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午后,陽光熾烈的炙烤著大地,樹上的知了不停的叫著,周雪顏拉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不時的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嗓子里就好像要著火了一樣的難受,嘴唇也有些干裂,不過當(dāng)她走進(jìn)一個比較破爛的居民樓時總算是松了口氣。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地方,要知道在大城市里隨隨便便的一塊地方都是寸土寸金,而這里她只用了八百塊錢就租了下來。
周雪顏?zhàn)獾姆孔釉谄邩?,雖然聽起來并不算高,但是悲哀的是沒有電梯??!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是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建造出來的小區(qū),在某些方面自然是比不上現(xiàn)在建造的好,如果不是這樣恐怕租金就不只是八百塊那么簡單了。
想到這里周雪顏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行李箱給拖了上去,周雪顏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嘴里不停的碎碎念。
“我的天,累死我了!"
說完還不停的用手給自己扇風(fēng),這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租住的房間對面好像也有人住的樣子,不過這也并不奇怪,她又沒有權(quán)利讓房東只把房子租給她一個人。
不過想到這個周雪顏就有些來氣,房東太太是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胖女人,是那種走幾步路就會喘不上氣來的那種,收了周雪顏的房租之后只是告訴了她地址,卻怎么都不肯帶她來一趟,而這個地方又比較偏僻害她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想到這里周雪顏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對門,也不知道這個鄰居是個什么樣的人,會不會不好相處?。≈苎╊佊行?dān)心。
就在她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時突然背后有一道男低音響起。
“你是新來的?"
周雪顏根本既沒有想到這里除了自己居然還有第二個人,嚇得手一抖,手上的衣服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周雪顏幾乎是瞬間就轉(zhuǎn)過頭。
面前站著一個很年輕的男人,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運(yùn)動裝,雙手插在褲兜里,臉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也不妨礙他俊美的五官給周雪顏帶來的沖擊。
可能也是剛剛整理完自己的東西,臉上有些還沒來得及擦掉的汗水,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是并不想過來打招呼,但是又不能忽略周雪顏的存在而不得不過來說句話。
周雪顏心里頓時有些不樂意了,臉上也就帶了出來,迅速的把丟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眉頭緊鎖道:“麻煩你以后和人打招呼時不要一聲不響的出現(xiàn)在別人的背后,會嚇?biāo)廊说模。?p> 周雪顏說的很認(rèn)真,沒想到對面的人只是嗤笑一聲,然后漫不經(jīng)心道:“不好意思,我還從來沒把誰給嚇?biāo)肋^?。?p> 說完直接無視眼前的周雪顏離開了,周雪顏一口氣堵在嗓子眼,眼睜睜的看著男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周雪顏氣得恨恨地瞪著對方的后背,恨不得給瞪出來幾個窟窿來才罷休。
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男人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道:“你要真把我給嚇?biāo)懒诉€能這么囂張嘛?。?p> 真是氣死她了,收拾好衣服之后周雪顏趕緊出了門,她才剛剛來到這個城市,一切對她來說都還太過于陌生,對于只有高中文化的她來說找工作成了一個很大的難題。
在她換了好幾份工作之后周雪顏找到了一份送快遞的工作,不管怎么說總算是穩(wěn)定了下來,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她可不想遲到了。
出租屋里,年輕的男人手機(jī)拿著手機(jī),臉上已經(jīng)開始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語氣也顯得有些不太好。
“沈女士,你沒必要這樣吧,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對面被稱為沈女士的女人沉默了片刻語氣平靜道:“漠楠,不管怎么說我都是你媽,血緣關(guān)系不是你想斷就能斷的,更何況這么多年我是怎么對你的難道你就真的不知道嗎?我都是為了你好啊?。?p> 對面的女人開始不住的啜泣,沈漠楠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太陽穴一個勁兒的突突直跳,等對面的人情緒穩(wěn)定一些之后才開口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今天就到這里吧?。?p> 說完沈漠楠直接掛了電話,只是眼神卻透過玻璃窗看向了遠(yuǎn)處川流不息的人群,好半天嘴角才輕扯出一抹冷笑,抬手遮住了雙眼,疲憊的坐在沙發(fā)上,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突然聽到了有人開門的聲音,沈漠楠的睡眠極淺,幾乎是在來人開門的瞬間就清醒了出來,周雪顏打開燈就被坐在沙發(fā)上的沈漠楠嚇了一跳。
“你有病啊!沒事坐在沙發(fā)上也不開燈,你要嚇?biāo)牢野。。?p> 周雪顏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這一天里都快要停止工作了,太特莫的嚇人了。
“我從來沒有嚇?biāo)肋^人?。?p> 另一邊沈漠楠再一次的很認(rèn)真的陳述著一個事實(shí),周雪顏再次被他毫無愧疚的表情給氣得差點(diǎn)兒吐血。
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隨手把手中的一個快遞盒子扔到了沈漠楠的手里。
“簽字?。?p> 沈漠楠看了看手里的東西,上面清楚的寫著他的大名,就連聯(lián)系電話都是他的。
“你是送快遞的?"
