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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兩生

第九章 師娘傳法天南駕云

仙人兩生 八言絕句 4445 2020-01-31 20:00:00

  “天南,你可知道這保命,最要緊的是什么?”

  柳天南想了想,遲疑道,

  “反應快?”

  秦劍柔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說起來,要保命,最重要的是未戰(zhàn)便知敵之強弱,反應快,雖也是一個極重要的本事,但若是遇到強你百倍的敵手,任你反應再快,恐怕也無濟于事。”

  柳天南琢磨片刻,點點頭,

  “師娘說的對,可是……有時候,即使知道了敵強,卻也不能不戰(zhàn)呢?”

  “如果知道了敵強,自己必敗,除非你確實跑不掉,那就只能決一死戰(zhàn),向死而生。但我要教給你的,是盡量讓你能跑掉,活著,才有希望,不是么?”

  柳天南再點頭,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秦劍柔看一眼肖越男,

  “越南,你和天南一起隨我出來。”

  二人起身,跟著秦劍柔出了屋,恰好碰見了肚子餓了偷偷回來找食吃的邵小樓,小樓趕緊“噓”了一聲,將食指放在嘴上,又指一指正在那堂屋里正坐在寬大的圈椅上打盹的左又生,卻見那明明正在打呼嚕的左又生閉著眼說道,

  “小樓!又回來偷吃?”

  邵小樓吃了一驚,剛要開口解釋,嘴里面卻霎時多了一只鞋子,邵小樓悻悻的倒立過來,愁眉苦臉的,看著柳天南三人。

  卻聽左又生呼嚕聲又起,三人相視一眼搖頭悶笑,同情的看看邵小樓,便向院門跨去,卻又忽然聽的左右生似是夢囈一般說到,

  “這提前了半天時間,劍柔啊,那我大后天下午接你的班吧?”

  秦劍柔回頭,

  “晚上到你這里吃飯,可要準備好了啊。”

  “嗯……呼……嗯……好……”

  說罷,又自沉沉睡去。

  三人出了門,不急不徐的下了山,尋片芳草地,秦劍柔停了下來,秦劍柔緩緩道,

  “就在這兒吧。來,我們坐著說話。“

  三人在青青草上席地而坐,秦劍柔忽道,

  “你們若是這座下的小草,此刻會怎樣?”

  柳天南心中一動,草弱人強,這小草有何辦法不被人壓壞?小草明知人強,卻又能奈何得了人?

  肖越男也自沉默了半天,搖搖頭道,

  “沒辦法,只能被壓著,只有等人起來,再慢慢的直起身來?!?p>  秦劍柔點點頭,隨手折斷了一只小草,

  “那若是我手里的這只斷草呢?”

  二人相視一眼,搖搖頭,沒辦法,強弱差距太大了。

  秦劍柔又將手里的斷草接了回去,不知用了什么法兒,那斷草竟又自接上了,彷佛從未斷過一般。

  秦劍柔緩緩開口道,

  “幸好,人不是草,人有眼、耳、鼻、舌、身、意六觸,這草卻是沒有,不是么?”

  二人點頭。

  秦劍柔又道

  “眼所見,因色。耳所聞,因聲。鼻所嗅,因香。舌所嘗,因味。身所感,因觸。意所知,因法!方才又生,雖是在睡夢中,閉著眼,卻能知道小樓回到了院中,你們說,卻是為何?”

  肖越男想了想,回道,“那就是靠鼻子、耳朵、意識了?”

  柳天南卻道,“不,小樓回來時,哪里有一點聲音?應當只有鼻子和意識?!?p>  秦劍柔點點頭,卻又問道,

  “那為何又生的那只鞋會不偏不倚的飛到小樓的嘴里呢?”

  二人一怔,是啊,那是為何?全憑意識?蒙的?!

  秦劍柔笑了笑,又問道,

  “小樓含了鞋子便倒立,又生又是如何知道小樓已經倒立了呢?”

  二人更是答不上來了。

  秦劍柔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緩緩道,

  “你們做事,是先動呢?還是先起念?”

  肖越男答道,

  “自是先起念再動!”

  秦劍柔再問,

  “那這念,又是何物?我且問你們,有了念便一定有動么?”

  二人搖搖頭,當然不是,

  “嗯,不錯!有了念,不一定動,但是沒有念就不會動了么?”

  二人一時又是愣住了,沒有念,如何動?

  秦劍柔向旁邊的一朵小花吹了口氣,那朵小花被吹得搖晃了起來,秦劍柔再問,

  “這朵花,起念要動了么?”

  沒有!

  秦劍柔的手呼地伸出直直的抓向了肖越男的眼,肖越男趕緊先閉了眼,再向后一閃躲了過去,秦劍柔笑道,

  “你方才躲這一下,先要閉眼,是先起念么?”

