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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凈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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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凈尋 希落十陽 4074 2021-07-30 08:51:27

  這突然一下子,幾人都沒搞清楚情況,她忙走過旁蹲下詢問。

  “曉南你怎么了?”

  花明凈剛伸手將芩曉曉扶起。劇痛引起的痙攣讓他直不起身,蹲著止不住的顫抖。

  身體的異樣讓他有不好的預感,他撐著地難忍著低頭道:“花…姐!你別……別過來。”

  話音一落,撐地的芩曉南握拳突然停止了顫抖,直起背低著頭手垂在膝邊,跪地靜止。

  這氣息讓花明凈頓感不對,立即站起,退了幾步小心盯著動作。

  芩曉南緩緩抬起頭……

  驚的眾人一怔,竟全瞳灰白!

  聞玉顯然是沒見過如此場景,此刻的人氣息全變,變的怪異駭人與平日里天翻地覆,這一抬頭嚇的她腿一軟。

  “三姐,曉南哥……這是怎么呃啊!”

  身邊的芩曉南突然爆起仰天長嘯,聞玉聽著聲音背后有人向她撲來,還沒反應過來怎么了,周圍一波強力的靈力爆發(fā),一下將她震開。

  她撐著眼想看清是誰在說話,還沒看清臉,人就失去了意識。

  “四小姐!四小姐你怎么樣…”

  剛才是宋言撲過去接住她,一下兩人都被彈了出去。宋言坐起看向她昏迷了過去,扶頭將人抱起,在聞玉脖子上的鏈子突然從衣領口掉出。

  花明凈用手臂擋著塵土,突然?見凝視,那是一枚長命鎖。

  這本是放在衣服貼已處,但因為震蕩和被抱起的動作,現(xiàn)在掉了出來就出現(xiàn)了。之前還沒見到坊主時一直以為接應的應該是她,可是見到時還是對不上,就以為是王福消息有誤。沒想到人就在身邊,誤打誤撞就一起來了。

  她上前查看了一下,聞玉只是被氣波震到一時昏迷,并無大礙。

  “先帶聞玉離開這!”

  宋言聽言點頭,起身抱著聞玉先行離開。

  她是有感不對,心里提了下醒就擋住了震擊。但聞玉離的太近,是宋言手急眼快撲過去擋了下,讓她只是被震了一下。

  塵霧散去,花明凈瞇眼謹慎觀察走前。

  “別過去。他這樣,是走火入魔了?!?p>  她尋聲抬頭。

  不知何時,坊主跳到了青竹上,踩著竹身形穩(wěn)立,垂目提醒她。

  花明凈聽著她說,不由皺眉有些遲疑的停下,抬頭看向她。

  坊主看見她的不明,盯著逐漸清明的身影再道:“是心魔?!?p>  “呃?。 痹捯魟偮?,芩曉南又再爆動,。

  “退后!”

  她連忙轉(zhuǎn)頭,身影已然瞬行飛向她,花明凈立即抬手擒制,芩曉南身形一偏滑向右側(cè),擒制落空。

  背后受掌,她沒來及反應躲掉,身影砸向院墻。

  “…咳咳!”

  撐起身抬頭,一連串法術光圈朝著她襲來,她召出水華抬手抵擋。

  只見坊主跳到她身前,揮扇擋下將光圈置換打向別處,落到之處皆都聲響塌炸。

  見到那些被損壞的院區(qū)花木,坊主神情微動,心里一沉不禁瞇眼目光顯露出危險。

  “我去吸引他注意力,你找機會壓制他。”坊主盯著芩曉曉,和她說道。

  說罷,圓扇轉(zhuǎn)手現(xiàn)顯劍身,坊主作勢躍去。

  芩曉南瞪著灰瞳神色兇狠也握劍驅(qū)上,剎時劍身一對兩人交叉壓上對睛。

  芩曉南現(xiàn)在敵我不分上來就用全力,與其僵持吃力不討好,坊主立馬抬掌一推踩上劍踢開,芩曉南被迫身形打退,坊主立馬借勢繼續(xù)壓上。

  只是他目標似乎不對她,相互拼過幾招他抓到機會躲開后,轉(zhuǎn)手撐地翻過坊主,握著劍直奮著花明凈而去。

  坊主用的劍,劍體似水可靈活變幻,芩曉南翻身起跳時她立馬反應,甩劍似繩子似的一卷捆住他的腳往回拉下,沒想到他還有后招,又從袖口飛出了符紙,向花明凈而出。

  “小心!”

  此時花明凈正凝神結(jié)印設陣,坊主這邊抵擋芩曉南,飛不出截下。這時屋門大開飛去兩道繩索,綁住了芩曉南的手腳,而水華也在情急下自動彈起,擋住了符紙。

  所幸有驚無險,坊主松了口氣。

  被綁了手腳,芩曉南依舊是不安分,躺在地上瞪著眼奮力掙扎著低吼著,手用力著想要掙脫。

  花明凈見狀上前敲向后脖,讓人暫時昏迷了過去。

  坊主看著這繩索眼熟,若有所思?了眼屋內(nèi),又默言垂目看回地上的人,查看情況。

  “這是…蠱?”

