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格林勒日報訊:近三個月以來,麥格林勒累計報道108例狂犬病例,包括17起死亡案例。
——海港先行者報訊:本周新增9起感染狂犬病案例,已有3人死亡,另外有28起疑似病例正在調查之中。
——環(huán)行日報訊:于上周發(fā)生的106號樓殺人案件已經破獲,被惡靈附身的邪惡實習警員已被擊斃,臨時警員林潤榮獲三級城市勛章。
放下報紙,林潤揉了揉腦門。
“林潤,你現在可是小有名氣了。”西納琉斯捧著一杯熱茶走進了辦公室,笑著指了指桌面上的報紙。
林潤苦笑了一聲,愁悶道:“探長,您可別開我玩笑了?!?p> “恩?”西納琉斯挑了挑眉,將熱茶放在了林潤面前,然后搬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看起來你不是很高興?!?p> “我高興不起來。”林潤搖頭,覺著危機如同躲藏在陰暗角落之中的猛獸,隨時隨刻都可能竄出來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麥肯爵士肯定看到了...”
西納琉斯恍然,原來讓林潤發(fā)愁的是這個。
“你大可放心,正如我當初讓你來警署所說的那樣,有了臨時警員的身份,他不敢對你怎么樣,更何況,你現在還榮獲了三級城市勛章?!?p> 林潤直愣愣的盯著西納琉斯,喃喃道:“他當然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付我,可是暗中呢?”
西納琉斯聳肩道:“如果我告訴你,麥肯爵士正在與阿布多拉交鋒,短時間內沒有空對付你呢?”
“可那也只是短時間而已?!绷譂檱@了一口氣,心中的壓抑并沒有減少。
“那就與時間賽跑,在這一段時間里獲得更多的成就,然后加入守夜者組織,成為一名真正的序列者!”
西納琉斯沉穩(wěn)的聲音傳入他的耳畔,林潤雙眼微微一亮。
“你知道的,如果自身沒有實力,那一切都是空談?!蔽骷{琉斯指了指林潤面前的熱茶,笑道:“你不喝?”
“不了。”
林潤搖了搖頭,西納琉斯將茶杯挪了過來,輕輕吹了口氣,散發(fā)熱氣的水面波瀾出圈圈條紋。
“我能行嗎?”
林潤有些懷疑,自己真的能夠在短時間內加入守夜者組織嗎?
那是真正的上層機構,并不是你想進就能夠進的。
“只要努力,當然可以?!蔽骷{琉斯微微一笑,湛藍的雙眸之中閃爍過了一縷邪芒:“你忘了?你還有四面神像呢,為什么不在它那里尋找進入守夜者組織的契機呢?”
“四面神像?!”
林潤猛地抬頭,臉色之中布滿了驚疑。
輕輕嘬了一口熱茶,西納琉斯將杯子放在桌面,點頭道:“阿布多拉爵士想要里面的序列,那么你為什么不去得到呢?序列這種東西,又不是一次性消耗品?!?p> “你是說,我先修煉四面神像里面藏著的序列?”林潤皺緊了眉頭,一時間有些猶豫。
“當然?!蔽骷{琉斯翹起了二郎腿,顯得悠閑無比:“你不告訴阿布多拉,他又怎么會知道四面神像里面的序列有人先修煉了?”
“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p> 西納琉斯輕笑著搖了搖頭。
“你到底是誰?”林潤警惕的從椅子上站立了起來。
先前他以為西納琉斯就是單純的屬于阿布多拉麾下之人,現在看來,好像有些出入。
“我是西納琉斯,麥格林勒警署的探長?!蔽骷{琉斯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緊繃著身子的林潤,緩緩開口。
“我知道?!?p> “那你還問?”
“呵呵?!?p> 林潤笑了一聲,然后又坐在了椅子上。
“麥格林勒的狂犬病案例越來越多了?!绷譂櫮闷鹨慌缘膱蠹?,將其遞到了西納琉斯的面前。
“我知道。”林潤扯開了話題,西納琉斯也沒有再多言。
“現在全城都在獵殺流浪動物,特別是貓和狗?!蔽骷{琉斯沉聲道:“中央大區(qū)垃圾場里面的動物尸體,已經堆積如山了。”
“你說...”林潤皺眉,“那個房東老人,是不是感染了狂犬病,才會發(fā)瘋的?”
“看起來很像?!蔽骷{琉斯點了點頭:“她當時倒確實像是狂犬病爆發(fā)的樣子?!?p> “你們沒有讓法醫(yī)檢查她的尸體?”林潤覺得有些詫異,這是一起殺人案件,怎么也該將老婦人的尸體也檢查一遍吧?
“法醫(yī)現在全都忙的要死?!蔽骷{琉斯嘆息道:“你看了報紙也應該知道,現在城市中有大量感染狂犬病的市民,醫(yī)院那邊人手不足,以至于我們的法醫(yī)都被抽掉了過去?!?p> “案件已經基本破了,警署也不會再浪費精力與資源再在這件案子上?!?p> 林潤沒有接話,而是指了指另一張海港先行者報,疑惑道:“狂犬病應該很好確診才對,為什么還會有28起疑似病例?”
西納琉斯拿過了報紙,仔細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嘆道:“這一次的狂犬病有些奇怪,它好像是基于狂犬病上面的一種進化...”
“進化?狂犬病也能進化?”林潤大皺眉頭。
“誰知道呢?”西納琉斯苦笑了一聲。
林潤默默思考了片刻,然后再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辦公室大門走去。
“你去哪?”
“我去停尸房,我要檢查一下房東老太太的尸體?!?p> 西納琉斯站起了身子,皺眉道:“你不是法醫(yī),看了有什么用?”
林潤頓了一頓,低聲道:“我自然知道我不是法醫(yī),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尸體上有沒有被野獸抓傷的痕跡?!?p> 拋下這句話,林潤頭也不回的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西納琉斯聳了聳肩膀,無奈坐了下來。
杯中的茶只剩淡淡的余溫,一縷縷向上飄蕩的薄霧將他的臉逐漸朦朧。
“真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
警署,停尸房。
里面的溫度低至零下,林潤推門走進之后,突然襲來的冰寒讓他的身體驀地顫抖了一下。
“嘶...”
他微微吸了一口氣,冰涼的風將口腔灌滿,牙齦上傳來陣陣刺痛之感。
稍稍熟悉了溫度,借助著幽藍色的燈光,林潤在房間之中找到了儲存著老婦人的藏尸柜。
將手放在把手上,寒冷的觸感清晰傳來,林潤微微一用力,藏尸柜就順利滑動而出。
老婦人的尸體被袋子包裹,林潤伸手將拉鏈拉開。
蒼老的容顏在眼底浮現,老人臨死前的微笑還在僵硬綻放,如同一株寒冬之中凋零的花。
“到底為什么要笑呢...”
林潤疑惑不已,掐著老人的臉扭了幾下,發(fā)現肌肉已經徹底僵硬,笑容也無法抹平。
看著臉上褶皺密布的老臉,林潤不禁微微一顫。
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能夠坦然面對一具死尸,并且仔細觀察觸碰的?
搖了搖頭,將腦中的雜念揮散,林潤吃力的將老人沉重的尸體側翻了過來。
將沾滿血跡的衣物拉開,他借助著燈光,湊近了腦袋,開始仔細在尸體上觀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