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待把胃吐干凈了,蘇海才從地上爬起來。爬起來后他又呼叫了幾聲風無痕幾聲,也進入了識??戳丝矗紱]有得到回應。
最后他撿起地上的那九顆圓潤的小鐵珠,放在手間仔細端詳起來。
心里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蘇海用力將其中一顆扔入空中,然后學著剛才風無痕的樣子,用心神控制珠子內(nèi)那股赤紅色的靈器,同時大喊一聲“爆”。
轟!
果然,不遠的夜空中立馬響起巨大的轟鳴聲,巨大的動靜嚇得蘇海雙腿一麻,癱軟在了地上。
而就在這時,蘇海注意到附近的好幾家鄰舍都同時亮起燈來。
瞧見這一幕,蘇海開始還覺得奇怪,不過下一瞬他就反應過來,像只猴子似地跳起來就跑,一邊跑,他還聽見背后傳來含糊不清的叫罵聲:
“是哪個狗崽子,生更半夜里不好好睡覺,跑來我家門口放爆竹……是誰!”
蘇海直接跑回了房里,用力關(guān)上門。待外面的動靜徹底消停后,蘇海才用一旁木桶里謝蘭為他備的水擦了擦身體,躺在了床上。
今天這一天,可謂是發(fā)生了太多事情。長這么大,蘇海從未像今天這般累過,所以沒過一會,房間里就散開均勻的呼吸聲,蘇海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蘇海從床榻上坐起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其實他是被屋外的動靜吵醒的。
癡癡坐在那里楞了好半響,他才從迷糊中徹底清醒過來,立時聽見屋外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說話聲。
“以上這些,便是我家少爺給你女兒下的聘禮了?!?p> 聽到這句話,蘇海立馬從床上蹦起來,裸著上半身就把腦袋探出房門往外看。只見諾大的庭院里,此時堆滿了東西。其中有不少箱子,箱子的蓋子都是打開的,大多是一些綾羅綢緞和銀兩。
“哇,這么多銀子。”
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白花花的銀子,蘇海雙眼直冒光。
“既然是求親,那為啥他自己不來?”
這時蘇??匆娏酥x蘭,只見她和她爹爹站在庭院中央的那個涼亭里,臉色皆不是很好。
今天的謝蘭,也昨晚一樣,稍加打扮了一番。身著一件淡綠色的長裙,被衣帶束起的腰肢盈盈一握,透著一種端莊、樸素的美。
見謝蘭這么問,站在門口的中年伙計立馬笑道:
“哦,是這樣的,我家少爺昨日才從驪山回來。路途遙遠,身心疲憊,現(xiàn)在還在府上睡覺,估計下午才有空過來?!?p> “睡覺?叫管家來求親,自己卻在家中睡覺,你們有錢有勢的人,對待婚姻都是這般兒戲嗎?”
謝蘭的臉色非常難看,她這么說的時候,身邊的爹爹忍不住去拉她的手,想讓她少說點。但她毫無畏懼,大聲對那個中年伙計吼道。
被謝蘭這般對待,那中年伙計面色不變,臉上的笑意也絲毫不減:
“謝小姐可別忘了,這門喜事可不是我家少爺要求的,而是我家老爺定下的。另外,”
說到這里中年伙計臉上的笑意更甚,
“這不是求親,我家少爺并不是要娶謝小姐為夫人,只是納為小妾而已?!?p> “你……”
到了這會,謝蘭的臉色終于繃不住了,漲得赤紅,立馬就要發(fā)作??删驮谒郎蕚涮叻_邊那個裝滿銀子的木箱時,她的爹爹從后面拉住了她。
“蘭兒,程家的人,我們得罪不起……”
聽爹爹如此一說,謝蘭的漲紅的臉呆了片刻,然后那雙漂亮的眸子閃過一絲木然,慢慢變得空洞。
那中年伙計不一會便領(lǐng)著幾個小廝去了,留下滿庭院的聘禮,以及涼亭里那對臉色極為難看的父女。
“爹爹,我不想嫁給他,嗚嗚?!?p> 見那中年伙計走了,謝蘭終于再也忍不住,剛才壓抑的情緒一股腦涌了出來,趴在爹爹懷里嚎啕大哭起來。其實她也就十六歲,在蘇海的世界里還只是個高中生,而此時此刻,她卻要面臨被迫出嫁這種事。
“蘭兒,都怪爹爹,都怪爹爹沒本事,是爹爹對不起你……”
謝蘭爹爹眼角也濕潤起來,抱住謝蘭的手止不住得發(fā)抖。
“這不怪爹爹,這不關(guān)爹爹的事,是他們欺人太甚,嗚嗚……”
就這樣,父女兩人在涼亭里相擁而泣,而這一幕落在蘇海眼里,也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對話,蘇海心里對這件事情也有了基本的了解,待父女兩人的情緒稍有好轉(zhuǎn)后,蘇海穿好衣服,踏出了房門。
“蘇海哥哥,你醒了。”
謝蘭望見蘇海,立馬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空洞的瞳子也有了一些神采,掛滿淚痕的俏臉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對蘇海問道。
蘇海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直接穿過庭院,來到謝蘭所在的涼亭里。
“能和我說說這件事的經(jīng)過嗎?”
過了好一會,蘇海才猶豫著問道,臉上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蘇海哥哥你剛才都聽到了嗎?”
見蘇海表情這么認真,謝蘭剛才擠出的笑容不由暗淡下去。
這時謝蘭的爹爹上前,為謝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對蘇海說道。
“恩公啊,事情是這樣的。剛才那個中年伙計,是程家的管家。今天一大清早,沒有任何提前通知,他們便帶著一大堆東西來到家里,說是要讓我家蘭兒給他家二公子做小妾?!?p> 說到這里謝蘭爹爹頓了頓,
“唉,聽到這個事,我們當然是想一口回絕的??蔁o奈程家是青山小鎮(zhèn)勢力最大的財主,行事極為狠辣,在滄瀾城里都有靠山。我們父女孤苦無依,苦心多年靠經(jīng)營一家藥鋪維持生計,那里斗得過他們呀,自然是不敢拒絕。”
謝蘭爹爹娓娓說道,最后越說越傷心,再次掩面痛哭起來。一旁的謝蘭見狀,立馬抱住爹爹,也跟著低低抽泣起來:
“爹爹,沒事的,蘭兒不怕……蘭兒不怕他們……”
一旁的蘇海見到這般慟心一幕,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傻傻的站在一旁。就這樣過了一會,待父女兩個情緒稍有好轉(zhuǎn),蘇海心里一動,忍不住又問。
“對了,那個程家二公子,是怎樣的人啊?”
謝蘭爹爹聽此一說,停頓片刻,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渾濁的淚水,答道:
“這……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這個程二公子,據(jù)說和他哥哥一樣,都是修煉之人,常年不在家,好像……哦,對了,好像是在一個叫驪山劍宗的大宗派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