  她翻開眼皮看向手掌發(fā)紫的脈絡,坊主已經(jīng)有了結(jié)論,不禁皺眉表示道:“這蠱下了有一段時日,起碼半月有余?!?p>  她竟都沒發(fā)現(xiàn),可這最近曉南一直在身邊,不應該接觸到。

  對了,黃懷靈用蠱,半個月前玄武門那場戰(zhàn)斗,沈臨愿就不慎被黃懷靈下到了蠱,他當時就發(fā)作了,曉南一直無事,她們也就沒發(fā)現(xiàn),沒想到在身上潛伏了這么久。

  “可有的解?”她問向坊主

  坊主點頭鎮(zhèn)定拿出一枚銀針,為十指指心放血,順著背頸三指之下點穴運功,躺著的芩曉南突然坐起來吐了一口黑血,待吐盡坊主收手,那血中依稀可見一只肥黑的蟲子蠕動。

  坊主看見吐出的本體,看了一二有了大概,擦拭著銀針道:“是噬夢蠱,人心里恐懼越大越容易引發(fā)心魔。這孩子應該是受過什么驚嚇一直沒釋懷,難得又是精純元厚的體質(zhì),這才引得走火入魔,好在我這里設了牽引香,專驅(qū)蠱蟲,讓他提前發(fā)作了也就好解決了。不然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再晚兩日蠱毒入深了可就得永遠受別人控制了?!?p>  黃懷靈這招用的,還真是差點就讓我們栽倒了。

  “…唔花姐,我這是…怎么了?”芩曉南吐過那口血,意識也逐漸恢復清醒,瞳色變的清明了起來,坊主揮袖解了繩索。

  芩曉南坐起身,捂著頭碰到了手指,不禁吃痛看著四周狼藉,有些疑惑。

  他只記得進到這店里,便一直感覺身體不是很舒服,然后再進入一個屋子的時候就沒了意識,現(xiàn)在好像突然輕快了很多,沒那種感覺了。

  “你醒了,醒了就好,方才你身體里有蠱蟲作祟,好在坊主已經(jīng)將其取出了,快謝謝坊主?!币娙诵堰^來方才那股暴戾完全消失了,花明凈總算是放下心了,又把發(fā)生的事告訴了他。

  這樣說來,他大概知道那些被破壞的地方是誰的杰作了,芩曉南看著不免十分愧疚的向坊主道歉:“對不起……都怪我,您這好好院子竟然讓我搞成這樣了,實在抱歉,我會幫你重新建好負責到底的!”

  看著這孩子誠懇的態(tài)度,坊主不免生趣逗他:“要不你幫我守十年店,既然覺得不好意思的話?!?p>  “???!”芩曉南一抬頭不免震驚到。

  花明凈知坊主是打趣他沒拆穿,見到曉南的反應,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笑了。

  坊主笑了會,將手里的劍變回了扇子道:“罷啦~這些交給宋言就好了。你這孩子,看著年齡不大,身手道是不錯,是個好苗子。只是磨難還少,心性還嫩容易被動,容易受一些邪物侵擾,要好好把你的心性練沉穩(wěn)些?!?p>  芩曉南點點頭笑道:“是,曉南記下坊主所說的了?!?p>  兩人說著,她正想著說方才被打斷的事,鈴鐲上的血玉突然灼熱異常。

  “…嘶~”她忍著痛感應,這血玉上有爹娘大戰(zhàn)前留下的,其中下了靈識追尋。先前一直都只是微感反應從來沒像今日這般。

  她也是因為靠著血玉,才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

  現(xiàn)在這個反應代表他就在這里,但是我之前找了近百年,一點蹤跡都沒有。現(xiàn)在突然就出現(xiàn)了,那這之前他為什么不出現(xiàn)。

  “花姐……”

  芩曉南看著花姐,發(fā)現(xiàn)有些情緒不對,不由看向那間屋。

  他明白,花姐突然如此是有些難以接受吧,她這么艱難的找了上百年,一點消息也沒有現(xiàn)在突然就出現(xiàn),怕是在想是因為人躲著她才沒消息,讓她想在一次次失望又希望中掙扎,現(xiàn)在才會這么難受。

  “花姐你別難過,花叔叔他…”

  “凈。”