  肖越男搖搖頭,

  “沒有,根本沒有來得及起念!眼睛就自然閉上了,這才起念向后躲去?!?p>  秦劍柔點點頭,

  “這念啊,就是意!眼、耳、鼻、舌、身、意,唯獨這意啊,覺察一切靠的是法!俗世之間,常常把道術叫做法術,對么?”

  二人點點頭,似是有些明白了。

  秦劍柔笑了笑,

  “意、法,才是我們修道之人要去花大功夫去琢磨的,知道了自己的意,便是有了法,法法想通,便能知道別人的意、別人的法,如此,也能知道敵之意、敵之法!”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今日真是受教了。

  “所以,我要教你們的這保命之法,便是未見敵面、而知敵意,未遇敵法、便知敵之強弱,如此,便可以遇強先退,先留得性命,他日在自己更加精進之后,再徐圖之!”

  秦劍柔看看柳天南,

  “天南啊,你一直練的是劍道,如今又學了武道,但無論是劍道還是武道,要論起來,都是身道!以氣強身,以身御氣,身氣合一,化為外力,才可摧木斬石!而我和越男、玲兒修的卻不是身道,而是心道,也就是念道、意道,修的是法!越男,你且起一片土壘?!?p>  肖越男點點頭,以手指土,只見肖越男旁邊竟是慢慢的起來一個土壘。

  秦劍柔點點頭,

  “金木水火土,乃五行,世間萬物,皆屬此類,而我們雖是肉體凡胎,確也出不了這五行之列。你我既是成于五行,自然可通意與五行,以五行之法,而御五行,便是法術了,如此,天南你可明白?”

  柳天南點點頭,心下了然。

  秦劍柔笑了笑,接著說道,

  “雖說無論是這身道、還是這心道,到最后都是同歸于一,這妙用卻是各有不同,一剛一柔、一內一外,取敵之首,心道不如身道,避敵之鋒,身道不如心道!越男,你今日就辛苦一下,先教給天南一些御五行之法,我明日再教你們,法法相通的道理。”

  說罷,緩緩起身,款款行去,坐下的小草卻霎時立了起來,彷佛從未被坐過一般。

  柳天南看看肖越男,起身向肖越男鞠了一躬,

  “如此,辛苦娘子了!”

  肖越男咧嘴一笑,

  “我學了這許多年,這才摸得到一點點門道,你倒是好,上來就能學控那五行之道,想不到,你的命竟是這么好?”

  “能娶到你為妻,我的命,當然好!”

  肖越男笑得更開心了,一把拉住柳天南的手,讓他又坐了下來,這才正襟危坐,儼然一個良師,一一將那如何控那五行的決兒背了出來,柳天南聽了一會,竟是聽的頭都大了,卻是半個都沒記住,趕緊擺擺手,

  “且慢!且慢!越男啊,我背了這決兒就行了么?”

  肖越男搖搖頭,

  “當然不是啊,首先,你要練意!”

  “那你不先教我練意?教我背什么口訣做什么”

  肖越男果然不是一個好老師。

  肖越男吐了吐舌頭,

  “我以為,你會呢……”

  柳天南差點沒一頭栽到肖越男的懷里,口中急道,

  “哎呀,娘子,你趕快教我練意吧?!”

  肖越男想了想,這才從頭開始,教給柳天南練意之法,所謂練意,便是將體內本就存在的五行之力,集于一念之中,五行先生相克,相生則是生生不息,相克則是有老有死。

  日出月落、陰陽四季,都跑不這生生死死里,死生相依,生死相存,天地之間這才得以平衡。

  柳天南念著練意的口訣兒,閉上了眼睛,漸漸開始念念升起、念念落下,心中卻不能執(zhí)著于念,他起由他起、他落由他落,漸漸的,竟也進入了那種熟悉的、物我兩忘的境界,真是和練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知練了多久,才覺得肖越男的聲音傳來,這肖越男的聲音卻不是像練氣之時,那種從天邊傳來的空靈聲音一樣,這練意之時,聲音卻像是從自己的心底傳來,聽的真真切切。

  柳天南趕忙睜開眼睛,喜道,

  “我似乎找到了些門道!”

  肖越男笑著將柳天南拉了起來,

  “你練了這么多年的氣,再來練意,當然簡單的多了,你可不知道,我練這意擁了多少年!走了,先回去吃飯,你早上都沒吃東西,早就餓了吧?”

  柳天南這才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來,抓著肖越男的手,就向山上躍去,肖越男卻喊道,

  “不急!你現(xiàn)在跟我念念騰云的決兒試試!”

  柳天南慌忙住了腳步,跟著肖越男念起了決兒,果然覺得自己竟是慢慢的飄了起來,低頭一看,腳下竟是升起了薄薄的一朵云,將自己托了起來!

