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公子也不是素寡之人,單單是對對子自然有些索然無味,不如我們搞點彩頭如何?”張文生表情有些玩味的說。
“哦?張…公子居然還想搞點彩頭,也好,也好?!壁w陰陽笑了兩聲,心道正合我意:“那按張公子意下,不知該用些什么做為彩頭呢?”
“這個還用說?當然是銀票咯!”張文生說著從口袋中摸出一沓銀票甩的嘩嘩作響,這些銀票少說也得有紋銀十萬兩,可將趙陰陽手下那些酸生的眼睛都給看直了。要知道他們就算一輩子,也弄不到這么多的錢!也不怪他們失態(tài),一沓子銀票給人的視覺沖擊感實在是太強烈了。
趙陰陽有些犯難,若是比家當,張文生自然是甩他十幾條街的,即使?jié)M打滿算,他現(xiàn)在也不過能拿出不到兩萬兩的銀票而已。
張文生伸出一根手指在趙陰陽面前劃了劃,同情的說:“看來趙公子的手頭不太寬裕,沒關(guān)系,本公子也不是故意刁難別人的人,我們對一對對子,這個數(shù),如何?”
“一千兩?”趙陰陽疑惑的說。
“一千兩?你當本公子是乞丐嗎?當然是一萬兩!”張文生一愣,旋即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本公子雖然已經(jīng)猜到趙公子過的不盡人意,但也是萬萬沒想到趙家子弟居然會如此貧寒,一千兩銀子居然還好意思開口!哈哈哈哈…理解理解,畢竟趙家家主年輕氣旺,多有一些子嗣,老來過的緊巴巴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只是不知道趙公子以后有了伴侶,伴侶看中的小首飾玩物,您能不能負擔得起呢?恩,還真是個大問題呢?!闭f到最后,已然換成了故作沉思的深沉語氣,引得詩音哈哈大笑。
感受著周圍嘲諷的目光,趙陰陽都快氣暈過去了,半晌才咬牙點了點頭:“好,一萬兩就一萬兩!”他后面還有半句沒說:若不是我現(xiàn)在拿不出十萬兩銀子,一對對子十萬兩紋銀又何妨?反正你也贏不了我!
“那好,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既然涉及到了銀子,那本公子就不得不謹慎對待了,我們要約法三章,來保證這場文斗的公平性?!睆埼纳斐鋈种福骸暗谝?,回答對子時間超過一炷香,為負!”
“沒問題!”趙陰陽一口應(yīng)下了,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對不出來的對子,就算再給一炷香的時間也未必能得出答案。再說了,他還擔心張文生對不出來死皮賴臉的拖延時間呢。
“第二,采用回合制:一人一回合出對子的機會,至于誰先嘛…就玩篩子來決定,誰的點數(shù)大誰就先出對子,為了避免嫌疑,篩子就用他們茶樓里的,也沒問題吧?”張文生說。
趙陰陽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這條規(guī)矩也沒什么不合理的。
“第三,由清音殿下來做這次文斗的裁判,想必趙公子也沒有意見吧?”張文生說。
這一次,趙陰陽的臉色終于變了。由公主殿下來做裁判?開什么玩笑!我可是看著你們二人一起來的茶樓,要說其中沒有什么貓膩,狗都不信!若真是讓清音殿下當了裁判,自己豈不是要被冤死?!
“不行!”趙陰陽下意識的回絕了。而清音也是不著邊際的皺了皺眉頭。雖說二人一爭高下的方式是文斗,按理說乃是陶冶情操的好事,但一旦有了賭注,性質(zhì)便不同了。她堂堂一國公主,自然不想和‘賭’這個字搭上邊,哪怕自己沒有參與其中也是如此。在她的心目中,只有那些浪蕩紈绔之徒才會沾賭嗜賭。她剛想拒絕,卻被詩音拉住了袖子:“姐姐不會是要拒絕吧?別呀,多好玩!”
“好玩什么,我可不想?yún)⒑瓦M去?!鼻逡粲行┎磺樵浮?p> 詩音聽后摩拳擦掌,很是興奮:“好呀好呀,那裁判的位置正好空出來了,我來當!”
清音:“...算了,還是我來吧?!碧熘肋@個搗蛋鬼當裁判會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不行了?趙公子難道是怕公主殿下徇私舞弊?”張文生的表情有些不懷好意。趙陰陽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就是這個意思。
張文生盯著他說:“公主殿下乃嫡系皇族,更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即使說是代表著皇上的臉面也絕不為過。你質(zhì)疑公主的公正性就是質(zhì)疑皇權(quán)的公平,質(zhì)疑皇權(quán)的公平就代表著與國家有二心!沒想到你一個趙家小輩居然敢有二心,我看你們趙家是想造反!”張文生‘大義凜然’的說,一身正氣逼人。
在場的所有人聽后都懵了,半晌回不過神。別人只是不想讓與你同行的人當裁判而已,居然能被扣上一個家族造反的名頭?這是什么混賬道理!趙陰陽更是氣的嘴唇發(fā)白:“你你你…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睆埼纳p描淡寫的說:“要不你為什么不愿意讓公主殿下作為裁判?你必須得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p> 趙陰陽咬了咬牙:“讓公主殿下作為裁判,我并沒有異議,但是我們這邊也得出席一人作為裁判,這樣才公平公正。”
“你的意思是公主殿下乃是我們這邊的人?”張文生抓住了趙陰陽的語病,先一步卡死了他的退路。趙陰陽暗道不好,悄悄瞥了一眼清音的表情,果然公主殿下陰沉著臉,面色不太好看:自己謹遵著代表皇室的理念,所以在外面從來都是一視同仁、公平公正,這趙陰陽居然公然暗示自己與張文生這個登徒子是一伙兒的?當真是可惡至極!
此時趙陰陽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可沒這么說,但這個裁判我必須要加,不然的話這場文斗,不比也罷。”
“好!本公子就開恩,同意了你的這一條請求,讓讓你又何妨!”張文生哈哈大笑,甚是爽朗。其余人無語,別人加個裁判本就是合理公正,怎么到你這里反倒是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那便開始吧!”趙陰陽說著看了一眼一旁汗流浹背的孔令臣,孔令臣連忙將剛準備好的篩骨呈上去,篩骨中有三粒篩子。趙陰陽拿起篩骨甩動手臂,同時嘴里念念有詞,晃了半分鐘后一聲脆響,將篩骨按在桌面上,打開一看,兩個四一個五,共十三點。
“到你了?!壁w陰陽面色一喜,十三點已經(jīng)是一個頗為不錯的成績了,誰若是能先出對子,便能夠占據(jù)先機。要知道出對子容易,可要對上一個工整的對子可就難了,能來個開門紅自然是好事。
張文生抓起篩骨后,如同魔怔了一樣將篩骨高舉過頭頂一陣猛晃,同樣也在念叨著什么高深玄奧的咒語,看起來煞是專業(yè)。趙陰陽的表情凝重起來,若是對方的點數(shù)比自己大,那這場文斗對他這個資金原本就不寬裕的人來說,可就有些難受了。
“啪!”
張文生將篩骨按在桌面上,嘴角泛起一絲自信的微笑,眾人無不伸頭觀看。張文生笑了笑,然后猛的掀起篩骨,仿佛有一道金光直沖天際!
兩個一點,一個二點,一共…
四點!
在場所有人看了后無不倒吸一口冷氣,京城第一紈绔竟恐怖如斯!要知道,四點可不是誰都能搖出來的!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何茉何小姐,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這紈绔,倒還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