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打工正式結(jié)束。
李賀換了衣服,從店里出來,今天姜書珍沒有來“上班”,所以護花使者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過身邊依然有個小尾巴跟著,或許因為晚上更容易被人偷襲,張慎范警官幾乎與他貼身而行。
十點過后的街道依然熱鬧繁華,行人絡(luò)繹不絕。
“張警官,一般你下班回家有什么消遣嗎?”路過一處被人群里三層外三層包圍的熱鬧之所,李賀停了下來。
身材還算高大的他,可以越過人群,看到包圍圈的里面。
五六個熱辣打扮的少女正在跳著勁舞,她們身穿短褲和短背心,可以露出肚臍眼和大腿的那種,白皙的皮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白。
一個年輕人手持麥克風(fēng),在大聲地說話,挑動著現(xiàn)場熱烈的氣氛。
邊上架著好幾臺手機,這是在現(xiàn)場直播,李賀每晚回家都可以看到。
“喝酒,看電視。”張慎范只看了一眼包圍圈里面,眉頭就皺了起來,似乎無法理解現(xiàn)在年輕人的前衛(wèi)行為。
“喝酒也算?”李賀看了他一眼,繼續(xù)看著在跳舞的少女,青春熱辣的身體,至少比張慎范這個胡子拉碴的大叔順眼多了。
張慎范不吭聲,似乎不謝回答他這樣無聊的問題。
“知道嗎?我姑母不喜歡喝酒的男人?!崩钯R忽然說道。
“我記得李檢察官每天都會喝酒,而且經(jīng)常喝醉?!睆埳鞣犊粗?,言外之意很清楚,李檢察官自己就是個酒鬼,難道還介意男人喝不喝酒?
李賀明白他的意思:“你說得對,姑母是自己喜歡喝,但是卻不喜歡喝酒的男人,尤其還把喝酒當消遣的男人?!?p> 張慎范眉頭一皺,接著松開,似乎下了什么決心。
李賀嘴角帶笑,當然他是胡謅的,就看張慎范是否相信了。
看了一陣,李賀就膩了,準備離開。
“啊——”
突然,前方一聲尖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個年輕女人慌不擇路地追著一個急速奔跑的身影,一邊跑一邊大喊。
李賀還沒動作,身邊一個人影已經(jīng)竄了出去,是張慎范,果然不愧為警察,路遇不平,就發(fā)揮了警察的本色。
既然有張慎范出手,李賀就樂得看戲了。
那個逃跑的身影看體型是個男人,手里抓著一個包,應(yīng)該是那個發(fā)出尖叫的女人的,張慎范疾速地追上去,儼然忘記了他本來的“保鏢”工作。
李賀其實也不需要保鏢,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普通的人類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他站在人群里,周圍都是人,一個身材瘦削的男人不經(jīng)意間地走過來,在距離不到一米時,突然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兇狠地刺過來。
刀鋒上的寒光在人群的掩映之下,根本沒人能看到。
李賀也沒看到,但是他察覺到了危險,閃電般地探出手,一把抓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兩人面對面,對方眼里滿是錯愕,顯然沒料到,這么近距離下的偷襲,居然被他給破壞了。
這是一個面相普通平凡的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李賀不認識,但瞬間聯(lián)想到了對方的身份,除了那個殺人犯的同伙,誰還會這么兇狠地想要他的命?
對方只是錯愕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眼里兇光一閃,抬腳就踹了過來。
李賀的動作更快,在他踹過來之前,搶先踢了過去。
對方的小腿被踢個正著,隱約聽到了一聲細微的“咔嚓”聲,同時還有他的慘叫。
李賀手上再用力,他悶哼一聲,抓在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四周都是人,根本沒發(fā)現(xiàn)剛剛兇險的一幕,就算聽到了兇徒的慘叫聲,也只當是熱鬧的吆喝。
“李賀!”張慎范去而復(fù)返,一見他和一個人糾纏在起來,急忙沖了過來。
“我沒事,這家伙想要偷襲我,被我制服了?!崩钯R一指地上的匕首。
張慎范吃驚不已,再看那兇徒的長相,身體頓時一震:“尹學(xué)成!”
“你認識嗎?”李賀問道,但并沒有多少驚訝,對方既然是那殺人犯的同伙,想來也上了警方的通緝名單。
“他是金浩申的同伙,犯下了幾起殺人案件,一直在逃沒有抓捕歸案?!睆埳鞣墩f道,小心地用布包著撿起地上的匕首,上面有兇徒的指紋,這是證據(jù),不能破壞。
“那交給你了,張警官?!崩钯R直接松開手。
張慎范拿出手銬,將手上的兇徒銬了起來。
“小子,我記住你了,等我出獄,你死定了!”長相平凡的兇徒哪怕被銬住了,腿也受了傷,但臉上還帶著陰狠的笑。
“閉嘴!”張慎范推了他一把。
兇徒悶哼一聲,那是碰及了腿傷,但盯著李賀的目光,依舊帶著陰狠和怨毒。
“我死定了?”李賀淡淡一笑,看著陰狠的兇徒,語氣也很平淡,“我既然能抓你一次,當然能抓你第二次?!?p> “你不要得意,這次是我不小心,下次我會更小心,你還有你的家人,都死定了!”兇徒繼續(xù)陰狠地威脅。
“你說什么?”李賀瞇起了眼睛,“看來你還真把我當成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年啊,或者是我長得太善良了?說狠話之前,最好想一下,自己能不能從監(jiān)獄里出來,或許會死在監(jiān)獄里也不一定哦。要一個人的命,我想不需要太多錢,兩千萬?還是三千萬?我相信有很多人為了這筆錢不介意做多些什么?!?p> “警官,他威脅我。”兇徒似乎有些被嚇到了,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不怕他的威脅,反而平靜地說出了令他恐慌不已的話。
張慎范也處于震驚之中,這像是少年人能說出的話嗎?買兇殺人?
李賀根本毫不在意,繼續(xù)說道:“我姑母是檢察官,這件案子,正好是她負責(zé)的,你說,要是因為一個小意外,殺人的嫌犯突然死了,或者因為歉疚自殺了,也有可能變成一個傻子,這應(yīng)該不會引起多少關(guān)注吧?!?p> “李賀……”張慎范都聽得毛骨悚然,這還是少年嗎?
“沒事,反正就只有他聽到了,就算他跟法官說,法官會相信他的說辭嗎?還是說,張警官你會為他作證?”李賀微微一笑,最后看了一眼兇徒,“希望你能活著出來?!?p> 那毫無感情的一眼,看得兇徒寒意大生,他非常后悔不應(yīng)該為了逞強說那種話的,可一個少年,怎么比他還要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