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凌聽到我這么說,不覺來了精神,“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干些刺激的事!”
“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的臉又紅了,趕忙埋著頭吃飯。
跟祿凌在一塊,胃口出奇的好。兩碗大米飯下肚,天也黑了。
祿凌吃罷一推碗,咧著大板牙朝我神秘一笑,“干正事吧!”
“現(xiàn)在?”
“對啊,抓緊時間!”說著拉著我的手離開餐桌,跑到大廳處。
在這里?!我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雖然我真的很喜歡他,但是在大廳也太夸張了吧。
我絕望的看著祿凌,他看著我認真的問道,“你會做燈嗎?”
“蛤?”
只見侍女拿著托盤進來,上面放著一些木棍和紙張。
“我就知道你不會,沒關系,我教你??!”說著拉我到托盤跟前,拿起木棍在我面前晃晃,“我來做骨架,你給燈面畫畫,然后我們粘一塊。”
所以,祿凌說的刺激的事就是做燈?“這個就是你說的刺激?”
“當然不是啊,我要帶你夜游東宮,但是大燈籠太晃眼,我們做個小燈籠。”
萬萬沒想到他說的刺激的竟然是秉燭夜游。
也罷也罷,看他那么興奮的樣子,興許能有好玩的。就像我當年騎著夜馬追流星,在別人看來傻是傻了點,但是快樂是自己的。還好,他愿意與我一同分享他的快樂。
席地而坐,我拿起一張毛邊宣紙端詳,想想要畫什么。之前聽云讓說七夕快到了,那就畫兔子吧,雌雄各一只,一起啃蘿卜。
祿凌拿起小刀削木棍,然后互相拼扣起來,搭成一個棱形的鏤空架子,然后看向我,問我燈面好了沒,我把畫好的燈面涂了漿糊遞給他。他看一眼沖我豎起大拇指,然后仔仔細細的粘好。
不一會兒,一盞漂亮的兔子燈就做好了。點上燈,他拉著我出了翡翠閣。我有些怕,我們現(xiàn)在算是被軟禁,怎么能在東宮亂跑。
祿凌倒是無所顧忌,開心的在前面引路。
“我們?nèi)ツ睦镅剑俊?p> “不要著急,跟著我?!庇质巧衩赜质谴碳さ模抑荒茏ダ蔚摿?,抓牢他我就什么都不怕。不對,我本來心無所懼,因為他才膽小如鼠。
“祿凌!”
“嗯?”
“你說喜歡我是真的嗎?”
祿凌走在前面突然停下來回頭看著我,“怎么了?”
“沒事,我就問問。”站在喜歡的位置莫名卑微,我既沒有像太子妃跟他青梅竹馬,又沒有像九里同他出生入死,嫁給他之前沒有與他海誓山盟,嫁給他之后一年形同陌路,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喜歡上我的,又喜歡我啥,他什么都沒有同我講過。
“喜歡就喜歡了,很難說的清。就比如我問你為什么會救我,你也說不出緣由,大概就是緣分吧!”
他還在糾結我救他的事,我含混過去的,前因后果多說無用,如果他懂自然會懂。
入夜,東宮里只星星點點的燈,朦朧幽暗。祿凌駕輕就熟的走著,這里是東宮啊,他就跟逛自家園子似的。
我牽著他的手跟在他身后,一個一個去踩他的腳印,如此這樣我就不會丟。他在前面打著燈,七拐八繞到達一片假山。
他停下來拿燈籠指了指,“就是這里了!”
“烏漆麻黑的,這里有啥?”
“在假山后面,保持期待吧!”他挑一下眉,神秘一笑拉我去到假山后面,出人意料的一片銀光閃閃的水塘。
“哇!好美,這水塘怎么會發(fā)光。”
“美吧!”祿凌得意的笑笑,“這塘底鋪滿了熒光石。”
“熒光石?”
“就是一種會發(fā)光的礦石,白天平平無奇。”
“你怎么會知道這里?”
“因為這些石頭都是我放的?!?p> “你?”
“對啊,你忘了我守了三年皇陵?;柿昀锩妫雇頃r分都會有亮閃閃的光。起初很害怕,后來問了守陵人才知道是熒光石。從皇陵回來后來東宮看我哥,就是太子,他身體不好,出不了宮,所以我就命人去皇陵那邊的礦山挖了熒光石來,鋪滿一整個池塘。這樣,他無聊的時候也能看見一整個星河?!?p> 原來是為了先太子,“先太子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從未見過他,只知道他身體羸弱,曾幾何時也怨憤過他。
“他?”祿凌仰起頭看著夜空,不禁陷入回憶,“他很好,是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但自小身體不好。父皇便讓我做他的伴讀,所以住在東宮。”
“那太子妃呢?”總是繞不過去她。
“她?她自小養(yǎng)在皇后身邊,命定是要做太子妃、皇后、太后的人,一人身上維系著楊門一族的榮華與功名,皇后看她看的緊,接觸不深?!?p> “哦!”耳畔有蟬鳴蛙叫,夏夜微涼總是熱鬧。太子妃住在東宮這么久,應該也會知道這塊地方吧,或者太子帶她來過這里。這一池星河,光耀璀璨,終究是祿凌送給別人的。我也就沒了興致,跟他說想回去了。
松了他的手往回走,遠處聽到嬰兒的啼哭聲,應該是小公主吧。太子妃還沒醒,她應該是想念母親了。我跟祿凌說想去看看公主,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