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我給你蓋個章!表示你是本姑娘的人!阮細細專屬!”
埋頭在自己手腕上咬了一口的女孩子抬起頭來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其實根本沒舍得下重口。
眼里一片大霧彌漫,赫岱被手腕上的疼痛拉回了思緒。
地上多了一灘黑血,漸漸變成紅色。
嘴角還留著幾縷殷紅的南細細從小荷包里掏了手帕仔細包扎好手腕,一臉驚魂未定,拍拍他的手。
“好啦?!?p> “怎樣?有無不適?”
掛著滿臉擔心的女孩子急切問道。
唇角感受到一陣冰涼的觸覺。赫美人居、居、居然抬起手用拇指擦過她的嘴角。
女孩子的臉“噌”地一下就燒起來。
“你……”
“無妨,我體質奇特,百毒不侵。”
赫岱臉上掛著幾絲好笑的神色。
我靠?“我……我…你不早說!”南細細哀嚎,自己這幾日口腔發(fā)炎,這下好了。
赫岱望著眼前搖搖欲墜,臉色由紅泛青的少女,面色肅然,上前迅速握了脈。
一把將她橫抱在懷里,腳步生了風,匆匆走向眾人和馬車。
“……我好暈……”南細細頭昏眼花,這幾天自己艷福不淺呢,老被人公主抱……
“不要說話?!?p> 聲音依舊冰涼,好似又有了點一絲溫意,柔和地仿佛有了安撫人心的魔力。
她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慢慢閉上眼。
將她抱上馬車,只吩咐了一句,“都在外面候著?!?p> 眾人面面相覷。
讓她靠在軟榻上,拿出銀針。
為了不讓蛇毒隨著血液流動,迅速封好她身上的幾處大血脈。
“寒連,將‘芝露’給我?!?p> 馬車里傳出了清離的聲音。
寒連立即走向后面放雜物的馬車。
運氣加上銀針逼出她身上最后一點毒素,喂她服藥。
可女孩子嘴巴閉得緊緊的,長睫似停駐的蝴蝶。
赫岱微微蹙眉,似乎不滿意。
自己含了藥,埋頭俯下身。
女孩子的唇柔軟馨香,讓人有點意亂情迷地舍不得離開。
看著藥液順著她喉嚨順利滑下去,狐貍公子勾唇笑得高深莫測。
君無看看天色,有點焦急。
滑動輪椅到馬車旁,小聲喊道,“赫哥哥?”
“她無恙?!?p> 聲音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氣。白昀昀也吐了一小口氣,卻愣然,自己什么時候也開始擔心起這個好像稱得上情敵的女孩子了?
失笑搖搖頭。
好舒服……一點都不想睜開眼睛,這個懷抱溫暖又柔軟,讓南細細覺得無比安心。
有呼出的熱氣拂到臉上,弄得她癢癢的,伸出手撓醒了自己。
眼睛眨了眨,又揉了揉,再搓了搓。
最后赫岱無聲阻止了某個想繼續(xù)虐待自己臉的人。
盯了赫岱足足三分鐘,南細細才清楚意識到自己是在美人懷里?
她猛地彈起來,女孩子撓著腦袋,一副羞澀又尷尬的模樣。
而氣定神閑的赫岱眼波流動了下,似乎在為懷里少了什么而微微有些不愉快。
“感覺怎樣?”
