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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城等你來

08.但愿長醉

在邊城等你來 二木三水平 3202 2020-01-03 12:49:13

  果真遲了。

  等長寧和莊明琰到禮堂時,老校長已經(jīng)在臺上慷慨激昂說了好一會兒話了。

  長寧站在門外邊,滿臉懊惱,“你說,都這么多年了,學(xué)校也不缺錢,怎么就不換個禮堂呢?這小破地兒只有前門,現(xiàn)在怎么進去?”

  她那時就是這樣,集體活動遲到了,小小的一只,貓著腰,雙手扒在門縫上,嘴里還得念叨著什么。

  “喂,莊小琰,問你話呢,發(fā)什么楞?。俊?p>  “沒?!?p>  她又回身往里頭看了一眼,轉(zhuǎn)身靠著墻,“算了,就在這兒呆著吧,現(xiàn)在進去肯定挨批?!?p>  莊明琰自然怎樣都好的。他之所以來參加校慶,歸根到底也都是聽說她會來?,F(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很好。

  現(xiàn)下正值九月,對一些南方地界來說,還是夏天,太陽上來以后熱著呢。

  長寧夏天怕熱,冬天怕冷,尤其剛剛還連著跑了一段路,又爬了六樓,現(xiàn)在停下來,熱氣一上來,豆大的汗順著鬢角就那么落下來,砸在地上暈濕了一塊地方。

  “熱?”

  長寧嘆氣,“你說呢?”說完,伸手往額頭鬢角一抹,滿滿的都是嫌棄。

  莊明琰沒說話,只伸手往口袋里一掏,轉(zhuǎn)眼就拿了塊手帕出來,任勞任怨給她擦汗。

  也不知怎么的,同樣是擦汗,莊明琰擦就格外舒服,冰冰涼涼的,舒服。

  被仔仔細細服侍了一把,長寧就跟被擼順了毛的貓,火氣也下去了。

  “莊小琰,你果然十年如一日的冰肌玉骨,我一個女孩子都要酸死了。快點,把手給我?!?p>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后脖頸,舒服地她直嘆氣。

  “呼,以后也不知道誰這么有福氣,有了你,夏天完全不需要空調(diào)了,省電!”

  “嗯,就怕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嗯?有情況?誰啊?”

  她突然就來了興趣,追著他問,結(jié)果也不曉得是不是動靜太大,被里頭的人聽見了,禮堂大門就那么“唰”地一下開開了。

  長寧雖然演過幾場戲,但是這場景,她委實接不住。倒是莊明琰不動如山,淡定拉著長寧站起身問好,“久違了校長?!?p>  “來了怎么不進來?長寧,你們又遲到了?!?p>  突然被點名的長寧背脊一僵,干笑著開口,“校長您真是好記性……”這么久了,居然還記得她,意外啊。

  老校長一哼,“我老當(dāng)益壯,再說了,你問問,在場的老師有哪幾個不記得你?”

  長寧苦笑,想起那段雞飛狗跳的日子,頗不好意思地“呵呵”了兩聲。

  “進來吧?!?p>  說著,老校長轉(zhuǎn)身又上了臺,站到了話筒前頭。

  老校長都親自出來了,長寧只能頂著全場目光,拉著莊明琰進了禮堂坐下。

  剛坐定,那頭就傳來老校長的聲音。

  “今天來的,有跟這倆一屆的沒有?舉個手,我看看?!?p>  長寧也跟著放眼去看,挺多舉手的,就是大多都不太認識。

  “哎呦呵,還不少。好了,放下吧。我呢,年紀也大了,這記性一天比一天差,能記得的人越來越少,但是今天見著同學(xué)們了,突然又想起來很多事情。就剛進來那倆,小姑娘,當(dāng)年那屆數(shù)她最能鬧騰,長寧旁邊的男孩子,我記著是不是華僑班里的?”

  莊明琰點頭。

  “08屆咱們學(xué)校開特例,辦了一個華僑班,是叫莊明琰吧?”

