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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歌嘯九天

  心都快垂到地底下了,表面卻裝出輕快的模樣,話也極力說得輕快,“我該走了,下次再來聽你彈琴,到時候你可別把我趕出去。我這么可憐,只有你這里可以落腳了,你再不慈悲一點,我就要在肥肥面前說你的壞話哦?!?p>  說罷,我逃也似的出了靈犀宮,眼睛卻慢慢模糊了。

  難怪,我進宮一天了,除了清晨見過一次,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又莫名其妙被捉弄,他根本就記不起我這個人來。說是讓我當(dāng)值,可根本就沒有我的崗位,我成了個可有可無的笑話!

  心里盡顧著難受,不小心撞上一堵肉墻,耳旁是一聲不滿的咒罵,我給他行了一禮,算是道歉了,也不再理會他,徑直往宮外去。

  “臭丫頭,你給本王站??!”

  “……”老娘現(xiàn)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只想靜一靜。

  “站??!”北堂翊大步追上來,拽著我的手將我拉住,“你這個臭丫頭,誰給你的膽子敢……”

  對上我的淚目,北堂翊突然止住了聲,緩了下語氣,“你哭什么,本王又沒把你怎么樣?!?p>  我甩開他的手,從牙齒縫擠出一個字,“滾!”

  “你說什么!”北堂翊如被激怒的獅子般大吼,一掌就朝我拍下來。

  我瞪大著眼,倔強地看著那只有些粗糲的大掌,緊繃著唇,心想,讓他拍死算了,看某人會不會為我傷心。

  見我這樣,北堂翊渾身的氣一下子全泄了,他緩緩放下手,挑眉道:“誰欺負你了?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呵,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矯情了,他那青梅竹馬回來了,五年前就想著結(jié)婚,久別勝新婚,如今哪想得起我來。林沐歌,你真是可笑!

  “有空嗎?喝酒去?”我一把抹了眼淚,挑眉道。

  北堂翊見我變臉變的這么快,先是一愣,繼而皺眉,“本王跟你很熟?”

  “不去拉倒!”我轉(zhuǎn)身就走。

  最終,北堂翊還是跟了上來。宮門口的侍衛(wèi)見了我,連忙把我的馬牽過來,北堂翊一個縱身,落在了我身后。我下意識將胳膊往后一頂,大聲道:“誰允許你上來了!”

  北堂翊將我反手一剪,說道:“既然邀本王喝酒,你是否該擺出些誠意來?本王沒有騎馬,自是與你一騎,難不成讓本王走著去?”

  聽他這么說,我腦海里立刻現(xiàn)出他小跑著跟在馬屁股后面追的樣子,立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揚聲道:“那就請攝政王殿下走著去吧?!?p>  “坐穩(wěn)了!”北堂翊不答話,一聲招呼后就打馬飛奔起來。

  我們在天然居買了幾壇酒,一路出了長平城,在郊外廣袤的草地上馳騁飛奔了幾趟才停下來,好是快意,胸口也舒服了許多。

  “沒想到你的馬術(shù)這么好!”我與他并排坐在草地上敞開了喉嚨喝酒,很快就有些醉意,人倒是開朗了許多,忘了之前與他的仇怨,這聲稱贊很是真心誠意。

  “那當(dāng)然!”北堂翊很是得意,中氣十足的聲音聽起來很給力,讓我也跟著精神了不少。他將酒壇與我的碰了下,繼續(xù)道:“當(dāng)年陛下和燁太子的馬術(shù)都是本王教的?!?p>  “看來你這戰(zhàn)神也不是浪得虛名!”我對他更是贊賞了,“你知道嗎?當(dāng)初在大瀛,我特別崇拜你,要不是因為那些不好的事,估計我會追著你一起去沖鋒陷陣,上陣殺敵。”

  北堂翊大笑,“傻丫頭,沖鋒陷陣可不是一個統(tǒng)帥該做的事?!?p>  “你不是叫我臭丫頭嗎?怎么?不生氣了?”我歪著腦袋去看他,說實話,安靈兒的審美還是不錯的,或許北堂家的男人長的都這么帥,就是年紀大了點。不過,二十九歲在我那個時代還算得上小鮮肉,沒結(jié)婚的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北堂翊紅了臉,別過頭去,“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與你這么個小丫頭過不去?!?p>  我“咯咯咯”笑了起來,與他碰酒壇,嬌媚中帶著豪氣,“來,干了這一壇,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后誰也不許記仇!”