赫岱眼睛盯著南細細。
第一次覺得他聲音沒有冷冰冰的,特別特別悅耳動聽,南細細低著頭笑了起來。
赫岱也不語,就這樣子看著她。
“小細細我都聽到你笑聲了,可怕的女人?!鳖櫲景椎穆曇舨缓蠒r宜的插了進來。
討厭的顧小白,總是喜歡在這種時刻橫插一杠,破壞氣氛,南細細陰暗無比地在內心里對顧染白春風帶笑的臉龐實施著十八酷刑。
若不是他搗亂,或許自己跟赫美人能更進一步呢……嘻嘻……
南細細承認,她心情很好。
看赫美人對她的態(tài)度,應該有那么丁點是對自己有意思的吧……嘿嘿……
下人們都很奇怪,近日莊園里的這幾個主子都這么不正常呢。
前日顧公子自己笑得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被不小心推門進去的丫鬟瞧見了。
今日回莊園后的赫公子臉上難得浮現(xiàn)溫和的笑意,一直保持到眾下人回房休息。
那南細細的笑聲就忽略不計了……
莊園里的下人們只知道自己連續(xù)半月里晚上都會噩夢夢到著瘆人的笑聲……
翌日。
今日無雪,一派陽光初好,風和日麗。
可南細細卻大煞風景地在梅園的石椅上打瞌睡,有細心的丫鬟在石椅上鋪了厚厚的軟裘,倒給南細細了一個打瞌睡的好地方。
寫畫是隨著赫岱一起過來的丫鬟,照顧打理周全之極,被分去了照顧南細細。
寫畫掩了嘴,被南細細的睡相笑到。無奈地上前為其披了一件大裘,今日雖無雪,可萬一被寒氣侵了身仍是不好的。
一陣鳥兒的拍翅聲引起寫畫的注意,平時乖巧有禮的丫鬟眼里閃過不易察覺的精光。
赫美人……么么么,來……給本姑娘香一個……
沉醉在自己猥瑣夢里的某人撅起嘴巴,卻感覺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
“嘶!”被嚇得摔在地上的南細細不滿地摸摸腫起來的唇,死鴿子,自家主人都不認識?
居然敢啄我,看我回去不讓人把你拔毛了做成紅燒乳鴿吃!
小灰極委曲地偏偏腦袋,咕咕叫了幾聲。
感覺自己淫.威施展有效的細細得意怪笑了聲,抓過鴿子解下它腳下的銀環(huán)。
展開信,剛看了個開頭,南細細就收斂起笑意,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近來西域國的西晏堂發(fā)展突起,勢頭之猛,已經連續(xù)比宛濟堂多開了六十三家分店。
而且面前查不出幕后主事之人。
只是宛濟堂平日本分經營,從不與其他同行競比。可這西晏堂可惡之處就在它經營手段凌厲,少了宛濟堂的優(yōu)柔。
在一些稀有藥材競價上出價高昂而手段迅速,購買龐大。
現(xiàn)在市場上藥物的流向基本靠向了西晏堂,而近來西晏堂手筆很大,上月末北朝與南銀王朝的周邊爆發(fā)的小戰(zhàn)事剛剛結束,西域的西晏堂大量分發(fā)救濟百姓予藥糧,宛濟堂那時還沒集齊人手。
人心所向,西域坐大。
兩國周邊大量的流民紛紛涌向西域國。
據(jù)說那日西域國名望極高的二皇子親自打開城門,親迎百姓。
西域天朝,萬世芳流。
一時內內陸上西域國名盛極當時。
宛濟堂遇到對手了。
南細細頭疼地敲著桌子,暗暗思忖。
她一時間想不出對策,只是得先吩咐下去,希望所有掌柜都要沉住氣。
南謹之曾經告訴過她,棋局對弈,重則在穩(wěn)。
那只鴿子飛出自己的視線,不曾想?yún)s在梅園外圍被暗衛(wèi)捕獲,截下的消息被呈給了赫岱。
合上一份從西域國千里之外送來的奏折,赫岱眸光涌動著暗流,薄唇微抿,那股將世間玩弄股掌間的傲然之氣完全展露出來。
暗衛(wèi)暗嘆,不愧是二皇子的摯友私交,連朝堂之事都會用千里之駒傳遞與此人。
怪不得當年國師預言,二皇子得公子,猶得天下。
“今后與南姑娘有關的消息都無需攔截?!焙蔗芬暰€未離開過桌子上大堆的暗信。
“是?!?p> 寫意不解,“公子,難道不怕南小姐……”
“我自有安排?!焙蔗返坏?,“寫畫一人在很多事上怕應付不來她,你也去照顧她吧。”
寫意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