雖然年紀(jì)差距大,但是臭味相投,比如兩個人最愛的美食都是豬大腸。就這樣他們兩個成了忘年交。
“我有個問題一直很疑惑,全天下似乎沒有你這樣的看門大爺吧?戴著金鏈子,每天墨鏡不離身,你以為你是古惑仔和小馬哥的結(jié)合體?”丁飛打擊道。
趙師傅瞪眼看著丁飛:“那是什么?”
“小馬仔”丁飛訕訕道。
“演習(xí)要演全套,裝X要裝到底嘛!”
“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一家紋身店,讓紋身師給你身上左邊畫個龍右邊畫一道毛毛蟲?”
丁飛說得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
“得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沒有昔日的禮義廉恥,就喜歡以捉弄長者為樂!”
正在這時,趙師傅手臂上的智能手表震動了,屏幕閃了一下,他看到上面的一條信息后,臉上忽然變了顏色。
趙師傅把椰子隨手丟在門衛(wèi)室的桌子上,指著椰子說:“便宜你小子了,還剩一半多,送你了!這可是好東西,喝了你就知道了!幫我頂替一下,我有點事,去去就來!”
丁飛還沒張開嘴,趙師傅飆風(fēng)一樣閃到了學(xué)校大門幾十米開外無人的墻邊。
然后趙師傅就消失了,沒錯,是憑空消失!光天化日之下,一個大活人就這樣人間蒸發(fā)了!
“這是......?!”丁飛很震驚,他摘下眼鏡,使勁的揉搓了好幾下眼睛,確認(rèn)自己沒有看錯。
“這老頭難道是武道宗師不成,回頭要好好審問他一下!”
自從去年開始,地球不知何故,突然靈氣大盛,一時間出現(xiàn)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有瘸子突然扔下拐杖喜極而泣,拜謝青天的;有八十歲禿頭老漢突出長出黑發(fā)一段時間后紅著臉去理發(fā)店剪發(fā)的;還有八歲小孩跟中年壯漢摔跤讓壯漢摔了一個狗啃泥,壯漢一臉懵逼的蹲在地上思考人生的。
變化最大的是地球人突出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不過據(jù)身邊的人說地球靈氣覺醒導(dǎo)致的。
如果是換成一個中年人這樣憑空消失,丁飛也不會這樣震驚,他可以把這個歸根到地球的靈氣覺醒上。
“關(guān)鍵是他是一個老頭?。俊?p> 看著趙師傅留下的椰子,那咬在吸管上一排牙印,細(xì)細(xì)一看,中間少了兩顆牙印。丁飛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謎一樣的老頭!不過這老頭!這速度和身手,全天下除了老頭也難有第二個了!”丁飛苦笑搖頭。
站在校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如果忽略那些一言難盡,個個招搖逛市的男生的話,也不失為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
“眼鏡飛,又替老頭看大門,有沒有一點人生追求?。 蓖嗤瑢W(xué)莫家生齜牙咧嘴笑道。
的確,丁飛因為眼睛高度近視達(dá)一千多度,每天戴著厚厚如玻璃瓶底的眼鏡沒少受到同學(xué)們的訕笑。
“古來天子守城門,今朝飛哥御校門!”此話一出,莫家生倒是啞然失笑,再也不說什么,轉(zhuǎn)身朝自己的教室走去。
這個莫家生,自己高一到高三的同學(xué),完全是一個逗比,心眼倒是不壞,就是喜歡給別人亂起外號。
正在想著,迎面走來了一個姑娘,模樣頗為俊俏,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一樣綻放在這艷陽天中。
姚若溪,母親家族的遠(yuǎn)房親戚。母親家族在羅州市與各方的實力盤根錯節(jié),在羅州市的影響根深蒂固。當(dāng)初丁飛父親開廠房的時候家里也風(fēng)光過,后來投資生意失利,家境一落千丈。從那時起母親的家族對丁飛家就沒正眼瞧過,各種冷嘲熱諷也是不絕于耳。尤其是那個遠(yuǎn)房表親姚連風(fēng),與丁飛年紀(jì)相仿,總是對丁飛極盡嘲笑挖苦,仿佛把丁飛踩得越痛他越開心似得。
不過與姚若溪的哥哥姚連風(fēng)相比,姚若溪簡直和他們不像一家人一樣,她溫柔體貼,善良謙虛,小時候和丁飛青梅竹馬,一起度過了一段快樂而愜意的童年時光。
多遙遠(yuǎn)的回憶了,遠(yuǎn)到自己都覺得那像遠(yuǎn)古洪荒時期一樣。
“小飛哥,你站在這里干嘛!”姚若溪瞪著水靈靈的大眼問道。
“喔,給老頭看一會大門,這老鬼不知道去哪里偷懶了?!?p> “高三了,小飛哥,你要加油啊!”姚若溪對丁飛熱切的鼓勵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趕快進(jìn)教室吧,陽光太強(qiáng),在這里呆上幾分鐘,白雪公主要變黑珍珠嘍!”
