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審訊
阿爾法很快就獲得了兩件童裝。
雖然伊里奇極力肯定這兩件衣服是工作服，但，衣服上印的花里胡哨的卡通人物無聲地出賣了他。
這兩件衣服上印的分別是小惡魔和小天使，小惡魔酷酷的，是個短頭發(fā)的男孩子，而小天使萌萌的，是個女孩子。
這兩件衣服大概率是兄妹裝。
這個“瘋廚子”，心思還挺細(xì)膩的，特意為他們準(zhǔn)備這些。
阿爾法覺得挺好。
“有方便換衣服的地方嗎？”拿了童裝，阿爾法對伊里奇問道。
“有汽式消毒的更衣室?！?p> “汽式消毒——更衣室？”
“在換好衣服后，相關(guān)人員需要裝備防護(hù)設(shè)備對全身噴灑消毒液，進(jìn)行消毒?！币晾锲鏋榘柗ê唵谓榻B了更衣室消毒，“如果沒有經(jīng)過這個流程，廚房的工作人員是被禁止進(jìn)入工作崗位的?！?p> “。。。有必要那么麻煩嗎？”
對于阿爾法不解的眼神，伊里奇進(jìn)一步解釋道：“當(dāng)然，廚房重地，食品安全大于天，我們必須保證問題不出在食品加工環(huán)節(jié)——當(dāng)然，你們就沒有必要像那樣消毒了。畢竟，就算你們將食物安全送達(dá)，那些家伙們在吃飯前也不會洗手。”
“嗯。。。我明白了，那么，這個更衣室在哪？”
“跟我來吧?！?p> 伊里奇領(lǐng)著阿爾法二人繼續(xù)向前走，兩條軍犬則悠哉悠哉地跟在他們身后。
————
片刻后，他們來到了更衣室。
不得不說，這個更衣室是那種很大的公共式的，共有三個出入口，出入口分別通向不同的地方。
中心地帶空空蕩蕩，天花板上有噴灑口，這一塊應(yīng)該是消毒區(qū)。四周則是更換衣物和消毒防護(hù)裝備的地方——這些地方擺了許多并不是很重要的物品，大多是一些空木箱和擋板，而這些東西圍成了一個個簡易的半封閉空間，可以提供遮掩。
“汪，汪汪，吼——”
阿爾法剛想著讓伊里奇回避一下，他們好換衣服，就聽見兩條軍犬警覺的吼叫。
起初他沒怎么在意，只覺得軍犬們是聞到消毒水的氣味受刺激了。
可接下來，這兩條軍犬一左一右包圍了換衣間一個有雜物遮掩的角落，并從這個角落里逼出了一個人。
“。。?！?p> 這個被逼出來的人，邊躲避軍犬的襲擊，邊往懷里塞著什么東西。
“抓住他，別咬死了！”阿爾法厲聲下令道。
好家伙，能讓軍犬反應(yīng)這么大，這人非?？梢桑f不定就是個間諜，可不能弄死了。
兩條軍犬奮力一撲，這人便被從背后撲倒在地，“咔噠”一聲，一個盒子一樣的東西就從他懷里摔了出去。
阿爾法眼疾腳快地沖上去，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一個炫酷的滑鏟，把東西順勢拿了起來。
“別碰我的東西，還給我！”
這個被撲倒在地的男青年掙扎著，試圖起身搶回阿爾法手中的東西，結(jié)果，迎面而來的是晃眼的獠牙和紅撲撲的大舌頭。
軍犬就差一口咬上去了。只要他敢動作再大一點(diǎn)，軍犬絕對會在保證他活下來的情況下，撕爛他的臉。
“看來你是拿不回這件贓物了，偷拍狂先生?！?p> 阿爾法拿起來的這個東西是一個照相機(jī)，他面前的這個可疑男子用它拍攝了很多相片。
阿爾法簡單地看了幾張，都是這個人偷拍的女性照片。
這讓阿爾法有些失望。這樣看來，這個人只是普通的，嗯。。。怎么說呢，總之應(yīng)該不是間諜？
“伊里奇先生，您要看看這個嗎？”阿爾法覺得應(yīng)該把這件事交給伊里奇去處理。
伊里奇看上去很想把這件事處理了，然而他卻緩緩道：“當(dāng)然，如果你同意的話?！?p> “給?！卑柗ò颜障鄼C(jī)交給他。
伊里奇拿著照相機(jī)，從頭向后開始翻閱照片。
不一會，他看完了照片，沒有立即對那人發(fā)落，而是問阿爾法：“嘿，孩子，你要審訊一下他嗎？”
“啊。。審訊？”
“雖然這些照片中摻雜了很多不雅的內(nèi)容，但我找到了這個。”伊里奇把自己找到的照片展示給阿爾法。
畫面中的兩個人身穿工作服，微笑地看著鏡頭。。。
阿爾法一眼就看出，這是被他軍犬咬死的那兩個裝成電工的間諜。
“他們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阿爾法警覺地反問道。
伊里奇怎么會知道這兩個間諜？他先前在監(jiān)視湯姆遜？！
“哦，孩子，別緊張。”伊里奇感受到阿爾法對自己的警惕，溫和地笑了笑：“我只是知道那兩條猛犬咬死了湯姆遜預(yù)備處理的間諜，僅此而已?！?p> “所以？”阿爾法還是不放心地看著他。