周雪顏狠狠的瞪了沈漠楠一眼,聲音有些憤恨道:“怎么啦!不行???"
沈漠楠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一聲,拿起筆簽下了自己都大名。
周雪顏真的是太累了,雖然干快遞這一行比她找的其他的工作工資要高一些,但是也比其他的工作累得多,一整天下來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難受。
第二天,周雪顏定好的鬧鐘準(zhǔn)時響了起來,大量的體力勞動讓周雪顏都害怕了鬧鐘的聲音,每天都不想面對嶄新的一天。
有的時候她就會想這樣每天都在重復(fù)同一天的生活還有什么意思呢?
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周雪顏拖著沉重的步伐到了公司,卻被告知自己被投訴了,周雪顏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她以前沒做過這一行,但是基本的規(guī)定還是知道的只要被投訴了就會扣工資,也就是說自己累死累活一整天都白干了,想到這里周雪顏心里難受的不行。
想到家里得情況周雪顏一整天都沒精打采的,晚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周雪顏再次遞給沈漠楠一個快遞盒子,也沒說話,直接把筆遞到沈漠楠的手邊,連話都懶得說了。
沈漠楠正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不斷的敲打著什么,白皙而又纖長的手指不斷的在鍵盤上發(fā)出噼啪的聲響,看到周雪顏遞過來的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后道:“你幫我簽了吧?。?p> 周雪顏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今天心情很不好,雖然說沈漠楠這里是自己工作一天最后的一份快遞而且兩個人還認(rèn)識但是周雪顏覺得自己還是再努力一把,雖然不見得笑得多么得燦爛但是也不至于哭出來吧。
“你還是自己簽吧,公司的規(guī)定,要是我?guī)湍愫灹巳f一出了問題我沒辦法交代。"
沈漠楠這次連眼神都沒給一個,冷聲道:“你們不是信奉顧客至上嗎?那我現(xiàn)在就是你們的顧客吧?再說了,你沒看見我現(xiàn)在正忙嗎?根本就沒有時間,你幫我簽一下能怎么樣!"
周雪顏嘆了口氣,心里默默的把眼前的人在心里凌遲了無數(shù)次,她眼看著就要下班了??!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家伙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就不用站在這里的。
雖然是這樣但是周雪顏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們公司真的有規(guī)定,我不能幫你簽收的。"
沈漠楠皺起好看的眉頭,這才戀戀不舍的把目光從電腦上給撕了下來,不過臉色并不太好。
周雪顏一看就知道沈漠楠是真的不耐煩了,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了幾分,不管怎么樣沈漠楠現(xiàn)在是時間的,趕緊把筆遞到沈漠楠的手里。
“拜托了,趕緊簽字吧,這樣你也解脫了,同時也拯救了我。"
沈漠楠看了周雪顏一眼,手中的筆靈活的轉(zhuǎn)動著就是不肯簽下他的大名,就在周雪顏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沈漠楠才快速的簽了字。
第三天去上班的時候周雪顏被告知再一次被人給投訴了,周雪顏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怎么就上幾天班就被投訴幾次呢。
周雪顏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來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就算老板肯發(fā)善心不和自己計較可是一連被人投訴周雪顏也覺得沒臉繼續(xù)留下來了。
“老板,我今天過來是專程過來辭職的,這份工作可能不太適合我。"
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臉的憨厚,聽周雪顏這么說心里多少也有些過意不過去。
“小周啊,你也別這么說,干我們這一行的哪有不被人投訴的,再說了,現(xiàn)在的人都難伺候的很,我們這一行又是個苦差事,想要招到趁合心意的員工不容易,你雖然是新來的,但是說實(shí)話我個人還是很欣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