丁飛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對著她擺擺手。
姚若溪對他笑了笑,沒在說什么,轉(zhuǎn)身朝教室走去。
丁飛拿起趙師傅剩下的椰子,看著一排中間少了兩顆牙印的吸管。
“為什么飛檐走壁,瞬移這樣的事不會發(fā)生在我身上?”丁飛憤憤不平道。
丁飛拿著椰子,把吸管抽出來扔掉,喝了幾口,感覺味道怪怪的,好像有一股中藥的味道。
一抬頭發(fā)現(xiàn)趙師傅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回來了,就站在丁飛旁邊,趙師傅手里還提著一個銀光锃锃的密碼箱,在盛夏的陽光照耀下,簡直快要亮瞎了人眼。
“您老這是去搶銀行了?”
“小子怎么說話呢,這可是國家機(jī)密,一邊去!”
丁飛笑了笑沒有回話,他指著丟在桌子上的椰子,說:“這個椰子怎么有股怪味呢?”
“這你小子就不懂了吧,我在椰子里面加的有靈丹妙藥,喝了不僅強(qiáng)身壯體,而且能開發(fā)人體武道潛能?!?p> “你不是一直說希望自己也能成為那些修真武者一樣嗎,這就是特地給你準(zhǔn)備的!你有沒有感覺到你的小腹一陣漲熱,一股奔流仿佛要磅礴而出,無窮無盡的力道游走在你的太陰、少陰、少陽幾個穴位之間,仿佛如開天辟地的盤古般身上充滿了無窮盡的力量?!壁w師傅熱切的說道。
“糟了!”丁飛道,這個他的小腹果然一陣漲熱,一股奔流仿佛要磅礴而出。
原來是他剛才喝椰汁,吃壞了肚子,現(xiàn)在肚子正在鬧騰,好像千軍萬馬要攻破城門般脹痛。
丁飛捂著肚子奔向廁所。
“對了,剛才你大變活人魔術(shù)一樣原地蒸發(fā)是怎么回事!得了,回頭再來問你!”
聲音逐漸遠(yuǎn)去,趙師傅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狂飆而去離去的身影。
“不好,剛才以為炎夏中午大街上一個鬼影都沒有,沒有人會看到,所以用了功法遁走,不想被這賊眉鼠眼的小子給瞄上了!”
“我要好好編個借口搪塞過去才是,這小子賊精明著呢!”
“不過這小子果然虛!經(jīng)受不住我這修真者專供的靈丹妙藥!哈哈”
趙師傅喃喃自語著。這時手機(jī)響了,手機(jī)上來電號碼標(biāo)注的名字是‘小太陽’。
“大洪,東西你務(wù)必要保管好,現(xiàn)在這東西可能不是地球的,對我們?nèi)A族可能非常重要!”
“等戍守邊疆的笑陵、老隱他們動身后,你的話離得近,你明天一早就動身來京州,到時我們一起討論研究一下這個東西!”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中年男子的聲音,聲色鏗鏘有力。
“放心吧,陽兄,我保證完成任務(wù)!明天我們京州見吧,吃了幾個月的牛肉火鍋,還是懷念京州正宗的涮羊肉??!”
掛掉了電話,趙師傅立刻提著密碼箱流星踏步般鉆進(jìn)了傳達(dá)室,“砰”的一聲關(guān)閉了木門。
他把密碼箱放在桌子上,一會又塞到床下。稍加思索,又塞進(jìn)了柜子里。來來回回試了好幾次,哪里都覺得不保險。
“真是個燙手的山芋,怎么覺得放哪里都不對呢?”
“不行,密碼箱太大了,要打開,把東西取出來,越小越好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