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飛黃騰達、光宗耀祖的機會,但畢竟是百萬大軍過獨木橋,能留存下來的不足萬一,其難度自然可想而知。
“若是徒兒你能夠嚴格執(zhí)行為師的計劃,在今年的科舉考試上,為師保你最低也能挺過前三輪?!苯项^自信滿滿的說。
張文生臉色有些難看:“什么為師?本公子可沒承認你這個糟老頭子是我的老師。更何況就算是老師,那也是師生的關系,怎么到你嘴里就和江湖門派收徒弟那番不入流不正規(guī)?還為師,當真是難聽的緊?!?p> “嘁,江湖門派怎么就不正規(guī)了?”姜老頭一聽便不樂意了:“雖說為師不是江湖人,但那江湖門派中,一個二個可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其門派規(guī)矩更是方的方,圓的圓,怎么就不入流了?你這娃子乳臭未干,怎敢口出狂言?”
張文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這老頭兒倒還急眼了,弄的跟侮辱了他親爹一樣。雖說自己本沒有那個意思,但他可是標準的大戶人家出身,紈绔子弟,怎么可能會對一個來歷不明的老頭兒服軟?當下頭一擰,惡狠狠的看著老頭:“本公子說的本就是事實,怎能算口出狂言?就算是口出狂言,也輪不到你這個老不死的對本公子指指點點。若是你看不慣本公子的行徑,離開便是。誰又多求你一句留在這兒了?”
“你…”姜老頭明顯被氣的不輕,瞪著張文生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末了才無奈的搖了搖頭,“得,看在張大公爵給我開的銀兩不菲的面兒上,老頭子我不和你一個小屁孩一般計較。但為師的話,你還是要聽的,這可是為了你好…”旋即便是連珠炮一樣的敦敦教誨。
“聽?我聽個屁!”張文生冷笑一聲,自己肚子里面全是華夏五千年的墨水,就連當朝大學士兼禮部尚書都對自己出的難題無可奈何,科舉考試進前三輪自然不在話下,憑什么要受你這個老頭子指指點點?再說了,你若真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好師傅,本公子至少也會對你禮讓三分。但這老頭…
明顯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江湖騙子!而偏偏爺爺和老潘都和中了邪似的,受到了他的蠱惑,居然還讓他來當自己的老師?!這是最讓他受不了的一點!
這件事若是放到以前的‘紈绔子弟張文生’的身上,恐怕會立刻不由分說的召來一群壯漢,對著姜老頭便是一頓毒打至半死,然后將他給丟出張府。但現在的張文生雖然紈绔,但畢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三好青年’,自然不會做出如此過分的事,這實在不是君子行徑。
“不聽自然是不行的,收人錢財,替人做事,為師自然要盡到師傅的義務?!苯项^頗為神棍的說,張文生也懶得和這個神棍老頭墨跡了,正當他準備回院、并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姜老頭卻依然老神在在的跟在他的后面。張文生一看便炸毛了,沖他呼喝:“你這死老頭,跟著本公子做什么?”
“廢話,當然是回我自己的住所看看?!苯项^一翻白眼,理所當然的說:“既然要監(jiān)督你的學習情況,居住地點自然是以最近為佳。不然的話張府那么大,難道老頭子我還要每天早上駕著馬車來找你?那可不成,那可不成?!?p> 姜老頭說完后雙手背后,眼饞的看著小院中繁華的景象,口中喃喃:“早就聽聞這小子的小院是整個張府住所最舒坦的地方,在整個京城中都排得上號,今日我便要好好體驗一番…”
張文生無語了,老潘該不會招來個賊吧…
在張文生居住的院落門口,有兩位士兵正挺直了腰板在站崗。這兩位士兵雖說只是‘門前卒’,但卻是直屬于周韋的兵,只有張老太爺和周韋二人能命令得了他們。二人參軍已久,手上功夫一流,脾氣也是又臭又硬,對于張文生這種紈绔子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這也是周韋要將二人派來守院的原因。
“你們兩個,把這個老頭給本公子攔住,拖著扔出去!別讓他進本公子的院子,敗興。”張文生毫不客氣的說。
姜老頭一縮脖子,看著那兩名銅鑄似的士兵,顯然有些發(fā)怵??墒菚r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兩名士兵紋絲不動,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氣氛有些尷尬。
“你們兩個聾了嗎?給,本,公,子,把,這,個,老,頭,攔,??!”張文生吼道。
一名士兵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了:“你是周韋將軍嗎?”
“本公子的臉就那么大眾嗎?居然拿我和那個老黑相提并論!”周韋雖說英勇善戰(zhàn),但是長相卻是奇丑無比。張文生聽這士兵的話后暴跳如雷,這已經不僅僅是在質疑了,這是在赤裸裸的羞辱自己!
“我們只聽周將軍的話?!笔勘⒅钡恼f。
姜老頭聽后悄悄松了一口氣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張文生氣的牙根直癢癢,“那你們就允許陌生人隨意進本公子的院子?!你們別忘了,你們的任務是保護本公子的安全!我懷疑他是來刺殺我的刺客,現在你們就將他給緝拿起來!”
一名士兵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張文生一眼:“我都說了我們只聽周將軍的話,周將軍之前已經下了命令,姜老先生是絕對信得過的人,他可以自由出入張府,其中包括您的院子。所以對不起了三少,您的命令,恕我們無法執(zhí)行?!?p> “你…”張文生深吸了兩口氣,而姜老頭則是捧腹大笑,大搖大擺的進入院中了。張文生冷哼一聲,自知在這兒也討不了什么好處,出府散心去了。張文生心中很清楚,雖說他乃張府公子,但是他的爺爺張卿山乃是武將出身,自幼起便和將士打交道,對待士兵親厚如自己人,自然不會幫著無理取鬧的孫子來懲罰這些可愛的兵士。
剛出張府的大門,張文生便看到門口的空地上有幾人大搖大擺的站著,其中兵士們穿著的乃是余家侍衛(wèi)的衣服,為首的那人不是余不才還能是誰?
此時的余不才身著一身華麗長袍,左手握扇,右手則是極沒品的揪著衣領處的開口,臉上直往下滴汗,顯然是熱的不輕。張文生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這位此時眼斜嘴歪的余家公子倒也是好笑,此時正是三伏天,穿這一身秋季長袍是作甚去?難不成要親自走秀?
在張文生看到余不才的時候,余不才也發(fā)現了他。余不才大喜過望,對著他搖手大喊:“嘿,文生,可算等到你了!”
等我?
張文生有些懵,你等我干啥?有什么地方,能是‘你等我’一起去的?
突然,張文生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他要帶著好兄弟去那萬花閣飄香閣之流走一番,快活快活?如此的話,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