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走回身邊,顧眾生先開口道:“凈兒,你可真大方,這太白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練的回氣散,讓你眼都不眨下就送人,怕是得難過一陣咯”
花明凈笑了笑道:“你不說他怎么知道。”
正在細(xì)細(xì)翻看醫(yī)書的太白仙君打了個(gè)噴嚏,司月仙君看向他:“怎么了?”
他放下手里的書道:“沒事,肯定是司命又在說些我什么了?!?p> 司月道:“好些日子沒看見她了…”
“花姐!快看~”花明凈看向遠(yuǎn)處不遠(yuǎn)處的府邸。
這未泱的府邸在群山深處,霧氣繚繞,所以宗派的劍術(shù)功法輕巧飄逸。
“花閣主。”未泱府邸門口兩位身著束袖青衣的弟子走出結(jié)界,對著花明凈作輯。
花明凈輕微點(diǎn)頭回禮,對兩人道:“二位有禮了。”
其中一位手握長笛的少年張開手指引道:“宗主已讓我倆在此等候多時(shí),各位請隨我來?!?p> 眾人相視一眼,跟著他進(jìn)入結(jié)界內(nèi),正值劍術(shù)比技的未泱子弟們在劍術(shù)堂中互相切磋,芩曉南和顧眾生邊看邊談?wù)摚昴坝駝t和花明凈一言不發(fā)的當(dāng)趣事看著。
領(lǐng)眾人到了清明堂,兩位未泱子弟向微微低著頭的一位男子道:“宗主。”
那男子揮手讓二人退下,抬頭微笑道:“蘇某有失遠(yuǎn)迎,各位請坐?!?p> 曾聽聞未泱這代的掌門人是蘇氏年輕一輩的公子,名為蘇明,雖然了解,但花明凈沒想到會(huì)生的這般白凈善目,瞧著倒像個(gè)書生,但他年紀(jì)輕輕就受過了未泱四老的試煉,想是有過人之處。
落坐入位,想起外境的景象,花明凈道:“蘇宗主,今日我們一行人路行外境,這未泱好像比平時(shí)安靜了少許?!?p> 蘇明輕笑聲道:“花閣主真是細(xì)心入微,未泱近半月以來常出現(xiàn)有外來之人捕掠靈獸,我們的弟子前去勘察,卻無一點(diǎn)線索,只好把靈獸們遷至更深處保以安全?!?p> 未泱的勘靈術(shù)都找不到,芩曉南挑眉道:“如果要是勘靈術(shù)沒尋到,有沒有可能那人是分了魂魄來的,分魂要的是心神,倒是可以不施靈力。”
花明凈轉(zhuǎn)頭看向芩曉南,蘇明猶如點(diǎn)醒般道:“我竟沒想到,多謝公子提點(diǎn),不知如何稱呼?!?p> 芩曉南笑著作輯道:“不用客氣,在下是櫟陽芩家芩曉南?!?p> 蘇明道:“原來是芩老前輩之子,有眼不識(shí)泰山,瞧著芩公子對我們的勘靈術(shù)十分了解?!?p> 平時(shí)除了花明凈對他如此客氣,現(xiàn)下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平時(shí)在靈詢閣的藏書里看到的,我們的…”
再說下去就不好了,花明凈輕咳打斷起身笑笑說:“蘇宗主,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舟車勞頓了半天,不知可借廂房休息一晚?”
蘇明看了看眼外面道:“瞧我這人真是…子鳴,帶花閣主她們到廂房休息,晚些蘇某讓人將晚膳和靈詢閣的報(bào)酬一起送到房中?!?p> 四人起身行禮,方才的那位手握長笛的未泱弟子帶著他們到各自的廂房。
廂房內(nèi),顧眾生看著喝茶的芩曉南氣聲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你看不出那蘇宗主故意詐你的話嗎?”
芩曉南放下茶杯不解道:“沒有啊,我看著他人蠻可善的?!?p> 顧眾生瞪了他兩眼,坐在旁邊道:“他一未泱掌門會(huì)比你還不清楚勘靈術(shù)?大哥!你當(dāng)所有人都不問世事?再說,這靈詢閣藏書一事是可以輕易說出來的嗎?你也不怕人家來搶!”
一段話懟的芩曉南直中腦門,一拍桌子的看向他道:“你怎么不早說!”
顧眾生輕呵道:“早說?我如何早說,看不見我那眼神都瞟到翻過去了,你倒是聊的歡喜?!?p> 坐在一旁的花明凈輕笑出聲來,年陌玉端著茶吹氣搖搖頭,顧眾生皺著眉?xì)獾溃骸澳氵€笑的出。”
花明凈道:“這蘇宗主倒是心思機(jī)敏之人,一眼便看出我們中就曉南沒心眼,不過他的心思還是露的多了?!?p> 芩曉南道:“什么心思?”
