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盤膝坐下,打坐鞏固,可能是剛剛進階的原因,周圍的本源之氣稀薄了很多。
紅月感受到本源之氣滲入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滋養(yǎng)自己的經(jīng)脈,然后匯入丹田,在丹田的中央,一粒塵埃靜靜的懸空著。
是的,一粒塵埃,自己周身的本源之氣加上無界的那一絲本源之氣凝練壓縮的結(jié)果就是形成了一粒塵埃。
現(xiàn)在無界虛弱無比,自己也沒有辦法問他,難道自己整個凝練期就是一粒一粒的凝練塵埃么?
這真是有點……一言難盡。
書中說凝練期凝練的是本源,世界的本源,難道世界的本源是塵埃?
紅月不懂,等遇見了自己那便宜師父再問吧!
這時候,虛空中微波蕩漾,然后一個人自虛空之門踏出,不用想也知道是妖帝前輩。
紅月忙站起身來行禮:“前輩?!?p> 妖帝沒有說話,一揮手,一套簡易的石桌石凳就這么出現(xiàn)在這個山洞里。
“坐。”
紅月聽話的坐下。
“你修為精進了?”
“是的,前輩?!?p> “筑基期?不,是凝練期?”
紅月心里微微驚訝,道:“是的前輩。”
“那好吧,隨我去見你師父吧。”
紅月抬起頭來,略帶忐忑與討好的對妖帝說:“前輩,能不能在見我?guī)煾盖敖o我說下我?guī)煾甘鞘裁慈???p> 妖帝一聽頓時樂了:“你師父,你居然問我這個問題。”
紅月尷尬的笑笑:“我這不是不了解我?guī)煾该??!?p> 妖帝面色平常的說道:“我只見過你師父兩面。”
紅月瞪著眼,一時不知道說什么了,嘿嘿笑了兩聲打算含混過去。
妖帝前輩嘆了一口氣說:“走吧,有什么事你去問你師父去?!?p> 前輩站起身來虛空一點,然后跨了進去,紅月緊跟其后。
這次眩暈的時間有點長,等她感覺雙腳著地之時,周身一陣寒氣襲來,讓她不自覺的抱緊了雙臂。
這是什么地方,紅月四下張望了一下,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白茫茫,但是周圍本源之氣濃郁的讓她感覺像是周身的皮膚都在呼吸般異常舒服。
紅月看到妖帝前輩恭敬的站在一處,他邊上便是兩個席地而坐的人,一人周身白衣,衣服上的光華如云朵般變幻不定。
他面容清冷,目光平淡,平淡的讓人忘記他的長相,他望著紅月仿佛望著眾生一樣。
紅月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覺,仿佛看見他如看見另一個自己,看見他又仿佛覺得他不是他又是他。
紅月眼光看向他對面的人,一個硬朗的中年男人,滿頭的銀發(fā)讓他顯得異常的平和。
紅月轉(zhuǎn)向妖帝,一個勁的使眼色,到底哪個才是自己的師父???
奈何妖帝前輩一副恭敬的樣子低著頭,沒有看見她的暗示。
紅月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心意一橫,沖著中年下跪行禮道:“見過師尊?!?p>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紅月不解的抬起頭,只見中年男子對對面的人道:“蒼吾,你這徒兒真是有意思?!?p> 對面的人面容平淡道:“見笑。”
然后對著紅月道:“起來吧?!?p> 紅月心里一陣無語,早說不就沒這烏龍了,自己又沒有見過他,便宜師父當(dāng)?shù)奶环Q職了。
紅月站起來,恭敬的站到一邊等著師父吩咐。
只見那人對著對面的中年男子道:“紅月來自世俗,多有得罪。”
中年男子擺擺手,渾似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什么,我與這丫頭也是有緣,這個就給她當(dāng)做見面禮吧?!闭f著解下腰間佩戴的一個指甲大小的玉葫蘆給紅月。
紅月看著放在桌上的小葫蘆,不知道怎么辦,望了望自己便宜師父。
“謝過天機道兄了?!?p> “哪里,你先和徒兒敘舊吧,我們?nèi)蘸笤僖??!闭f著便身形漸漸淡去。
紅月看自己師傅沖著消散的身影微微頷首施禮,心里嘀咕道:“原來高人都是這么閃人的?無界那貨也是高人?”想到無界那張嘴,心里頓時不再他想。
“你先退下吧,替我問你師傅好?!?p> “是,尊者?!?p> 然后只見妖帝前輩虛空一點,消失在了原地,待虛空之門消失的干干凈凈,紅月想要離開的話也沒敢說出口。
又抬起胳膊抱了抱自己,摩挲了一下雙臂,這里可真冷啊。
紅月有很多不解,面前的人只是給紅月一種隔絕世界的疏離,倒是沒有什么危險和強勢的感覺。
紅月試探的問道:“師父,那個……那個……我是怎么成為您徒弟的呀。”
那人沒有說話,僅僅一揮手,自己便盤腿坐在了師父對面。
紅月坐在師父對面才發(fā)現(xiàn),如果說無界是好看的話,自己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形容眼前的師父。
他周身大道環(huán)繞,整個人如靈氣所化,無一處不是完美。紅月能明顯的感到自己與他的不同,這種不同不是外貌不是氣質(zhì)也不是靈魂,是根基,是最原始的組成天差地別。
那人望向紅月許久未說話,紅月也這樣望著師父,她在等師父給她答案。
她是她,現(xiàn)在是她,過去是她,未來也將是她,她也只要她要的答案。
“還是這樣固執(zhí)。”
“師父在說我嗎?我們之前見過?”
“沒有?!?p> “師父為什么是我?guī)煾???p> “因為因果?!?p> “什么因果?”
“就是因果?!?p> “那師父能教我功法么?”
“不能?!?p> “師父能給我資源么?”
“不能。”
“師父能庇護我么?”
“不能。”
“師父能干什么?”
“什么也不能做?!?p> “那為什么要叫你師父呢?!?p> “因為因果?!?p> 還指望師父能答疑解惑呢,這倒好了,紅月覺得自己更加的迷茫了。
“一切皆為虛妄,一切又總有因果,你有你自己的路,為師也僅僅伴你一途?!?p> “不懂?!?p> “慢慢會懂?!?p> “慢慢需要多久。”
“不知道?!?p> “我是誰?”
“紅月?!?p> “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你。”
紅月后悔自己沒有事先列個清單,把想問的問題和想要的東西都直接寫出來,師父直接答或不答,給或不給就行了,不像現(xiàn)在這樣,自己把自己給繞暈了。
“師父,為什么我修煉的《玄經(jīng)》和天辰大陸的功法不一樣?為什么我修煉的本源之氣和天辰大陸的修士修煉的靈氣不是一樣?”
“《玄經(jīng)》就是你的功法,除了你沒有別人能練?!?p> “本源之氣呢?”
那人望著紅月的眼里多了些憐惜多了些無奈又多了一些紅月也看不懂的情緒。
“那也是只有你能修煉的?!?p> 紅月看不懂那個眼神,弱弱的回了句:“哦。”
然后紅月又似想起來什么問道:“師父,為什么我凝練的是塵埃。”
“一花一草皆世界,一粒塵埃也是世界。”
紅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問道:“那我以后就是凝練塵埃?”
“觀讀《玄經(jīng)》?!?p> 說完師父一揮手,紅月想再問發(fā)現(xiàn)自己開不了口了。
她瞪大眼看著對面的師父,想要用手去拽師父的衣襟,發(fā)現(xiàn)手也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