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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時間為名

070 太高估江執(zhí)的善心了

他以時間為名 殷尋 2057 2020-03-13 09:28:32

  可和諧的光景不長。

  飛機剛一飛穩(wěn),沈瑤就過來了,以商討工作為由想跟盛棠換一下座位。盛棠求之不得,抱著杏干忙不迭地就竄到沈瑤的座位,跟肖也坐在一起。

  肖也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聽見身邊換了人就睡意全無,扭頭往斜后方一瞧,頓時就明白了。笑看著盛棠,抬手抻了一下她掛在脖子上的口罩,“今早又沒洗臉吧?”

  “起得太早了,我都還沒睡醒呢?!笔⑻暮敛辉诤醯?,“洗不洗臉的誰看呀?!?p>  肖也偏頭看著她,狀似無奈搖搖頭,“看看人家沈瑤,再看看你,你說你臉不洗頭不梳的,公眾場合不自慚形穢嗎?”

  “一點都不自慚?!笔⑻恼f,“我這不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嗎,又不是去相親。還有,別總是拿我跟沈瑤比,她愛化妝是她的事兒,我有那化妝時間多睡會好不好。哎,打聽個八卦,前兩天晚上你們屋怎么了?喊得跟遭了奸殺似的。”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事兒肖也真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話說那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夜晚,祁余也難得回家好好補上一覺。豈料睡到大半夜就聽見祁余鬼哭狼嚎,肖也被驚醒,一骨碌爬起來就往祁余那屋沖,不想剛到門口,就見祁余就屋子里扔出個什么東西來。

  屋里的光線很暗,肖也一時間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個什么,虛影一晃只能瞧著一大團黑魆魆的玩意呈拋物線朝著他懷里過來。他下意識伸手一接,第一感覺是,我去這么沉,第二感覺是,手上黏糊糊一片。

  盛棠聽到馬上追問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藍霹靂?!?p>  ???

  都說烏龜長壽是因為一不愛動,二愛睡,但這藍霹靂哪樣都沒占上。平時愛溜達也就罷了,大半夜睡不著的話也喜歡想到處瞎逛。不知怎的就轉(zhuǎn)悠到肖也他們那屋了,爬上了祁余的床,許是覺著換個新環(huán)境也能有利睡眠。豈料被祁余一嗓子給嚇掉了魂兒,在空中來了個后空翻加360度轉(zhuǎn)體后落到肖也手里后,就再也沒憋住,連吐帶拉一并解決了。

  惡心的肖也一晚上沒怎么睡,手怎么洗都覺著不干凈。

  盛棠聞言震驚,又下意識地瞅了瞅他的手,突然想到剛才買咖啡的時候他還碰她肩膀來著……真是由衷的嫌棄啊。

  “也不知道祁余怎么就把藍霹靂給得罪了,那龜記仇,跟主人學的?!?p>  但依著盛棠來看,祁余是得罪藍霹靂還是得罪了藍霹靂的主人還兩說,大小也就是只龜吧西,怎么出的門也許沒懸念,但怎么進的肖也他們屋才是關(guān)鍵。

  冷不丁的她就想起之前江執(zhí)的撬鎖技術(shù)……

  “怎么著也不能成精吧?!?p>  肖也笑,“你還真別小看藍霹靂,就差不會說話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龜啊,聽說以前還嚇走過竊賊呢。”

  “藍霹靂什么來頭?”

  “應(yīng)該是別人送他的吧,反正我認識他那會兒就有藍霹靂了?!?p>  想想那天晚上,當祁余看清楚是藍霹靂后更是誠惶誠恐,親自給它洗了個澡又好生安撫了番,送到江執(zhí)手里時,江執(zhí)就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哦,它這幾天的確是腸胃有些不舒服。

  甭管怎樣,盛棠決定以后另眼相看藍霹靂,照著這種小心眼的心性還真是跟她挺像,動物活久了就成精啊。

  “別只顧著自己吃?!?p>  盛棠瞥了他一眼,杏干的袋口一收。

  肖也直說她沒良心,“還是我掏錢給你買的呢?!?p>  這是幾個意思?

  盛棠松了袋口,往他手心里放了一顆果干,做洗耳恭聽狀。肖也嘖了一聲,手依舊攤著,手指勾了勾。盛棠撇了一下嘴,又多給了他一塊。

  肖也收回手說了句,摳死你算了。

  順便的話匣子也就打開了。

  話說,肖也被江執(zhí)給宰了。

  狠宰了一頓。

  被宰的理由不明,至少肖也一頭霧水。江執(zhí)風輕云淡地跟他說,聚聚。

  聚聚?

  天天在窟里聚還不夠?

  再多問江執(zhí)就不耐煩了,回了他一句:瞅你不順眼行不行?

  行,吃飯嘛,誰不樂意。

  江執(zhí)攢局請了胡教授吃飯,肖也作陪,等結(jié)賬的時候,江執(zhí)大言不慚地叫肖也掏錢,理由是餐廳只收現(xiàn)金,他沒帶。

  “自己不拿錢還在那裝大方,跟店家說不用找了。”肖也手里捏著塊杏干,“剩下的錢都拿了那家的杏干不說,還多搶了我一百塊添了幾斤?!?p>  然后那么多的干果就抽風只拿李廣杏,肖也是掏錢的,想換成葡萄干江執(zhí)都不讓,什么世道?

  盛棠咬著杏干,心想,果然是夠順道又順手啊。

  “你做什么冤大頭啊,這年頭哪有只收現(xiàn)金的店了呀?”

  “他網(wǎng)上支付也不會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他還把我宰了,你不記得了?”

  盛棠覺得肖也可憐,好心提醒,“我都給他綁定完了,下次你可別上當?!?p>  肖也抿著嘴微微瞇眼,愈發(fā)覺得自己是虧了。

  “不過好在杏干是新鮮的,也算不白花冤枉錢?!彼o自己一個臺階下。

  當時他是跟著江執(zhí)一起進去挑果干的,店家全都是在葡萄架下面陰曬,用的就是今年當季的果子。

  敦煌曬李廣杏干和葡萄干跟外面的不同,很有講究,不在陽光下暴曬,而是在陰涼的通風處慢慢晾干。但凡懂行并且售賣果脯干的店家都會用這種方式曬出來,口感好。

  有更講究的店家會利用葡萄架的優(yōu)勢,將帶曬的果子均勻鋪在藤下面,有葡萄葉子遮住的斑駁光影,又有適當?shù)南娘L掠過,陽光和風都掌控得很好,那曬出來的果脯就更好吃,唯一的缺點就是產(chǎn)量太少。

  盛棠點頭,這倒是,口感能媲美農(nóng)家院曬出來的。

  肖也又順便多搶了些,心想著,我這千里迢迢地跟著江執(zhí)跑那么遠,搭錢出力不說,進的還是家只能吃野菜宴的農(nóng)家院,連點帶肉的都沒有,不多吃點果干實在虧得慌。

  盛棠不知他心中的委屈,嘆說,“你說在敦煌待著多好,跟著出什么差啊?我現(xiàn)在可希望自己是待在窟里了?!?p>  肖也怪笑,“你可太高估江執(zhí)的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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