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泰瑞叫醒,咱們得商量下怎么逃出這個鬼地方……哦,該死!”佩頓站起身走向昏倒在地上的泰瑞,結果剛剛邁出腳步,突然腳下一個趔趄,倒向一旁。
吉爾趕忙扶著他,關心的道,“怎么了?”
“沒事?!迸孱D勉強笑了笑。
鄒天見仔細打量佩頓,見他身體虛浮,臉上冒著冷汗,本以為是剛才遭遇三只舔食者,情緒緊張導致的,現(xiàn)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那回事。
“你被咬了?”吉爾似乎也看出了好友的不對勁。
“沒……”佩頓正要否認,便被吉爾粗暴的打斷。
“佩頓,告訴我真相?!?p> “好吧,伙計,我快要死了?!迸孱D一臉沮喪的扶著長椅緩緩坐下,伸手撩起褲腿,只見其左小腿側有個觸目驚心的咬痕。
“多長時間了?”
“半個多小時以前,在大橋上,有個家伙突然倒在地上,我本來想去幫他,結果沒想到……”說到后面,佩頓眼眶微紅。
鄒天見跟吉爾均沉默下來,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不是誰都可以坦然面對死亡的,假如換做自己變成這樣,也許比佩頓更不堪。
“伙計,可以幫我把泰瑞扶過來么?”佩頓請求道。
鄒天見點了點頭,走過去抱起昏迷不醒的女記者,陡然間面上一滯。
“什么情況,我的力氣好像變大了不少?!?p> 女記者看起來挺瘦的,但再怎么瘦也有四五十公斤吧?
鄒天見自家人知自家事,以他弱雞一樣的身體素質,在此之前肯定沒辦法輕松抱起泰瑞,如今抱在懷里卻感覺沒什么重量。
帶著滿心的疑惑顛了顛手臂,確實感覺很輕松,只能說明一點,自己的力氣有所增長,而且增長幅度不小。
難道真的是T病毒?
除了這個,貌似再沒有其他東西能解釋身體的異狀。
想著心事,忽然感覺到一道滿是殺氣的目光落在臉上,鄒天見回過神來,轉頭瞧去,就見吉爾瞇著眼眸,臉色不善的盯著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握住槍套,一副隨時都會拔槍爆掉他腦袋的架勢。
這混蛋,明明一路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卻對昏迷不醒的女士抱有不堪的邪念,難道是老娘魅力下降了?
“怎么了?”鄒天見詫異的問道。
“你難道不覺得,輕薄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士太下作了么?”
吉爾氣的幾乎暴走,明明長相不如我,身材也不如我……這混蛋,眼光也太差勁了吧?
也許,他對記者有某種特殊的愛好吧。
想不明白緣由,吉爾只能以這個解釋來安慰自己。
一旁,佩頓幸災樂禍的對鄒天見擠眉弄眼,調侃道,“懷里抱著個知名主持人是不是很爽?”
“……”
鄒天見尬笑了下,將泰瑞放在長椅上,剛才的舉動確實容易引起誤會,不過他也沒心情解釋,眼下迫切需要驗證,身體的異變是否真的跟T病毒有關。
還有,假如體內病毒積累過多,會不會導致自己進行更深層次的變異?
如果T病毒的存在,只是令自己力量變大,速度變快,這倒是喜聞樂見的結果,可要是繼續(xù)發(fā)展下去,變成舔食者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鄒天見說什么也接受不了。
問題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該去哪做個身體檢查呢?
嘩!
沉默中,教堂大門上方的窗戶玻璃驟然變作粉碎,緊接著便是一陣馬達聲傳入耳中,瞬間將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鄒天見瞇起雙眼,看到一個騎著摩托的女子撞碎窗戶飛躍進來,腦袋里不禁冒出一連串問號。
窗戶距離地面怎么著也有三四米高吧,這家伙是怎么飛上去的?
沒等他想明白,陡然間心里升起一股強大的危機感,飛在半空的女子利落的從腰間拔出兩把手槍,槍口對準他便是一通點射。
“……小心?。?!”
在場幾人全然沒想到,闖進來的女子說開槍就開槍,事先一點征兆也沒有。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吉爾,不過他距離鄒天見太遠,只能就近尋找障礙物躲避,同時拔槍還擊。
今天之前,鄒天見只是個接受海軍訓練不過一個月的新兵蛋子,論起反應能力比吉爾還有不如,更別說他壓根沒想到來人的目標會是他。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胸膛連續(xù)暴起幾點血花,劇烈的疼痛幾乎淹沒了神經(jīng)。身體再也站不穩(wěn),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驟然而起的驚變將佩頓給嚇蒙了,想要拔槍還擊,卻感覺身體一陣發(fā)虛,額頭上狂冒虛汗,只能無奈的翻轉身體,躲進椅子下面。
另一邊,吉爾與敵人對射幾輪,無奈的是對方身手極其靈活,借助大廳里的柱子閃轉騰挪,直到彈夾打空,仍然沒有一發(fā)命中目標。
“該死!”
吉爾摸向后腰,卻摸了個空,備用彈夾也被她打完了,抽空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鄒天見,不禁眼睛一亮。
本以為連續(xù)挨了幾顆子彈,鄒天見即使不死也得退層皮,然而看到的并非如此。只見一道道黑色流體從毛孔里冒出來,沿著體表蜿蜒前行,沒過多久便鉆進彈孔里,將射進身體的子彈逼了出去。
緊接著,鄒天見彷如僵尸一般直挺挺的站起身,身下一大灘黑色液體順著雙腿竄上來,覆蓋全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顯現(xiàn)出毒液特有的猙獰模樣。
敵人也沒想到鄒天見恢復速度會如此驚人,在他重新站起身時,立刻調轉槍口沖他開火。
啪、啪、啪……
整個教堂回蕩著極富節(jié)奏感的槍聲。
然而,子彈打在毒液那黑色的皮膚上,僅僅只是像泥塘里扔了幾顆石子,濺起一些黑色液體,重又回歸于平靜。
“只有這種程度嗎?”
鄒天見心里怒極,一步一步走向對方,心里已經(jīng)在思考該怎么虐殺這混蛋,才能消解槍傷所帶來的痛苦。
眼見手槍子彈不起作用,那女子果斷扔掉手槍,從背上拔出一把散彈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四五米,也不用花時間瞄準,直接開火。
對面,鄒天見抬起左臂,共生體戰(zhàn)衣迅速變化成一面厚實的盾牌,子彈打在盾牌上,強橫的沖擊力令他前進的腳步稍稍頓了頓,不過也就僅止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