  北堂翊沒有喝,只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我,話語里帶著一點都不兇的威脅,“少喝點,你要是喝醉了,本王就將你扔到護城河里喂魚?!?p>  “哈哈,還說不記仇,居然想用這么卑劣的手段報復(fù),攝政王殿下,老娘可要看輕你喲?!?p>  北堂翊沒有答話,喝了口酒,問道:“你這副樣子,可是跟陛下鬧別扭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話說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和北堂胤的那點破事!

  我嘟著嘴表示不滿,“攝政王殿下,你可真能把天聊死!”

  唉,我哪里是跟他鬧別扭了,人家根本就不屑跟我鬧。想到這,心里真他媽堵得慌,只得用酒把它疏通,可又哪里能夠!

  我站起身,將酒壇隨手一扔,抽出碧落劍,隨心隨意地舞動,同時很是可恥地再次盜用李白他老人家的佳作,以紓解老娘心里的郁悶: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fēng)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fā)。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吟誦到這里,我突然停下來,將手中劍使勁一扔,左手也把劍柄

  給扔了,大罵道:“去你媽的愁更愁,老娘我活的快意瀟灑,何來憂愁!”

  說罷,在北堂翊驚愕的目光中,我揭開最后一壇酒,大口大口將酒灌進肚子。

  “你發(fā)什么瘋!”北堂翊一把搶過酒壇摔在地上,恨恨罵道:“最大不過生死,什么事值得你這般喝?你是要把自己喝死才甘心?”

  我不管他,又去拿他喝剩的那一壇,他卻一腳將它踹出去老遠,酒壇“當(dāng)啷”一聲摔碎了。

  我回頭看了那碎酒壇好一會兒,轉(zhuǎn)身低低笑了幾聲,接著擺手一嘆,“罷了,不喝就不喝了,回吧?!?p>  讓我瞠目結(jié)舌的是,北堂翊居然搶在我面前飛身上馬,看都不看我一眼,打馬就飛奔而去,卷起一陣輕煙,留下傻愣愣的我茫然四顧。

  什么情況?

  我猜我肯定是喝醉了,不然就是北堂翊那家伙有病,不然誰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行吧,走就走吧,老娘我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也是件風(fēng)雅之事!

  于是,我毫無形象地原地躺下,看著暗夜織上天空,一顆星一顆星慢慢冒出頭來,數(shù)著數(shù)著,就睡過去了。

  真他娘的涼快?。“胨胄验g,我嘟囔著抱緊自己,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可寒意還是無情地一點點將我澆醒。

  喲,好亮的招子!

  當(dāng)我與某不明物體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酒醒了,睡意全無。這古代就是有這么個好處,露宿郊外還能碰上些野生動物,都不用去動物園了,免了一大把門票。

  我嗖地站起身,四周環(huán)顧,稍微舒了口氣,幸好只有一只,不然今晚可就要把老命送在這了。

  “喂,狼兄,我這沒什么可吃的,我的肉也比較粗糙,對不上你的口味,你不用這么親切地盯著我看?!币娔切笊谘肋肿斓匕l(fā)出示威般低沉的嘶吼,血口獠牙間滿是腥臭的唾液,綠幽幽的眼睛在黑夜里散發(fā)著孤魂野鬼般嗜血的冷意,我頓時膽怯了好幾個度,忍不住跟對方打個招呼,壯壯膽。

  誰知那畜生根本就不鳥我,匍匐了身體,然后箭一般朝我襲來,我連忙飛身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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