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自求多福
(S先生場外旁白:作者經(jīng)常這么干。)
他有一種想把此女揍飛的沖動,S抿了抿嘴:“夏安安,你從哪兒看出來我想“噓噓”了?”
“你……你不想,那你夾著腿干什么?”夏安安努呶嘴。
“……”S先生下意識低頭,他的姿勢……確實有點奇怪:“我這……這事你不該問你自己嗎?”
要不是她推他,他會坐在仙人掌上嗎?
要不是坐在仙人掌上,釘了一pi股刺,他會內(nèi)八字嗎?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夏安安驚愕。
“你……”他怎么覺得,這家伙好像不知道剛才推他那一下,他坐在仙人掌上的事情?
要是這樣,他說出來原委……不是送上笑柄讓這家伙取笑嗎?
S眸色閃了閃,話鋒路轉(zhuǎn):“先不說這個,屋里的情況怎么樣了?”
“屋內(nèi)……你自己看吧!”夏安安撓頭,不知道怎么形容,識趣閃到一旁。
S眉宇蹙了一下,眸光轉(zhuǎn)向門縫中,傾身趴在上面。
絢麗奪目的水晶燈光下,仲妙音蜷縮在地,肆無忌憚嚶嚶垂泣。
這樣的結(jié)果,S先生早就預(yù)料到,當(dāng)下他也不敢進去安慰,怕刺激仲妙音。
最終,萬般無奈化作一聲嘆息。
隨后,他挺直背脊,瞅了一眼夏安安,臉色略微有些嚴肅,拍了拍她肩膀:“自求多福吧!”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夏安安又看了看門縫,他們一個個倒是都溜得挺快。
她怎么辦?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進去的話,務(wù)必會經(jīng)過仲妙音身邊,長輩哭,她一個晚輩棄之不理說不過去,可她又不會安慰人。
別到時候人沒安慰好,又把氣哭了。
不進去的話,秋天露氣重,她身上又沒帶手機,又沒帶現(xiàn)金,能去哪兒呢?
斟酌再三,夏安安鼓起勇氣推開了門,進去后,又反手把門反鎖好。
站在玄關(guān)處,夏安安不經(jīng)意看了仲妙音一眼,向樓梯口抬起的腳停了下來,忽地從餐桌上的抽紙盒里抽出幾張餐巾紙。
她轉(zhuǎn)向走在仲妙音面前:“擦擦吧!”
本來想一口氣跑進臥室,當(dāng)沒看見,偏偏內(nèi)心不允許這么做。
就算是陌生老人跌倒,路過的人也會攙扶一下,更何況她還借住在別人兒子的家中。
這次,就當(dāng)為以后相處打個基礎(chǔ)吧!畢竟,合約期間這一年內(nèi),她們都會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還是先搞好人際關(guān)系。
突如其來的善意,讓淚泣的仲妙音一怔,緩慢抬起頭,秀眉不由蹙了蹙,眼眶淚光閃閃,眸底滑過一絲不喜。
她可沒忘記,把她從薛家?guī)У竭@兒,這女孩子還有份兒。
仲妙音把頭側(cè)過去,直徑起身,坐在沙發(fā)上,全程都沒看她臉。
夏安安遞餐巾紙的手,就那么尷尬的僵在那里。
好吧!是她多管閑事,沒事找虐。
把手上的餐巾紙揉成一團放進口袋里,夏安安黑眸子轉(zhuǎn)動了,拘謹問道:“伯母要喝杯咖啡嗎?”
