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漏掉了海藻。
其實,伍環(huán)早就應該想到,昨晚他最后一個找到海藻,還因此被墨鏡女神之一腿踢暈。
顯然,在這一段時間里,海藻的身上已經(jīng)涂覆了任駿馳和巴頌口中的特制精油。也就是說,在第二代任家軍中,海藻是唯一一個連續(xù)三天涂抹特制精油的人!
伍環(huán)徹底的暈菜了,他真的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處理了。事先預防是可以的,事后補救就非常難辦了。
如果現(xiàn)在主動向賽事主辦方承認海藻使用了興奮劑,那么必將極大地損害海藻的自尊心。甚至,整個第二代任家軍的孩子們,都會因為這件事抬不起頭來,這種影響有可能是終身的,不要說以后賽事中難以取得好成績,就是轉行做其它事情,都會悲觀和氣餒。
看著孩子們那興奮的表情和海藻手里金燦燦的獎牌,伍環(huán)糾結了、迷茫了,他現(xiàn)在才體會到,做一個人有多難——所謂的正義和邪惡、無私和貪婪,真的有那么清晰的界限嗎?
伍環(huán)真的太需要別人的意見了,任駿馳能回來最好,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xiàn)。要是孫騰在身邊就好了,這位曾經(jīng)的上級領導加知心朋友,一定會告訴他怎么取舍,可是他也不在。就算那個不可一世的韓大少爺也行啊,他會怎么做?
別說這些人,就是后宮不死貓系統(tǒng)里的臣妾,都玩起了失蹤,不給伍環(huán)絲毫的建議。伍環(huán),從來沒有現(xiàn)在這般無助。
……
泰國DMK機場,一行人終于踏上了返程歸國的航班。
小隊員們都很興奮,一個沉甸甸的女子冠軍金牌已經(jīng)足夠,這也足以讓他們忽視主教練失蹤的特殊情況。
金牌沉甸甸,伍環(huán)的心也沉甸甸的,他出于保護第二代任家軍這批孩子的私心,隱藏了海藻可能使用了領先于檢測技術的興奮劑的事實,但卻不住地在自己的內心中掙扎,正義、清白、名譽,是否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全都被自己的知情不舉荼毒了呢?
小隊員們一個個過了邊檢,伍環(huán)擔心的興奮劑調查結果并沒有到來。
伍環(huán)長出了一口氣,遞過了自己的護照和行禮。
“對不起,這位先生,您不能過境。”還在迷迷糊糊的伍環(huán),一下子遭遇了當頭棒喝,怎么?東窗事發(fā)了?
也好,這件事著落在自己身上是最好的,海藻畢竟還未成年,就算她使用了興奮劑,也是我們這些教練和顧問的責任。我一個送外賣的,替她扛下來,她還有未來,我大不了不在體制內混了,還去送我的外賣!
想到這些,伍環(huán)的心反而坦蕩了起來:“為什么不能過境呢,是不是……”
“您的行禮箱里,查出了一個高仿的泰國皇家乳膠枕頭,這是對泰國皇家乳膠企業(yè)的侵權行為,我們不知道您在何時何地購買了此物,我們懷疑你涉嫌偷運或走私造假泰國商品。”邊檢員很嚴肅地跟伍環(huán)說著。
尼瑪!
這枕頭不是我的,是任駿馳的,他失蹤的匆忙,行禮雖然不見了,但這個枕頭卻落下了。不管怎樣,回去還是自己人?。∧侨谓叹毜乃饺宋锲?,咱們是不是就得給幫忙帶回去?
任教練啊,任教練,你平日里一本正經(jīng),怎么比我還不著調?急功近利地出成績,招惹上了體育界聞之色變的興奮劑。天天睡個乳膠枕頭,還侵權了。
“這枕頭真不是我的,你讓我過去。”
“不行,你這種行為必須滯留在泰國,接受進一步調查,直到核實清楚后為準。”
“不是,我們是一起來的,得一起走啊,前面那幾個孩子已經(jīng)過去了!”伍環(huán)有點激動了。
“對不起,如果你拒絕合作,我們只能采取強制措施了!”
“不是我不合作,我真的必須得回去,我是他們的顧問、領隊、臨時教練,我……”
邊檢員對于伍環(huán)的呱噪有點不耐煩了,使了個眼色,早有兩個DMK機場地勤過來掐住了伍環(huán)的胳膊,這就往回拽。
“關卡,一定把隊伍安安全全地帶回去,要不,要不我還炸你!”伍環(huán)扭著脖子,潑命地喊著。
“伍顧問!”孩子們也都瞪著眼睛,在邊檢口的那一邊潑命地呼喚。
伍環(huán)最終在隊員們的視野中消失了,心頭那一份沉甸甸,瞬間轉移到了關卡身上。關卡心中肅然起敬:沒想到這個親手擊敗自己的伍顧問,竟然對自己這么信任。
“走,咱們先回國!伍顧問,他一定會回來的!”關卡目光爍爍,成了第二代任家軍短短三天里的第三位新領隊。
……
調查室里,伍環(huán)急赤白臉地解釋著,但是泰國邊檢官員似乎并不著急。
“伍環(huán)先生,宅音音!”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泰國是個淡定的國度么?宅音音就是你們漢語淡定的泰國發(fā)音?!?p> “不是,我宅不了,一會飛機就起飛了,你必須馬上讓我走?!?p> “伍環(huán)先生,宅音音!”
“……”
時間分分秒秒地走過,伍環(huán)簡直要發(fā)瘋了:“我真的必須得走了,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枕頭不管是不是乳膠的,不管是不是皇家的,我都送給你了?!?p> “伍環(huán)先生,你真的可以放棄這個枕頭?”
“本來也不是我的,我要他干什么!”
“那好,你可以走了!”
尼瑪,早說啊,這不是為了扣留我啊,這是為了扣留這個枕頭啊。
“對不起,伍環(huán)先生,我非常遺憾地通知您,您那趟航班已經(jīng)起飛了!您只能再買一張新的機票了。”
“啥!”伍環(huán)簡直要跳起來了。
“伍環(huán)先生,宅音音?!?p> 宅你妹!
又交涉了半天,人家拒絕賠償機票,攜帶侵權商品是你的個人原因,一切損失機場邊檢概不負責。
伍環(huán)沒有辦法,又來到DMK值機處:“麻煩你,給我來一張去北都的機票,要最快的?!?p> “先生,下一趟飛北都航班,預計23:15分起飛,16000泰銖,您也可以支付RMB,3844元?!笔燮毙〗惴浅崆榈亟獯?。
尼瑪,這么貴?
“那就來個最便宜的吧,時間不做要求?!?p> “那就是三天后,凌晨2:00有一趟飛北都的航班,8000泰銖,1922RMB?!?p> 尼瑪,沒有一折的嗎?伍環(huán)把兜里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這還是斗地主從關卡哪里贏來的,除去這幾天的花銷,還剩下8塊4毛6。
看來,得先在泰國打一陣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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