  莊明琰再次點頭。

  “不是和他倆一屆的可能不知道,這倆當(dāng)初走得近,天天被我們教導(dǎo)主任抓早戀,偏偏學(xué)習(xí)還好,一個第一,一個萬年老二,長寧,說的就是你,低著頭還想躲哪兒去?天天遲到,還學(xué)人翻墻,沒有個女孩樣兒,可頭疼死我了?!?p>  長寧猛得被點名,再加上剛剛的事情,這會兒深感沒臉見人,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哪里躲起來才好。

  “現(xiàn)在想起以前的事情,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轉(zhuǎn)眼間你們就長大了,我也老了?!崩闲iL突然哽咽了,“本來前兩年我就該退休了,但是各位老師特意留我到現(xiàn)在,讓我再看看你們,再看看學(xué)校。我滿足了。這一程山和水,我就陪你們走到這兒了,希望各位以后前程似錦,萬里無憂?!?p>  說完,老校長一個鞠躬,猝不及防地結(jié)束了他幾十年的教育生涯。

  看著臺上白發(fā)叢生的老校長,長寧不禁紅了眼。

  莊明琰一手攬住她,輕聲安慰。

  東樓日暮,這一場校慶圓滿落幕,更因著老校長的退休,多帶了點離別的愁緒,時間又恰逢黃昏,于是更添悲傷。

  和相熟的老師道了別,又和老校長敘了一會兒舊,莊明琰帶著長寧出了校門,在長街上匯入了人群。

  天黑了下來,四下里華燈初上,長寧多少還沉浸在老校長帶來的傷感里,一直沒說話。

  她突然轉(zhuǎn)頭看莊明琰,他周圍華燈璀璨,鍍得他一身金光,仿若神人,光華萬千。

  沒有預(yù)料的,她開口道,“莊明琰,我突然覺得你很好看?!?p>  莊明琰歪頭看她,“你才發(fā)現(xiàn)?”

  “嗯?!?p>  “那你要不要……”

  “什么味道?好香??!”

  莊明琰手一空,原本被他半攬在懷的人突然跑了,抬眼去看,她正在燒烤攤上拿著盤子扒拉著想吃的串,還時不時回頭問他要不要。

  原本他還想著……現(xiàn)在看來,他要走的路可能要改天了。

  “莊小琰,你傻了嗎?快點啊,吃什么?我請客。”

  莊明琰走近,從她手里接了盤子過來,在里頭動了幾下,“胃不好,白粿只能吃一串。青椒也只能一串。骨肉相連有脆骨,你牙受不了?!?p>  確定她選的串沒有問題了,他這才把盤子遞給老板,叮囑了一句,“少辣,打包,謝謝。”

  長寧在一旁看著自己最愛的青椒就剩了一串,心里極度不爽,但是又爭不過他,一只手暗戳戳摸到了他腰間,正要下手掐他,奈何有人比她更快,一下把她的手包在了手心里,“別鬧?!?p>  “莊小琰,你不講武德,明明是你先拿走了我的串!以前窮來著,想吃沒錢,現(xiàn)在好容易有錢了,你居然,你居然……你虐待我!還我青椒!不然我咬你,流血留疤的那種?!?p>  “嗯,想咬哪里?脖子?”莊明琰把脖子伸到她嘴邊,“咬吧?!?p>  這么主動?

  莊明琰看她沒動靜,“不咬?”

  長寧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突然有些心跳加速,恰好此時燒烤攤老板說東西好了,莊明琰順手牽起長寧的手,一邊回身去接燒烤,這才解了她的困。

  長寧一下被噴香的燒烤迷住了,乖乖被牽著走。沒走多遠,她又聞見久違的臭豆腐,興沖沖拉著莊明琰跑過去要了兩份。

  長寧吃過很多地方的臭豆腐,但她最愛的,還是家這里的。聞起來臭香臭香的,樣子跟豆腐泡一個樣,金黃金黃的。每份五六個,裝在一小個塑料杯里,吃的時候,撒上滿滿的香菜碎,再澆上紅通通的辣椒油,嘗一口,那味道,過再久都不會忘。

  兩份臭豆腐下肚,總算有點飽腹感了,長寧抱著杯金桔檸檬茶,身姿慵懶地靠坐在水邊供人休憩的木椅里,眼神迷離。

  莊明琰知道,她快要睡著了。輕輕推她,“長寧,回去了。”

  長寧在莊明琰住處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發(fā)懵。

  莊明琰推開臥室拿換洗衣物時,就見她擁著空調(diào)被,發(fā)絲凌亂,兩眼無神地坐在他的床上,頓時眼神就暗了一個度。

  長寧也看到了他,一下驚悚了,混沌的腦袋瓜運作了起來,“莊小琰,你搞什么飛機?你怎么在我家!”

  莊明琰一步一步靠近,最后甚至將她半壓在床上,“你睡的是我的床。說吧,怎么感謝我?以身相許怎么樣?”

  “以身相許!你這個流氓!這是我的床!”

  “哦,你的床?是嗎?”

  長寧突然覺得莊明琰有點危險,忍不住往被子里埋,“說話就說話,你干嘛靠這么近,男女授受不清不知道嗎!”

