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思索著江恨君的話,越想越覺得害怕,江恨君取名恨君,莫非她所恨之人并非情郎而是當今大夏天子?
江恨君見許易沉默不語,似是不愿回答自己的問題,索性便直白的開口問到:“許公子,難道你就不恨當今的大夏皇帝嗎?”
許易打了一個激靈,完全沒想到這江恨君竟是把話說的如此直白。剛想出言阻止她繼續(xù)往下說,卻被她截住了話頭。
“公子你的父親雖然是被謝知府栽贓,可是最終決定你父親生死的卻是當今天子。當今天子這般昏庸,輕信佞臣,導致這杭州科考腌臜不堪,許公子你也是讀書人,難道你心中就沒有一點怨恨嗎?”
許易聽完江恨君的話,急忙開口說到:“姐姐,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卻是萬萬不可亂說的。今日姐姐所言,許某自當守口如瓶,但是類似這般話語,姐姐日后可是萬萬不可再說了?!?p> 江恨君聞言卻是不以為意的淺笑一聲,而后說到:“公子對當今圣上當真沒有半分怨言?”
許易猶豫了片刻,覺得無論自己怎么回答,都等同于是承認了自己父親乃是被謝明遠陷害一事。許易何其謹慎小心,若是平日定然會理智的應對江恨君的逼問,只是今日不知怎得,或是受到了自己前身殘留的意識影響,在江恨君的連續(xù)逼問下,竟是真的被逼出了一絲怨氣。
“恨又能如何?不恨又能如何?人非圣賢,孰能無過??v然皇上錯辦了我父親,但他終歸是大夏的天子。當今皇上登基二十余年,大夏國富民強,百姓生活安康,縱然他錯辦了一兩件案子,卻也不失為一位賢明君王。國不可一日無君,況且我許易一個區(qū)區(qū)書生又能奈他如何?”
“若是恨君能給公子一個機會,讓公子大仇得報呢?”
許易聽了江恨君的話,只覺得心神不寧,遍體生涼,自己或許應該走了。
而后許易便嗖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江恨君說到:“我該走了,謝謝姐姐的茶?!?p> 說完便轉(zhuǎn)身欲走,誰知許易剛邁開腳步,便被江恨君叫住了。
“公子,等等?!?p> 只見江恨君從站起身來,走到了許易身邊之后,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香囊交到許易手中。
“公子要走,恨君不會強留。不過今日真的是謝謝公子的曲詞了,恨君無以回報,這小小香囊贈予公子,希望公子能留個紀念?!?p> 許易看著手中的香囊,卻是心中猶豫不決,開口說到:“姐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送我一個男人香囊,只怕有些不好吧,若是傳了出去是要招人誤會的?!?p> “只是一個小小禮物罷了,沒有什么含義的?!?p> 說完,江恨君向前邁了一步,貼近了許易的胸口之后,小聲說到:“況且若真是被公子誤會了,恨君也是不在意的?!?p> 許易聽完之后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只得趕緊后退,開口說到:“時候不早了,許易也要告辭了,姐姐請留步?!?p> 說完便打開了房門,逃跑一般的消失了。
江恨君見狀,看著許易的背影淺淺的笑出了聲了。
卻說許易從江恨君房中跑出來之后,進到大廳之中便看到廳中眾人滿臉嫉妒的目光。許易自是不會理會眾人的目光,徑自走到朱自真桌前,只見朱自真此時正摟著兩個妹子,左擁右抱的調(diào)笑飲酒,好不快活。
見到許易歸來,驚訝的說到:“真這么快?”
許易疑惑,說:“這還快?都半炷香的時間了?!?p> 朱自真心說,完了完了,許易這怕是沒救了,半炷香的時間都覺得久,這可如何是好?自己身為兄弟,豈有不幫之理?
于是朱自真靠近許易,小聲的對許易說:“杭州城里有位宋大夫,專門治療房事不順,不孕不育等雜癥。聽說有位天萎的公子都被他治的一柱擎天了,要不要我找個時間帶你去看看?”
