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有誰能與當(dāng)今圣上作比較?
這是一個腦殘到不能再腦殘、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的問題。
毫無疑問,若是想好過,答案只能有一個。
那便是沒有人。
何亮眼神死死的盯著張文生,仿佛要噴出火來,張文生也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雖說這是何家的地盤,但張文生堅信,就算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也沒人敢動自己一根手指。
正當(dāng)氣氛劍拔弩張、雙方侍衛(wèi)甚至已經(jīng)準(zhǔn)備拔刀相向的時候,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僵局:“何亮!”居然是喝止的口吻。
來人正是何亮的親姐姐,也是昨天才回到京城的何茉。此時的何茉臉色冷如冰山,一臉怒容的看著何亮,顯然是對何亮莽撞的行為極其不滿。
何亮看到何茉后,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些扭捏的叫了一聲姐,似乎有些不太習(xí)慣這個突然冒出的姐姐。
“今天是父親五十歲大壽,乃是大喜的日子。張三少和余公子迢迢而來,也是為了為父親送上一份真誠的祝福。來者即是客,二人更是我們的貴客,我們招待不周還沒有請罪,你怎敢主動出言冒犯?”何茉冷聲說,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兒完全沒有給何亮一絲面子。何亮的臉色黑的如同鍋底,但卻是不敢還一句嘴。
張文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們姐弟倆一眼,雖說相對于久居京城的何家子弟來說,何茉算是一個‘外來者’,但從此時的表現(xiàn)來看,這個女人至少是有點手段的,不然以何亮的心高氣傲來說,恐怕不會心甘情愿的被人給折了臉面。
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何茉將何亮給喝斥了一番,然后何茉來到了二人面前,略帶歉意的說:“三少、余公子,阿亮他還小、不懂事,童言無忌,若是有冒犯得罪之處,還請二人多多擔(dān)待,小女代替他在這兒給二位公子賠不是了?!边@番舉動,可以說何茉已經(jīng)將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已經(jīng)是給足了張文生臺階下了。
余不才沒覺得有什么,張文生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何茉,緩緩點了點頭:“既然何小姐都如此了,那本公子若是再多說什么,反倒是顯得有些斤斤計較了。也罷,今日的事,本就是個小小的誤會,對吧。”
“對,多謝三少大人大量?!焙诬韵袷撬闪艘豢跉鈨?,“來人,將兩位公子迎入院中,上最好的茶水!今日小女實在有事,脫不開身,改日一定上門賠罪!”她的最后一句話還是對張文生說的。
張文生點了點頭,二人在兩位門童的帶領(lǐng)下朝著內(nèi)院走去??粗藵u行漸遠(yuǎn)的背影,何茉拽著何亮來到了一個隱蔽的房間中,小聲厲聲說:“你沒事去招惹張文生這煞星干什么?!”
何亮嘟囔說,顯然有些不服氣:“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而已,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何茉冷聲說:“難道父親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這段時間內(nèi),一定不要和張家有任何的沖突,否則只會引火上身!不要圖一時之快,做出讓整個家族都陷入危機的蠢事!”
“可是我…”何亮有些急了,想要說些什么,何茉卻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心底一直愛慕著清音公主,所以極為排斥這紈绔。可是據(jù)我所知,清音公主和張文生似乎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吧…”
“誰說沒有的!昨日那張文生可是與清…公主殿下一同去的茶樓!若是當(dāng)真沒有關(guān)系,這么多年來,公主殿下幾時和陌生男人同行過?”何亮咬牙切齒的說:“而且我與那趙陰陽有私交,昨日特地去了趙家找他。據(jù)他口述,張文生與公主殿下的關(guān)系居然還頗為親密!張文生這混蛋…”
何茉不著邊際的皺了皺眉頭,昨天在茶樓中,她可是目睹一切了的。雖說張文生確實是和清音一同前往,但是二人中途完全沒有任何親密的表現(xiàn)啊…這個趙陰陽亂嚼舌頭,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雖說是如此,但是忍一時之辱,方能換來勝利!”何茉說:“雖說如今的張家看起來根基雄厚,但這都是表面現(xiàn)象而已。等到那一天來了,整個張家,包括張卿山那老東西都會在頃刻間完蛋!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到時候張文生這個紈绔子弟連性命都保不住了,還用什么和你爭女人?溫水煮青蛙,有那么多的時間,而且還有父親給你撐腰,你還怕拿不下來她?雖說她是公主,但是歸根結(jié)底,也不過只是個女人罷了…”
何亮聽后眼神中泛起了些許希望:“難道張家真的要完了?”
何茉本能的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沒人后點了點頭,冷笑:“我們精心策劃了這么多年,犧牲了多少鮮血和時間才布的局,這一次,他們決計無路可逃!更何況,張家都已經(jīng)只手遮天那么多年了,也是時候放放血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忍一時又何妨!等到張卿山那老東西倒下的那一刻,我一定要讓張文生那家伙生不如死…”何亮恨聲說。
…
…
來到了繁華的廳內(nèi),入座,張文生的腦海卻依然想著剛剛在石山前、關(guān)于何茉的一幕幕。
當(dāng)然,他自然不是在垂涎何茉的美色。
張文生覺得何茉看自己的神色有些奇怪。
但具體是哪兒奇怪,他又答不上來。只覺得她的眼底對自己似乎有著戒備和敵意…
難道自己以前哪兒得罪過她?張文生絞盡腦汁的想,但卻是想不起來了。
余不才看到張文生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隨口問了兩句,均被張文生以身體不舒服給搪塞過去了。余不才心很大,倒也沒有細(xì)問。
來賀壽的人很多,有資格坐入庭院的也足足有上百人。令張文生有些尷尬的是,他一眼便看到了第一排正襟危坐的張卿山…
在張文生看到張卿山的時候,張卿山也看到了他,張卿山顯然很驚訝,他著實沒有想到自己這混賬孫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不是那么混賬的場合。張文生對著爺爺尷尬的笑了笑,張卿山表情雖然不滿,但也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