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格林勒警署。
林潤跟著西納琉斯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正門。
懸掛在警署門頂?shù)哪敲断笳髦蹏x的葶藶徽章,正在燈光照耀下反射著光芒。
時間已至深夜,而警署內(nèi)卻并沒有多么的空曠,大量身穿制服的警員正在走廊之中匆匆行走,手中大多捧著重重的檔案。
與外面的寒冷天氣完全不同,警署由于有財政署專門的撥款,所以內(nèi)里都鋪滿了地暖。嶄新潔白的大堂墻壁中還鑲嵌有一壁爐,里面火焰正在徐徐燃燒。
“西納琉斯探長!”
一名路過的年輕警員正好撞見西納琉斯,一時間身體立得筆直,行了一個標準的帝國禮儀。
“辛苦了?!?p> 西納琉斯微微一笑,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后帶著林潤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行走短短數(shù)十米,已經(jīng)有不少警員向西納琉斯打了招呼,見著跟在身后的林潤,他們的眼神有一絲疑惑。
“這個人不是之前被通緝的那個人嗎?”
“聽說案件被推翻了,那名死去的獄警脖子上有明顯的猛獸爪痕,應(yīng)該不是正常人類所為?!?p> “那探長帶他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身后傳來竊竊私語,林潤回頭打量了一下這些警員,露出了友善的微笑。
走到了走廊拐角,一扇拱門出現(xiàn)在眼前。
里面有幾人正在伏案處理案卷,林潤瞅了一眼他們肩膀上的花,和西納琉斯一樣——甚至有一個人的還要比他更多。
“大家都在辦案呢?!?p> 西納琉斯進了拱門,打了一聲招呼。
一名伏案的壯漢抬起了頭,當看到了身后的林潤以后,眼神不由一變。
“是你?。俊?p> “是你?!”
林潤驚訝出聲,看著眼前這個騰地一下站起來的警官,身子不由向著西納琉斯背后靠了一靠。
“臭小子!你居然還敢來警署?”滿臉絡(luò)腮胡的納特暴怒不已,抬腿踹開了椅子,擰著濃眉就朝著林潤走來。
看這幅架勢,林潤肯定他要動手。
西納琉斯輕輕一笑,身子一動,就將林潤擋在了背后。
“納特探長,你要做什么?”
“讓開!”
納特濃眉一挑,惡狠狠的盯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西納琉斯。
西納琉斯聳了聳肩膀,隨意道:“你想在警署內(nèi),當著我們這些探長的面,殺死一名無辜的市民嗎?”
其他警探楞了楞神,似乎也沒有想到納特會在見到林潤以后反應(yīng)如此之大,一時間紛紛起身前來勸阻。
“納特,沒必要火氣這么的大?!?p> “都是同事,一點小事何必相爭?!?p> “小事?”
納特冷笑了一聲,伸出他那長且粗直的手指指向西納琉斯的身后。
“這是一個逃犯!而且我有理由懷疑他與麥威海洛第三大街的爆炸事件有關(guān)系!”
“注意你的言辭,納特!”
那名警銜看起來最高的警長皺了皺眉,沉聲喝道。
沒有證據(jù),怎么能夠胡口亂說?
西納琉斯輕笑:“納特,你搞錯了吧?林潤的通緝令已經(jīng)撤掉了,實際上咱們已經(jīng)查明那獄警,是被逃竄進來的野獸殺死的?!?p> “呵呵?!奔{特冷笑,用冰涼的眼神盯著西納琉斯:“你想保他,是嗎?”
“這你得去問阿布多拉爵士,通緝令是他要求撤掉的?!?p> “好,好,好得很!”納特連連點頭,最后朝著地板吐了一口唾沫,隨后扭過身子回到了座位上。
“西納琉斯,你帶他過來干什么?!鄙矸葑罡叩哪敲L看著從背影后出來的林潤,凝眉發(fā)問。
“是阿布多拉爵士吩咐的,他希望林潤能來警署協(xié)助處理一些非自然事件,好長長見識?!蔽骷{琉斯恭敬說道。
“處理非自然事件?就憑他?哈哈哈!”納特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時間不禁大笑出聲。
其他的警長也朝著林潤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我說,阿布多拉是腦袋被驢給踢了?居然讓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協(xié)助我們辦案?”納特嗤笑。
“我想你對于一名爵士說話的態(tài)度,有點過分?!蔽骷{琉斯默默說道。
納特臉色一沉,卻也不敢再出言不敬。
阿布多拉爵士本人身份尊貴,而且還是一名守夜人,在麥格林勒守夜人組織之中有掛名。
更何況,他的父親還是洛威男爵。
男爵,在麥格林勒已經(jīng)是頂尖身份了,就連市長也不過是子爵而已。
更何況,洛威男爵還是市政廳航運管理處的理政官。
麥格林勒是一座沿海城市,而且還有一條大江,所以這里航運發(fā)達,整個麥格林勒經(jīng)濟的三分之二,都是靠航運。
洛威男爵把控著經(jīng)濟命脈,就連市財政署的官員,都得看他的臉色。
他們這些小小的探長,還真的惹不起這種人物。
見著叫囂的納特閉上了嘴,林潤心中不禁冷笑。
說到底,這個納特還是欺軟怕硬。
“既然是阿布多拉爵士的吩咐,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中年警長點了點頭,同意了林潤在警署之內(nèi)協(xié)助處理非自然事件。
“這樣就行了?”
經(jīng)過管事警長的批準,林潤在幾張文件上按壓下了自己的指模,然后疑惑看向西納琉斯。
“可以了。”
西納琉斯將紙張拿起,放在燈光下打量片刻,最后滿意點頭。
“那個納特為什么對我敵意這么大?”見著附近沒有別人,林潤輕聲詢問。
“因為那一次爆炸事故,他背了鍋,被罰了全年的獎金。”
林潤:......
難怪這個納特見到自己以后火氣會這么的大。
“對了?!蔽骷{琉斯看了眼林潤,說道:“有案件的話,你就跟著我們?nèi)ガF(xiàn)場,工資按小時算,一小時有十枚便士?!?p> “這么多?!”
林潤嚇了一跳,沒有想到工資居然會這么的高。
“正常,最近城里古怪的事情越來越多,敢來參與協(xié)助的市民也越來越少,所以工資自然而然也會上漲?!?p> “額...”
林潤臉色一黑,覺著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大坑之中。
“那為什么不找流浪漢?他們可是能夠為了錢不要命的主兒。”林潤好奇發(fā)問。
“他們身份不明,而且也沒有什么能力,而協(xié)助辦理非自然案件的,都得有一定的頭腦?!?p> “這倒也是...”林潤點頭,如果他們有能力的話,也不至于變成流浪漢了。
“那我睡哪兒?”
西納琉斯沖著警署窗外努了努嘴,林潤順著方向看過去,只見警署辦公廳的后面,正林立有一棟棟的房屋。
“你接下來會住在那兒,每天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十點下班。記住,不出工的話,一天的工資只有三枚便士?!?p> “這算是基本工資?”
“可以這么說。”
“哦。”
林潤點了點頭,抬眼看了看天空之上的血月,黑霧已經(jīng)愈發(fā)濃重,月色也已經(jīng)逐漸沉淪。
林潤只覺得一切都這般的不真實。
明明昨天他還在被警署通緝,而今天,他卻又大搖大擺來到警署,而且還成為了被雇傭的“臨時工”。
這大概就是資本的力量吧...
林潤不由在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