  花明凈神情一怔,眼神微晃,心里突然一下緊張了起來,定神著僵直了背。

  她極力克制著安靜下來,生怕是聽錯了。

  芩曉南微偏過頭看到她身后,眼睛突然睜大。

  那屋門處站著位氣質(zhì)潤朗的人,披著斗篷,面容狀態(tài)歲月靜好。最奇妙的是,這人眉眼之間的神韻與花姐有三四分像,只是這人的眼神更為悠遠,沉靜。

  可現(xiàn)在是炎熱夏暑,他穿著寬袖長袍卻還要加個披風也不見汗,臉上的也透著些蒼白。

  瞧著這個人,他只覺目光都定在他身上,猶覺得這個地方可以將此人氣質(zhì)養(yǎng)的如此好,如此溫和安雅如遲暮余光,不冷不熱,十分舒服。

  芩曉南不禁感慨低頭,大約花照君真的從沒走出過這,像這樣的人若走出去,誰愿相信只是個凡人,恐怕人比這店名號都響。

  若說要比,他認識的人,見過的仙,沒有一個是像他一樣,若是凡人,他一定不只是凡人,他給人帶來的第一眼就是與眾不同的。

  不敗戰(zhàn)神,這人溫暖的眉眼,真的難以和那位斬盡對敵,馳騁天界的將軍聯(lián)想到一起。

  雅正漠然,當是仙君之姿!

  “凈兒?!?p>  又喚了一聲,這一次她終于確定是沒聽錯,這樣的聲音只有他。忍受激涌上來的心緒,她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轉(zhuǎn)過頭。

  她站起看著身影,良久良久…

  這幅面容已經(jīng)在心里磨的只剩下輪廓,她以為見到時一定是陌生難辨,可當真正看到,便立馬契合上了,她不知道此時的心情是激動還是緊張,十分復雜。

  “……爹”

  花明凈失語的目光,面對這個身影至始還是無法相信。

  這次是真的吧。

  她腳底有些發(fā)軟,晃神間踉蹌著了一下。

  一股沉穩(wěn)的力將她扶住,她抬頭,人就走到了面前。

  “凈…”

  這一刻的觸碰停在耳邊的聲音讓她真切感受到真實存在,她再也抑制不下思念翻涌。

  傾身環(huán)住擁抱。

  “爹…是你,是真的…”

  不是一碰就會消散的輕煙。

  不是每夜夢回時只剩浸濕的淚跡。

  也不是冰冷呆板的傀儡。

  花照明摟緊懷里小小顫抖的人兒愧疚萬分:“是我,對不起,凈兒…”

  “我知道的,我一直相信你和娘一定還活著?!?p>  她終于踏出了這一步。這一次,不再摔得周身傷痛,是被展臂迎面接住逐漸加緊的溫熱,心里瞬間踏實被溫暖填滿。

  找回了久違的歸屬感。

  “爹…”

  “我在,凈兒?!?p>  “……”

  花明凈環(huán)著這個人的脖子,緊閉著雙眼貪戀的感受這份氣息,靜靜敞著淚水浸濕臉頰。

  這一定不是在做夢,這個是她找了三百年,想了三百年的…

  花照君摟著這分離近幾百年的孩子,當下重逢思緒萬縷。

  當年扶著雙臂蹣跚學步的小姑娘,已經(jīng)出落的精致嫻雅。過去那樣多的歲月他都不曾在,成長的每一個重要時刻,日夜以來,都由著她那樣小的一個孩子過來,他缺席的童年和每一次的成長,他只要一想便覺得愧疚無比,他將她帶來卻沒做到為人父母的責任。

  看著孩子顫抖的肩膀,花照君溫柔的輕撫著發(fā)絲心疼不已:“苦了你這樣年來…”

  “沒事,我一切都好?!?p>  花明凈,眼眶浸光,眼圈微紅,已是滿足的笑容。

  越是這樣懂事就越是讓他覺得心疼,每一個可以撒嬌害怕的時候,想必她都讓自己去接受,學會成熟吧。

  花照君看著她眼眶也是微紅,感慨著:“怎么能不苦,其他孩子尚還需要父母為其支持,有人依靠時你只能一人面對。”

  記得離開那時,她還沒多大。知道自己和阿愿將要走,她也只拉著他的衣角憋的著眼睛紅紅的看他,眼里含了水氣卻也不像別的孩子撒潑大哭,只是憋的鼻子紅紅。那時大家說這孩子不親近也不黏父母,親緣淡的看。但只有為父母他們才看的出,她這孩子就是太懂事,明是很舍不得的,卻為不添煩惱硬是忍著。很是像自己,可自己如他這般年歲還不是如此,也是到了大些才懂收斂,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樣是真心疼。

  花明凈看著父親,淚珠滑過鬢角,這么多年她不覺得過的苦,可此刻一見父親怎么就萬分委屈了呢。神仙的容貌若變,得上千年,如不過三百年,父親卻已有白鬢,樣貌雖不大變,可記憶里那幅悅目溫朗的樣子卻變了不少。

  “爹,你還是一點沒變樣…”

  花照君不免莞爾一笑撫摸著她的笑臉:“哪啊,看我這頭發(fā),爹老了,咱們凈都長這么大了。”

  看著父親那抹白發(fā),花明凈不忍情緒,低著頭別過,只想著快點擦掉眼淚,越擦起發(fā)不可收拾,還不可抑制的唔咽起。

  “哭吧…哭吧…”

  花照明未語,只是攬過她埋在懷里輕輕拍著背,如兒時哄睡般,輕輕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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