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做個好男人

　　一路走來，看到窗外風(fēng)景變化，感慨時光歲月飛逝，若時光倒流，把那些個想要留下的回憶定格，那應(yīng)該會是一種美事。

　　“哥們兒，前面就到了，話說晚上來此處的人可是不多，你要小心。”

　　的哥這話讓我心里暖暖的，感慨世上還是好人多，誰知道。

　　“哎，我們開車的不容易，送你過來容易，回去就拉不上客人啦，白白耗費(fèi)了油錢。”

　　我坐在后座上，瞟了一眼司機(jī)，這家伙滿臉橫肉，似乎伙食不錯，大肚子都擠到方向盤了。

　　“多加二十吧，你說呢？小伙子。”

　　荒山野嶺的地方，一個老道圓滑的司機(jī)，若是你，你也會妥協(xié)吧。

　　可偏偏遇到了我，我可是爺們兒，就算是死也要站著死，頂天立地不倒翁！靈機(jī)一動，冷冷的嘆氣道：“我再給你加二十，麻煩把我在往上送送?！?p>　　司機(jī)詫異，有些沉默，開口道：“一共八十五，少收你十塊，麻煩兄弟你下車吧?！?p>　　我打開手機(jī)支付，付款下車，只見這司機(jī)聽到收款語音提醒后，加大馬力下山去了。

　　就在我竊喜得意之時，一個老大爺打著手電筒照向了我。我被恍的看不清狀況。

　　“小伙子呀，借個火?！?p>　　在這荒山野嶺的，一個大爺問你借火，你說實(shí)話，不害怕你是我爺爺。

　　我不慌不忙，掏出煙，遞給了黑帽大爺?！斑遣痢被鸸饧釉鹿庾屛矣涀×诉@張扭曲猙獰的老臉。

　　“大爺，想必您有很多故事吧，不然您怎么會在此處守山呢？”緩和尷尬氣氛無奈而已。

　　黑帽大爺深深地抽了一口：“吸，呼，年輕人想聽故事？”

　　看看時間，離凌晨一點(diǎn)還早，反正去送死，不如聽聽大爺說什么。

　　我和大爺坐在馬路牙旁邊的木椅上，大爺開口道：“老頭我今年八十八，是這郊園看門人，早年生活美滿，奈何中道變故，死的就剩我一人，無奈何混口飯吃，才來此處看守?！?p>　　我仔細(xì)打量著喜歡穿一身黑的大爺。

　　以下故事，是大爺說的故事。

　　那個年代，吃不飽飯，我和幾個村里的年輕人上城里做小工，也就是這座城市。

　　那個年代不比現(xiàn)在，偷偷摸摸的干私活，生怕被扣上高帽子。

　　其中做的最多的私活，那就是挖坑，一把鐵鍬走遍天下，有力氣就會有飯吃。

　　記得有那么一次，也就是我現(xiàn)在待著的山園后山，記得那次清晨，來了一伙人，說是科學(xué)家專門來這里考古，需要年輕力壯有膽量的年輕人，管飽飯，還給糧票肉票。

　　好巧不巧，我被他們選上后，帶到公社大食堂，大吃了四天三夜。

　　其中一個人名，我還是記憶猶新，他叫卓緣，是此次任務(wù)的領(lǐng)頭人，具體任務(wù)到底是什么，我們也不清楚，只是他們下達(dá)了一個命令。

　　“事成之后，我卓緣不會虧待大家，工作一天，倆斤糧票三兩肉票，只有一個要求，你們進(jìn)去什么樣出來什么樣，絕對不要順走里面的東西，若同意，在白紙上簽字。”

　　卓緣一身中山裝，帶著金絲眼睛，怎么看怎么像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像領(lǐng)導(dǎo)模樣，對于我們村里人，能見到首長那是一件多大的榮譽(yù)，更別說這個首長平易近人。

　　一共簽字五十一人，提前預(yù)支三個月糧票肉票，卓緣告訴大家，工期大概需要一年以上，先讓大家拿著財物安排家眷。

　　我打斷了大爺?shù)脑?，詢問到：“這首長就不怕有心人拿著錢財跑路嗎？”