  肖越男嘻嘻一笑,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p>  柳天南點點頭,二人一前一后,飄回了那山巔的小樓里,邵小樓倒著看到飄來的柳天南和肖越男,竟是一個走神,險些摔了下去。

  二人落在了邵小樓身邊,柳天南打趣道,

  “小樓,怎么樣?師哥教教你?”

  邵小樓想點頭,卻又怕摔了,想開口,嘴里卻又含著鞋子,只能擠眉弄眼的,逗得二人哈哈大笑。

  左又生卻是邊打著哈欠、邊走了出來,喊道,

  “小樓,把鞋給我!”

  邵小樓這才翻了過來,將那嘴里的鞋子恨恨的扔給了師父,左又生卻是眼都不睜,一只胖腿看似輕輕一動,便將那只鞋子套到了腳上,這才揉了揉眼,看了看肖越男和柳天南,笑道,

  “哎呀,等哪天有空了,你們也找個山頭,建個小樓起來,每天在我這里進進出出的,你們也不方便,哈哈哈哈,好了,我飯菜早都準備好了,可卿!出來吧!”

  楚可卿不知一天天都在哪里游蕩,左又生這一喊,楚可卿卻是立馬現(xiàn)了身,畢恭畢敬的站在左又生面前,

  “可卿啊,今日吃火鍋,你卻把他們都叫過來吧。”

  楚可卿點點頭,霎時又不見了。

  左又生朝院中的三人招招手,

  “來來來,先進來,越男啊,我還等著你起火熬湯呢!快點來!”

  三人隨了左又生進了飯?zhí)?,只見桌子上擺著十一只小巧的銅火鍋,滿桌子上早已擺滿了各式肉片、青菜,左又生指了指左首的第二把椅子,

  “殘陽不吃羊肉,那是他的位子,你們今晚可別搶他的肉吃??!點火吧!”

  肖越男點點頭,手一指那火鍋下面的炭盆,只見霎時,那堆碳便燃得通紅,肖越男朝柳天南努努嘴,“你也試試?”

  左又生回頭用好奇的一雙小眼,看看柳天南,

  “吆,這么快就學會了啊?使一個法兒我看看?!?p>  肖越男教了柳天南口訣兒,邵小樓也仔細聽了,嘿嘿一笑,不待柳天南伸手,手里卻是飛出一個火球,眼看就要砸在那炭盆里,左又生雙手一拍,卻是拍沒了那個火球,

  “你跟著搗什么亂啊小樓?你那控的火,若是砸在了盆里,這一桌子吃的還不都得廢了?你那叫控火,人家那叫御火,天南,你來!”

  邵小樓吐了吐舌頭,他習得仍是外道,這火乃是以氣所御,剛猛無比,用來點火鍋,自是不行的。

  柳天南跟著肖越男的口訣默念了一遍,伸手一指,果然也點燃了一盆木炭,著得雖不如肖越男點著那一盆旺,但好歹也算是著了。

  左又生點點頭,剛要贊一句,卻瞥見白馬、張烈進了院門,忙笑呵呵的迎了過去,看著張烈道,

  “我正讓這幾個孩子點火鍋呢,來,一起瞧瞧!”

  二人心想,這點火有什么好看的?

  左又生卻是對著邵小樓道,

  “小樓啊,你所學的和張烈前輩有些相近,”說著轉身,從桌子上拿開一個銅鍋,取下下半截的炭盆來,放到了地上,

  “來小樓,點火!”

  邵小樓莫名其妙,剛才還不讓自己點,現(xiàn)在又讓自己點,師父這是要做什么?

  心里雖然嘀咕,但是手上卻是拿好分寸,飛出了一個小火球,不急不緩的砸在了炭盆里,嘭的將木炭擊得粉碎,火苗騰的一聲竄了起來。

  張烈看看邵小樓,這小子,當真如左又生說的一樣,竟是和自己平生習練的路子有些相近,頓時對邵小樓有些好感。

  張烈自是明白左又生的意思,無非是想看看自己本事,心想,這平日里吃、住在此,眾人又是及其熱情,也不好意思藏著掖著的,千目妖王一事如今還是霧里看花,也不好如此輕易的便下結論,一念至此,便輕輕揮一揮掌,只見掌若火刃,邵小樓暗叫一聲好。

  再見張烈橫掌一揮,但見剩下的未燃得幾個火盆一起著了起來,炭也燃得恰到好處!

  張烈自從那日里,得了自己御氣的訣竅,這短短幾日,功力竟是精進如此!

  左又生撫掌一笑,

  “厲害啊!改日,等調教完了天南,還要麻煩二位先生一件事情!”

  白馬點頭,

  “叨擾多日,多有愧疚,只要能幫得上忙,但說無妨!”

  左又生哈哈笑了起來,眼睛又已經看不見了,

  “還要勞煩二位先生,到時候驗一驗天南那天的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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