許易此時總算聽明白朱自真的意思了,開口便罵:“滾滾滾,老子進去就喝了杯茶,說了幾句話,別的啥都沒干?!?p> “?。繉χ@么一個大美人你啥都沒干?”
朱自真說完,拉住許易的手將其攤開,指著許易手中的香囊說到:“啥都沒干人家連定情信物都送你了?不就是快了點嗎?咱們兄弟之間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給你找的宋大夫針灸水平一絕,幾針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許易沒有接話,而是說:“你還走不走了?你若是不走就一個人留在這里逍遙快活,我自己回去了?!?p> 說完也不理朱自真,自己走出了月明樓門口。
朱自真見許易走了,便走還邊對自己身旁的兩個青樓女子說到:“二位姐姐,今日我就先走了,改日我再來找你們?!?p> 說完,就急忙跟上了許易,兩人一同離開了月明樓。
………………
杭州賈宅。
自從那日在東街,賈康成見了洪清兒的容顏之后,便是日夜思念。如洪清兒這般的絕世美女,自己生平只見過兩人,另外一人便是月明樓中的頭牌清倌江恨君了。
同這二人相比,自己的四房妻妾簡直如同村姑民婦一般。況且那日在東街自己又挨了許易的揍,所以整日想著如何能找到許易暴揍一頓,順便將洪清兒和徐丫丫劫入府中。
賈康成正坐在房中胡思亂想之間,便見門外一個家丁急急忙忙的跑進屋中,邊跑還邊說:“少爺,少爺,查到了!”
“哦?你們查到那女子住在何處了?”
家丁氣喘吁吁的說到:“查……查到了,那女子名叫洪清兒,那日打了少爺?shù)哪莻€秀才名叫許易,二人皆是這杭州城里的叫花子,他們幾十個叫花子現(xiàn)在就住在城外山上的一座破廟里?!?p> 賈康成聽后大喜,眉開眼笑的開口說到:“好!查的這么清楚,今日本少爺記你一大功。說說還查到什么了?”
“少爺,剛剛得到的消息,您不是早就看上那個月明樓里名叫江恨君的女人嗎?這江恨君不是之前拒絕過少爺嗎?可是據(jù)說方才那江恨君招了一個男人進她閨房之中,而這人就是打了少爺?shù)哪莻€許易?!?p> 賈康成聽后面色鐵青,拿起桌上的一只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許易,許易!不但當街羞辱于我,現(xiàn)在還搶走了我看上的女人!真當本少爺是吃素的不成!張龍!給少爺我把府內(nèi)的所有家丁護院統(tǒng)統(tǒng)召集過來,讓他們帶上煤油火把,今晚本少爺便要把那兩個小美人劫回府中。”
賈康成說完,卻見家丁站在原地不動,伸手打了家丁的頭一下,說:“還愣著干嘛?給本少爺找人去啊?!?p> 家丁面露難色,開口說到:“少爺,您忘了,那日在東街我們四人被那洪清兒出手教訓,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啊。我聽說這伙乞丐個個會功夫,其中不乏高手,單單一個洪清兒我們已然不是對手了,若是再多上幾個……”
賈康成聽后,心中也是犯怵,可是自己又實在不忍心就此放棄那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心中糾結(jié)不已。
“那你說怎么辦?”
家丁思索了一會,說:“少爺,不知道您聽說過天地教沒有?”
賈康成搖了搖頭,而后家丁便說:“這天地教乃是江湖中的一股地下勢力,此教中的教眾多是身懷絕技的高手,恰巧最近幾月這天地教在杭州活動,若是能尋得他們幫忙,少爺今晚定能成事?!?p> 賈康成聽完來了興致,說到:“哦?那你可知曉如何才能聯(lián)系上這天地教的教徒嗎?”
“少爺,小的恰巧認識兩個天地教中人,此二人武功高強,只要少爺肯出銀子,他們什么事都敢做?!?p> 賈康成聽后大喜,開心的說到:“只要錢能擺平的事,在我賈康成看來都不是事?!?p> 說罷,便掏出兩張銀票遞給家丁,然后說到:“你拿著這銀子,去將那二人找來,讓他們多帶幾個天地教的高手,今晚定要那洪清兒從了本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