  “不知道?!?p>  長寧被這理直氣壯的“不知道”氣笑了,“你出去,我要換衣服?!?p>  莊明琰停了好一會兒,就在長寧以為他要做點什么的時候,他直起身走出了臥室。

  長寧抿唇躺了一會兒,起身整理好自己,也出了臥室。

  這真的不是她家。

  長寧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沒發(fā)現(xiàn)一點食物的痕跡,內(nèi)心瘋狂吐槽,“真當(dāng)自己是天神下凡嗎?這么不食人間煙火,遲早哪天餓死了。”

  莊明琰家里還沒來得及準備吃的,只能帶著長寧去外頭吃早餐。

  早餐口味很傳統(tǒng),一碗鍋邊糊,一份油條,外加一些油餅和芋糕,再配上一小碟蝦油。

  長寧很滿意。因為職業(yè)特殊性,她很少能隨便出來走動,更別提吃這些高熱量的油炸食品了。然而,現(xiàn)在是特殊期,她沒有通告要趕,吃不吃都沒差,更何況,她一點都不想委屈自己的胃。

  等長寧回到住處,閑著沒事刷微博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她又免費掛上了熱搜。

  “長寧戀情”

  “青梅竹馬小寧寧”

  “長寧暴飲暴食”

  “長寧被包養(yǎng)”

  ……

  如果現(xiàn)實可以有特效,長寧覺得此時她的頭上一定烏云壓頂,還有6只烏鴉“呱呱呱”叫著飛過去了。

  沒有任何意外,沒多久,長寧就接到了經(jīng)紀人的奪命連環(huán)扣,“你是要上天和太陽肩并肩,然后再下五洋捉鱉,是嗎!說!那個野男人是誰?誰甩了甩誰?你失戀了?大晚上居然還跑去暴飲暴食,娛樂圈太小,不夠你來回撒丫子了是嗎?”

  “……”長寧不知道該說什么,回了一句,“我是挺想下海玩玩的。澳洲那個大堡礁,我覬覦很久了?!?p>  “長寧!”經(jīng)紀人要氣炸了,“說,那男的誰,你們到什么步驟了?全壘打了沒?”

  長寧就看了個熱搜標(biāo)題,內(nèi)容一個沒看,現(xiàn)在問她,她怎么知道。網(wǎng)友說什么就是什么咯。

  莊明琰也看到熱搜了,怕對她有什么影響,腳下一拐,直接來找長寧的經(jīng)紀人聊聊。

  剛推門進來,就聽眼前的人舉著手機,高聲質(zhì)問長寧,他直接回了一句,“我就是你說的‘野男人’,有什么話,跟我說?!鼻f明琰特意強調(diào)了‘野男人’三個字,聽得經(jīng)紀人一愣一愣的,然后迅速掛了電話。

  “莊總?”經(jīng)紀人好歹也是混娛樂圈的,不用三秒,她就已經(jīng)腦補好了一整部霸總和小透明的八點檔狗血劇。

  莊明琰是多年上位者,做事講求效率,“接下來怎么做?”

  “???哦。莊總想要什么結(jié)果?”

  “對她至少沒有壞影響?!鼻f明琰覺著這個經(jīng)紀人腦子有點不靈光。

  “這樣???”經(jīng)紀人看了看熱搜,問道,“那您和長寧公布戀情嗎?”

  如果剛剛只是覺得,這下莊明琰可以確定,這個經(jīng)紀人是真的腦子不好!

  “我沒包養(yǎng)她,和她也不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說完又加了一句,“至少現(xiàn)在不是?!?p>  “???”

  那就是以后是保養(yǎng)關(guān)系了唄?

  經(jīng)紀人應(yīng)該慶幸,如果莊明琰聽見后半句,那經(jīng)紀人會立刻,馬上成為失業(yè)人員。這等腦袋不靈光的,不裁掉,難道還留著過年嗎?

  外頭如何可影響不到長寧。此時的她正興致勃勃地吃著草莓,刷著熱搜頭條。這一個個爆料UP主,以及網(wǎng)友的腦洞,差點讓長寧以為自己真的被人包養(yǎng),每日里還吃香的,喝辣的。

  長寧把微博拉到底部,一刷新,頂上出現(xiàn)了一段視頻,視頻內(nèi)容就是昨天校慶,校長講話那段。于是乎,“‘萬年老二’——長寧”,迅速爬高,直接攻占微博高地。

  所以,她真是要紅的節(jié)奏嗎?

二木三水平

夢里夢外,三言兩語,糾纏不清。至于真假,一葉障目而已,時辰到了,各歸各路,不必?zé)o謂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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