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你給不了我要的
聞言,一群女人心動了,畢竟北堂胤從沒有去過她們宮中,要是我能給她們制造機會,何樂不為?反正她們現(xiàn)在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那你發(fā)誓!”
我去,異口同聲?。?p> 我慢悠悠地豎起三根手指頭對著天大聲道:“我發(fā)誓,要是以后再那啥……”
“媚惑!”眾貴人連忙糾正。
我只好清了一嗓子,繼續(xù)道:“要是我以后再媚惑你們陛下,我就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說話被……”
“達奚慕歌!”一道怒喝兀地將我打斷,緊接著那身著玄色龍袍,頭戴冕旒的男人黑著臉跨入院中,想來是剛下朝,還來不及換回常服。他凌厲的眸光掃視眾人,嚇得大伙兒跪在地上噤若寒蟬。
“下來!”某人又喝了一聲,震得冠上的旒珠發(fā)出清鳴。
心有怯怯,但還是聽話地從屋頂下來,飛身落到他面前,聳聳肩,表示這并非我本意,我也很無奈。
“你們來這做什么?”北堂胤問他的小老婆們,低沉冰冷的聲音幾乎要把人給凍僵了。
“陛下,臣妾,臣妾來看……望達奚侍衛(wèi)?!庇曩F妃的舌頭好像打了結(jié),吱唔老半天才說出個牽強的理由來。
“看過了?”某人言語里毫無情緒波動。
“看,看過了?!?p> “那就回去吧?!?p> “是,臣妾告退?!比缑纱笊猓曩F妃領(lǐng)著女人們趕緊撤。
“慢著!”
“……”女人們嚇得僵在原地,雨貴妃膽子大些,小心翼翼地問,“陛下可還有吩咐?”
“誰打的?”
順著他的目光,眾人慢慢看向我的臉,剛才那一巴掌確實挺狠,現(xiàn)在還留著印子呢。
打我那女人“噗通”一聲癱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身體跪著,那雙厚厚的嘴唇抖動得厲害,張了好幾次嘴,愣是沒有說出半句話來??磥?,也不只有我怕北堂胤,他的老婆們都怕他,這老公做的有點失敗啊!
“麗妃?”
“臣妾該死!”麗妃閉著眼大喊了聲,腦門重重磕在地上,看得我都覺得疼。
“的確該死?!钡纳ひ粢琅f聽不出什么情緒,溫暖的春日此時卻退回了寒冬,一股冷寒嗖嗖嗖往大家的后背蹭。
他看了眼跟在身后側(cè)的福臨安,福臨安立刻會意,走向麗妃,說了句“得罪”,便噼里啪啦打了好幾個耳光,不用看那紅腫的臉,流血的嘴角,光聽聲音就挺嚇人的。沒想到這老太監(jiān)手勁這么大,打起人來這么狠,果然是某人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是近朱者赤,還是近墨者黑。
“謝陛下不殺之恩!”麗妃被打的那叫一個慘,居然還記得謝恩,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愣是不敢讓它們掉下來,真是可憐!
“今日小懲大誡,日后再犯,定斬不赦!滾!”
眾人連忙應(yīng)聲退下,那驚恐的模樣好似見到豺狼虎豹,哪有半點來時的威風(fēng)。
某人黑著臉繃著唇拉著我進了里殿,方才站定又甩開我的手,揚聲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那樣的毒誓你也敢說!”
目光游離,做錯事的孩子般低頭玩弄著手指頭,小聲嘟囔著,“反正我又不會媚惑你,有什么不敢說的。”
“是嗎?”他好笑地看我,臉上的陰云盡散,“那昨晚怎么算?不是你媚惑孤么?”
“誰媚惑你了?再說,不就是睡了一覺……”說到后面,我兀地頓住。
“不就是睡了一覺?”他接過話,特意把“睡”字咬的很重,難免不讓人往某處少兒不宜的方向想。
看見他別有深意的笑,我的臉立刻燒紅似煮熟的螃蟹,眼睛瞄向其他角落,兩瓣紅唇幾不可見地動了動,“又沒干什么,搞得像偷情似的?!?p> “那蠢丫頭想要干些什么?”
我去,什么耳朵,這也能聽見!連忙紅著臉辯解,“我可沒有想,我一點也沒往那方面想!”
北堂胤挑眉,眼底笑意更深,“哪方面?”
“我……”天吶,來一道雷把我劈死算了吧,為什么我總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不想再與他在這種話題上繼續(xù),我坐在凳子上,突然道:“我要出宮建府。”
某人唇角牽了牽,“你怎么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是認(rèn)真的。”我看進他的眼,繼續(xù)道:“我是一個侍衛(wèi),怎么可以在宮里住呢,這不合規(guī)矩?!?p> “孤就是規(guī)矩,孤讓你住在這,誰敢有異議?”北堂胤極是霸道地說道,長長的旒珠遮住了他半張臉,以致看不清他的表情。
“話是沒錯,可是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可不想惹人非議,我這沒名沒分的,算什么呢!”
身子被他撈入懷中,只聽他道:“那孤就給你名分。”
“我不要?!?p> 虎軀一僵,摟著我的雙臂緊了幾分,“為何?”
我閉上眼,貪戀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內(nèi)心矛盾,“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他撐起我的雙肩,定定看著我,“你想要什么?”
“一生一世一雙人。”說罷,我自嘲般笑了,不知道是笑自己天真,還是笑自己貪婪,“你是一國之君,這一生,注定會有很多女人?!?p> “你知道的,孤從未碰過她們,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p> “可她們畢竟存在?!辈还茉趺礃?,名義上那些女人還是他的妃子,我依舊接受不了。再說,自古帝王多無情,我哪來的自信受他一世獨寵呢。
“你是想讓孤把她們廢黜?”北堂胤的聲音幾不可察地沉了沉,“再等等,再給孤一些時間……”
“不,不是?!蔽覔u頭,不留痕跡地與他隔開一點距離,“她們其實很可憐,你應(yīng)該多去走動走動?!?p> “這就是你甘心挨打的原因?”
旒珠微微晃動,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里,我感覺到了他壓抑的憤怒。心里有些慌,有些悶,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抽痛,我不去細想緣由,只道:“她們畢竟是你的妃子,我一個打著御前侍衛(wèi)的幌子的人,她們自然有權(quán)利教訓(xùn)一下我,發(fā)泄一下內(nèi)心的怨恨,同為女人,我能理解?!?p> “好個‘能理解’!”他哼笑一聲,因身高差,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語言中有自嘲,有憤怒,“達奚慕歌,孤還從來不知道你有這么廣闊的心胸?!?p> 眼前一花,他已貼近身前,大手用力地箍著我的腰,大有要把我攔腰擰成兩截的趨勢。
他不顧我的掙扎,也不管我疼的淚眼迷蒙,另一只大手托著我往后仰的頭,強迫我與他對視,低沉的嗓音席卷著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駭然氣勢,“孤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心寬還是根本就無心。不管怎樣,你都給孤記住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罷,此生,你都逃不出孤的手掌心,你,達奚慕歌,只能是孤的女人!”
聽著他霸道的話語,看著他虎狼一般的眸子,我心顫顫,整個人癱在他懷里,幾乎要給嚇哭。
高大的黑影猛然壓下,他一雙微涼的薄唇野蠻地咬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