花明凈道:“到了晚上就知道了?!?p> 夜臨子時(shí),屋檐外一位赤色長袍的身影站在高處,手持長笛吹起,笛聲緩慢悠長,片刻之后,他進(jìn)入了房內(nèi),花明凈側(cè)身安睡在塌內(nèi),長笛化劍,輕步走向塌處。
“叮~”鈴聲微起,驚的他看向門處。
“怎的夜晚大駕光臨?!眲獾衷谒牟鳖i處,剛還在安睡的花明凈站于他的身后,他面露悔恨,疑聲道:“你竟不受安魂曲影響?”
屋內(nèi)沒有燭光,黑暗中她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他刻意壓低聲音應(yīng)該是怕自己認(rèn)出。
花明凈輕笑道:“你竟然質(zhì)疑自家的安魂曲,蕭仙叔可是會(huì)傷心的?!?p> 他看向花明凈手腕處的鈴鐺,瞬間明白,他沒想到的是花明凈佩戴了清心鈴。
花明凈看向他手中的劍,一改平日溫和笑臉道:“自我們進(jìn)入未泱,你便一路尾隨,蘇宗主派你來的?”
“花姐!”芩曉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花明凈輕抬眼看去,那人見機(jī)會(huì),持劍揮向花明凈,她擋下身形微退,他拿走床頭的錦囊破窗而逃。
芩曉南和顧眾生跑向前道:“花姐,沒事吧?!?p> 花明凈搖搖頭,看向窗口道:“給陌玉發(fā)信號,我先去追。”
“若不是你的,便就不要?jiǎng)訅男乃肌被鲀舨碌剿麜?huì)一路跑向蘇明,所以早先就派了年陌玉在經(jīng)途中等待。
他看向擋在面前的年陌玉,冷笑道:“白日里端著一幅溫婉賢淑的模樣,沒想到,竟是個(gè)會(huì)算的?!?p> 年陌玉微微皺眉,將出塵指對他道:“將錦囊歸還。”
他將手里的錦囊放好,眼神漸露殺意道:“想要?自己來拿!”
話音剛落,他手中化劍沖上前,年陌玉抬劍擋下,劍尖相對聲響,那人的劍招毒辣,招招對人要害,年陌玉一直防守觀察招式,兩人不相上下。
幾招之下,年陌玉看出破綻,發(fā)起進(jìn)攻之勢,每招擋下回劍一擊,那人見逐漸落下敗勢,劍收化笛吹響,林中漸漸起霧,笛聲又?jǐn)_人心緒,年陌玉停下穩(wěn)定心緒。
他拿起腰間的短刃飛向他,一把扇子將其擋下,擋下之人挑眉語氣頗為鄙意的說道:“方才在樹上聽了許久,辱罵仙階者可是大罪,現(xiàn)又用如此陰險(xiǎn)之招,我竟不知蕭氏之門出了你這號人?!闭f完,將短刃飛回,迷霧中一聲吃痛的聲音,笛音漸落,霧散去,那人身形正欲逃走。
花明凈飛身出現(xiàn),雙手結(jié)印將其打下,施了錮索,拿回錦囊。
年陌玉和持扇之人對視,持劍作輯微微低頭道:“多謝公子出手相助?!?p> 墨子淵將扇子握在手中謙謙有禮笑道:“公子客氣了,不必多禮。”
芩曉南和顧眾生趕到,向年陌玉走去。
“阿年,你們怎么樣?”芩曉南走向年陌玉,眼睛打量著墨子淵,想起前些日子在街市上遇到的那名公子,恍然大悟道:“你……你不是前些天街市上那個(gè)人嘛!你怎么也在這?”
墨子淵把扇子一收,搖著和他打招呼笑道:“是啊,我們可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芩曉南斜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道:“出門不算卦,什么孽緣啊?!?p> 顧眾生皺了皺眉伸手拉了下芩曉南道:“在這說什么趣,走,去前面看下明凈?!?p> 芩曉南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后面。
“你就算不說,他也不會(huì)來救你,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被鲀舳紫屡c他對視,蕭子鳴無動(dòng)于衷的別過頭。
芩曉南走到旁邊道:“嘖嘖嘖,還嘴硬,這件事要是蕭仙叔知道了,指不定啊,誰的名字就要消失在蕭家譜上了?!?p> 蕭子鳴一驚:“你…!卑鄙無恥!”
芩曉南起身走到背后笑道:“我呢,這種話聽多了,你啊還是乖乖的,把真正偷走的萬事錄交還,不然,明日我就帶著你去見蕭仙叔!”
他低頭沉默了會(huì),有些不甘心瞪了芩曉南一眼,輕輕了哼起音律,通體黑色的小貓叼著發(fā)光的萬事錄出現(xiàn)。
花明凈蹲下伸手接過,摸了摸黑貓的小腦袋,它便消失在林中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