　　大爺冷笑道：“除非是傻子，一來簽字畫押，答應(yīng)人家的事情必須做到。二來離開的時候人家還送給每人一大包的東西，什么吃的，布料，煙酒?！?p>　　我們村里人，一輩子想必也看不到這么多的財產(chǎn)吧。

　　就算是要我們的命，我們也心甘情愿送給人家。

　　饑餓年代，物質(zhì)就是黃金，拿回去家里，你是不知道家人們炙熱的目光，在得知我在給首長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時，村長都?xì)g送了我，一個底層農(nóng)人，這名譽(yù)，這驕傲，別提多自豪了。

　　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大爺，你們不會來這里盜墓吧?！?p>　　黑帽大爺沒有理會我的問題，繼續(xù)說道。

　　剛剛進(jìn)入這片山地，工作三個月后，又得到了一次探親的機(jī)會，其中離開了十多人。

　　“為什么？這么好的待遇他們主動離開的嗎？”

　　黑帽大爺繼續(xù)道。

　　工作了三個月，中間發(fā)生八次事故，死了十多個人，其中最怕的就是塌方。

　　陸陸續(xù)續(xù)，來來去去，前前后后不下六七百多口子人，死在這里的不下五分之四。

　　“什么？死了這么多人？”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的雙手會那么的干凈，在往后來，這里的工程持續(xù)了五六年，某一天突然被叫停，之后就建設(shè)成為了紅區(qū)園，也就是現(xiàn)在的郊園。

　　我來之前查了一下，這郊園只是后山門面再往后那廣闊無垠，誰知道大爺說的是哪個地方，在說都涉及組織活動，那肯定是大事情。

　　我只是奇怪，這大爺告訴我這些干什么，沒頭沒尾，我想聽最最精彩的故事。

　　黑帽大爺繼續(xù)講：“東西最后被找到與否，我們誰都不知道，只能堅守心中的秘密。”

　　“那為何要告訴我。”

　　“你小子這個時候來郊園，想必也是有目的的，勸你一句話，別不相信神話，神話未必是假，佛主未必是真?！?p>　　“大爺，你們到底挖到什么了？”

　　“好奇害死人，那些個死去的人都是因為太好奇了，我想告訴你的就這么多。煙也抽煙了，我回去休息了?！?p>　　我怎么會放大爺走，又掏出一盒新煙，給大爺點(diǎn)燃，大爺笑了笑，開口道：“再講一根煙的故事?！?p>　　大爺繼續(xù)說道。

　　死去的人有倆種，一種是死得其所，一種是作死。倆眼一閉，死去的人是幸福的，明明知道會死還要去作這人就該死。

　　安葬費(fèi)首長給的不少，后輩兒孫也可以富貴幾十年，可是偏偏還有要作死，被有心人利用，偷竊寶物。

　　“寶物？什么寶物！”

　　“金銀珠寶？”

　　“不，那個時候要金銀有何用，而是佛家舍利子與道門誅邪劍?！?p>　　“什么？”

　　原來這里有舍利子，那可是正邪必爭之物，就算那個時候破除封建迷信，可是側(cè)面也說明那個時候的百姓更加相信神鬼。

　　其實(shí)，塌方一共也就死去二十多個人，剛開始經(jīng)驗不足，后期不斷完善，死亡陰霾算是平息了。

　　我心里有疑問，這如果是組織行為，目的又是為何？難道要謀朝篡位，不成！

　　黑帽大爺其實(shí)看著挺好的，感覺他有膽識有氣魄，應(yīng)該會是一個好男人，他不舍得花錢，把那個時候得來的東西全部給了家人，不像其他人揮霍一空，還去找相好，干那個勾當(dāng)。

　　最讓我疑惑不解的是，為何大爺會在此處，又為何和我說這些，難道真是命中注定？他不會是在說遺言吧。

　　心中有些發(fā)涼，這可是大爺堅守了一輩子的秘密，卻告訴了我。

　　“不會？是我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