“……”仲妙音緊繃著臉,內(nèi)心煩躁,一聲不吭坐在那兒,神似入定的菩薩。
這自言自語的模式,讓人有點受不了,夏安安尬笑:“那么晚安,伯母。”
她上樓后,仲妙音緩緩睜開眼睛,目光落在手腕處的淤血地方,腦海閃過仲夏之被打的畫面,她情緒復(fù)雜。
我的天,這仲妙音怎么比仲夏之還難相處?走廊上,夏安安按著胸腔,呼出一口氣。
經(jīng)過仲夏之房間時,虛掩的房門縫隙中投過來一道燈光,轉(zhuǎn)移了她的全部注意。
她能看到,仲夏之那挺拔的身影半靠在床頭,孤單落寞,昔日深邃的黑眸似乎沒有了焦點,空洞的就像任人擺布的傀儡。
他身上似墨竹般冷傲的氣質(zhì),轉(zhuǎn)眼間籠罩在頹廢之中。
沒來由的,夏安安心里有些悶,腦海忽地閃過什么,她轉(zhuǎn)身“咚咚”地跑下樓,整個人進了廚房。
方才,仲妙音那一耳光,聽聲音就能分辨出來力道很重,要是不及時消腫,只怕仲夏之的臉會腫上那么一兩天。
她可不是關(guān)心他,她是看在以前她臉腫的時候,仲夏之有幫她煮過水煮蛋,這次就當(dāng)是還恩。
添水,上鍋,上灶具,一氣呵成,半個小時后……水煮蛋出鍋。
夏安安端著水煮雞蛋,“咚咚”地跑上樓,敲響了門。
仲夏之眼皮輕掀,眸光懶洋洋地凝視著門口那道身影:“有事兒?”
“我……我怕你餓,煮了一點水煮蛋,你要不要嘗嘗?”她不敢提他臉上明晃晃的“五指印”。
仲夏之緩緩瞌上雙眸,沒有允應(yīng),也沒有拒絕。
夏安安算他默認了,輕聲輕腳的走了進去,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她蹙緊眉頭,把那盤水煮雞蛋+急救箱放在床頭柜上時,踢到了地上空酒瓶。
“……”哪兒來的啤酒?夏安安低了低頭,又看了眼不遠處頹廢的男人。
仲夏之這家伙,平時里也不看他吸煙喝酒,沒想到暗地里還是個酗酒的。
夏安安內(nèi)心腹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那淡淡低低沉沉的聲音傳入耳畔,帶有幾分醉意:“就這么走了?”
嗯?夏安安眨了眨眼,不走她留在這里過夜???
“你還想要什么?”
“過來……”仲夏之眸光恍惚,對她招了招手,指著自己成泡芙的俊臉:“消腫?!?p> 夏安安掃了一眼他兩邊不對稱的臉,確實夠慘的,三下五除二剝好一個嫩白的雞蛋遞給他:“剝好了?!?p> “揉?!敝傧闹ё秩缃?。
“?。俊毕陌舶矝]反應(yīng)過來。
仲夏之意思挑明:“有來有往,上次我?guī)湍?,這次你幫我?!?p> 上次……夏安安想起那次被南瓜襲擊,砸中的時候……眉心跟著一跳,看了眼手中光滑雞蛋。
這么說,她今天幫他消腫是“有來有往”,要不幫他消腫,就是忘恩負義?
她是那種人嗎?
夏安安抿了下嘴,猶猶豫豫走過去,把雞蛋放在掌中,輕揉他臉上赫然的五指印。
近在咫尺的臉龐,伴著淺淺的呼吸,還有那發(fā)梢散發(fā)出來的薰衣草香,充斥著整個敏感嗅覺。
它們化作一股暖意,鉆進了仲夏之的內(nèi)心深處。
半響,他開口:“剛才……在樓下沒嚇著你吧?”
他知道她在門外偷看,彼時一定有很多疑問儲存著。
專心按摩的夏安安回神,對上那雙不知何時睜開的黑眸,心猛然跳漏一拍:“沒嚇著?!被琶ζ查_視線。
仲夏之眸光轉(zhuǎn)向天花板:“你一定很好奇吧?”
夏安安動作停滯了一下,眼瞼低垂:“什么?”
仲夏之自嘲笑了聲,宛若星辰的眸色浮現(xiàn)七分醉意,三分自醉。
他怔怔看向她:“明明是一對母子,為什么一見面箭拔弩張的像一對仇人?!?p> “……”夏安安蹙眉,她沒有撒謊:“確實有點疑惑?!?p> 一般人的母子關(guān)系,不是溫馨就是有愛,仲夏之母子之間有些讓人詫異,確實挺像仇人的。
借著七分酒勁兒,三分委屈,此刻的仲夏之就想把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悶屈爆發(fā)出來:“想聽故事嗎?”
“你的故事?”夏安安輕佻眉尖,一語道破。
“算是吧!”
夏安安抬眸,就撞進他的眼底。
他的眼眸,閃爍著寂寂的星光,像是深秋夜空般沉靜深邃,映著淡淡憂傷。
她突然好想撫平他眉心間蹙起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