“這是一次試煉對嗎？”伊里奇刻意湊到阿爾法身邊，壓低聲音，他發(fā)出雄厚的低音，就像是在講什么神話故事：“嚯嚯，斷崖的第一次搏擊，雄鷹展翅翱翔。”
伊里奇看上去興致很高，可阿爾法無法理解他的思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嗯，那我們先不說這個?！币晾锲孓D(zhuǎn)身看向可疑男子。
“相信我，孩子，或許我們應(yīng)該先問問那個家伙，他來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嗯。。?！?p> 雖然心里還有些疑惑，但阿爾法也覺得應(yīng)該問問那個人，或許有什么不一樣的線索。
“那么，就交給我吧?！币晾锲婺θ琳啤?p> 他大步流星地來到兩條軍犬近前：“嘿，乖狗狗們，散開一點(diǎn)，讓我抓住他，好嘛？”
軍犬們不為所動。
“回來，到我這里來！”阿爾法下令道。
兩條軍犬立刻返回了阿爾法腿邊。
沒有軍犬看守，那可疑男子打算起身逃跑，結(jié)果被伊里奇一把抓起。
“砰”
伊里奇重重地給了他一拳，拳頭打在他的胸口，發(fā)出悶悶的撞擊聲。
“唔呃，咳——哈——”
這一下有夠重的，那人劇烈喘息著。他被伊里奇抓在手里，已經(jīng)疼的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啪”
伊里奇再次給了他一拳，這一下打在他的面頰，發(fā)出了脆響。
哦，這可憐的偷拍者，看上去已經(jīng)眼冒金星了。
眼見著伊里奇還打算動手，阿爾法連忙制止道：“伊里奇先生，停一下，再這樣打他他就被你打死了！”
“哼，還差的遠(yuǎn)呢。。。不過你這么說，好吧，孩子。”
伊里奇把這個人抓著，一直拖到一個較為低矮的木箱上，一推，讓他坐在上面。
“看著我，雜種！”伊里奇對著還有些暈乎乎的可疑男子大聲喝道。
那人被這聲怒喝喚回了些神，卻也嚇破了膽。
“孬種，就你這膿包，還敢來我的地盤，偷拍我的員工更衣？！”看到他畏縮的樣，伊里奇再次怒喝，看上去十分生氣。
很有氣勢，就是內(nèi)容有些怪怪的。
這讓阿爾法對伊里奇也有了更多看法：“看來他并不只是在審問，這個人冒犯了他管理人的權(quán)威，而他在發(fā)泄自己的怒火。。。我得看著些，免得他過于激動?！?p> 阿爾法心想，難怪他的外號是“瘋廚子”。
“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偷雞摸狗的家伙，這種罪犯，這種渣滓，落到我的手里，會是什么下場？！”伊里奇繼續(xù)他的咆哮，將他身前的這個可憐人吼的不知道葷七素八。
這個可疑男子心里后悔不已，天可憐見，他只是接受別人的委托，拍點(diǎn)照片賺賺外快，怎么今天就撞到了鐵板？
伊里奇見這個人滿面難忍，淚涕將落，似乎有許多想說的話沒開口，便知道審訊的準(zhǔn)備工作差不多了：“現(xiàn)在，我問你什么，你回答我什么，如果不老實交代，我就把你扔進(jìn)今天的爐火里當(dāng)柴燒！”
“是。。是。。。”
這個偷拍者終于在伊里奇的威壓下說出了一句話。
“好，那么首先，你拍的這些照片，目的是什么？”伊里奇先籠統(tǒng)地問道。
“為了信用點(diǎn)，先生。。。我，我需要錢。”
信用點(diǎn)是管制區(qū)除了工分之外，為公民編制以外的人類居民發(fā)放的薪資，是可以用來物資兌換和交易的貨幣，雖然價值不像工分一樣高昂穩(wěn)定，但移交轉(zhuǎn)賬和日結(jié)消費(fèi)比工分方便的多。
“是誰指使你的？”伊里奇繼續(xù)問道。
“有，有很多。。。先生，我，我。。。我為不同的客戶提供服務(wù)。。。”
伊里奇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看來，把你撈進(jìn)來的那個人，地位也不低??？”
“先生，先生，原諒我，我不能說，我，我還有家人。。。”
“哦？”
伊里奇沒那么多閑工夫去在意一個偷拍者的家庭困難。
不過他知道，他是問不出是誰把這個家伙撈成“公民”，讓其進(jìn)入避難所的——這些人不僅有地位，也有手段。他也就沒接著多問。
“先生，求求您了，您放過我吧，我可以替你跑腿打探一些你想知道的情報，我可以為您服務(wù)！”
這時，一邊的阿爾法聞言，有了些想法。
“少廢話！接著回答我的問題！”
伊里奇佯作要揮掌，嚇了一下這個人，然后把他照相機(jī)里的那張照片調(diào)給他看：“這兩個人，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