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少女，水臨江也失笑，
玉成吃著桑葚，紫色的汁液，染的嘴唇都烏紫烏紫的。
“子淵哥哥，你也嘗嘗啊？”玉成嘴帶笑。
江未生瞥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幾人舉杯共飲，喝酒賞月吃桑葚，一間茅草屋也多了幾分快活的氣息。
這會兒，江未生真沒覺得這間茅草屋比之前住的客棧差到哪里。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許是年齡相仿，玉成已經(jīng)跟這戶人家的女兒關(guān)系處的不錯。
桑海鎮(zhèn)人煙稀薄，前屋有幾棵柳樹，幾棵榆樹，幾棵桑樹，還有許多槐樹。
槐樹端午之際，白色的一串串結(jié)成團的槐花，散發(fā)出淡雅的幽香，忙碌的蜜蜂還在采花蜜。
如果沒有干旱，這里鑿一個水池，種一塊竹林，閑來無事釣釣魚，聽聽竹林的風(fēng)聲，想來日子應(yīng)該也很愜意。
玉成提出，她來做飯。她手藝不錯，江未生肯定是期待的。
農(nóng)家少女拿著長篙，去摘樹上一串串的槐花，惦著腳，一桿一桿，看起來很吃力，不過興致頗高。江未生繼續(xù)爬到樹上摘桑葚。
因為這個地方?jīng)]什么好東西，都是撿的就近食材。
玉成做了槐花炒雞蛋，蒸槐花，槐花餅，桑葚果干，桑葚汁，桑葚粳米粥，清炒莧菜，清炒榆樹錢，都是當(dāng)季的時令菜。
不過有些都不是菜，什么樹葉，野花這種東西，江未生還沒吃過，這次也當(dāng)嘗鮮。
每道菜都很鮮嫩，玉成的手藝自然是沒話說。
幾個人坐在槐樹蔭下，吃著野菜，喝著桑葚汁。倒也覺得意趣盎然。水臨江都多吃了一碗桑葚粳米粥。
大家也都很給面子，吃了個一干二凈。
……
就這么悠哉悠哉，祭祀之期也到了。
少女跟老伯更是連門都不想出，在屋里唉聲嘆氣。
祭祀之禮是在河邊旅行，周圍圍著很多村民。
一個戴面具的中年老伯在那里咿咿呀呀，眾人都跟著起哄。坐在上方的應(yīng)該就是……梁老爺？
梁老爺穿一身綢面藏青色的褂子，手杵著銀拐杖，大拇指還有一個玉扳指，在一幫粗布麻衣的村民里，顯得愈發(fā)矜貴不凡。
娶的幾個婦人也是一個比一個年輕貌美。
江未生冷冷瞥了他一眼。
幾個小廝就架著農(nóng)家女過來，少女滿面淚痕。
“爹爹，我怕，我好怕！”聲音帶著恐懼跟顫抖。
老漢跪在地上，沖著上方的梁老爺磕頭。
“老爺，求你放了我女兒吧！她還是個孩子?！?p> 梁老爺眉頭一皺，覺得有些晦氣，嘆了一口氣。
“祭祀水神，是為了全鎮(zhèn)百姓，屆時，水神澤佑我們桑海，大家才有好日子過??？難道你要為了一己之私，害了我們所有人？”
梁老爺杵著拐杖，走下來，對著下面的村民，大聲吆喝。
“大家說對不對？”
村民齊喊。
“對！”
“祭祀水神！”
“祭祀水神！”
江未生看著周圍舉起手跟鋤頭的村民，一聲聲跟著吆喝。將一對父女的哭喊聲完全壓制住了。顯然他們都相信梁老爺，也相信，只要祭祀水神，天上便會降雨。
人有時候愚昧而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