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最在意的人最討厭她
楚泠星到家以后,從醫(yī)藥箱里拿出了消毒水面前和外用傷藥。
她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簽給自己消毒。
有血的地方瞬間起了泡泡,消毒水咬進去的疼,讓她難受。
楚泠星死死的咬著嘴唇,上藥的手,開始顫抖。
嗡嗡嗡,楚泠星的手機響了。
是季朔櫟打來的電話。
她立刻放下面前,去拿手機。
在接電話之前,她稍稍調整了下情緒,以最飽滿最圓滿的狀態(tài)接聽。
“喂,朔櫟?!?p> “立刻來醫(yī)院,給檸櫻辦理住院手續(xù)?!?p> “現(xiàn)在?”楚泠星微微凝眉,清冷的眸中泛著落寞。
“沒聽懂?需要我重復?”季朔櫟不耐煩了。
“沒,沒有。”楚泠星深吸一口氣,“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來?!?p> 傷口,來不及處理。
楚泠星起身,迅速的去浴室擦臉,換衣服,這過程,她抽空約了個出租車,等她收拾好到樓下的時候,出租車也剛好到。
十五分鐘,楚泠星到了醫(yī)院,在護士站報出了楚檸櫻的名字,她成功的得知了病房。
“呵呵,朔櫟哥哥真棒?!边€沒走到病房,就聽到楚檸櫻那熟悉又歡快的笑聲。
她的腳步,停在了那里。
心口泛濫的疼,是說不出來的,揪著的,壓抑的,好像要將她整個人撕裂一般。
楚泠星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不斷用力。
只有這樣,才可以稍稍壓抑一下難過,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那么疼。
他們,是相愛的,她不過是他們感情的第三者,而且還是一個無人喜歡的第三者。
“朔櫟哥哥,都這么晚了,你還不回家嗎?你一直這么陪著我,姐姐會不高興的。畢竟,你們才是夫妻,我,我不過是第三者?!背帣训穆曇粼絹碓叫?,雖然,楚泠星聽得不是很真切,卻也能感受到她的委屈與煎熬。
楚泠星一手捂住胸口,另外一手撐著墻,一步一步,緩慢又艱難的走過來。
短短的五十米的距離,她卻用了三分鐘才走到。
而等她推開病房門,看到的一幕,更加刺眼。
楚檸櫻躺在季朔櫟的懷中,玩著他胸前的紐扣,笑容甜美。而季朔櫟呢,一臉的寵溺。
他們,很恩愛。
仿佛,他們才是夫妻一般。
聽到推門聲,楚檸櫻臉色微變,立刻要從季朔櫟的懷中出來,季朔櫟卻攬住她的腰,不讓她如愿。
楚檸櫻臉紅了,她咬著嘴唇,小聲的叫季朔櫟:“朔櫟哥哥,我們這樣,對姐姐不好。”
季朔櫟棱角分明的俊顏上寫著無所謂:“看到了又如何?我不喜歡她,從來都不喜歡,是她眼巴巴的湊上來的,也是爺爺強壓著我娶,不然白送我,我也不要。”
他故意這么說的,就是要讓楚泠星難看,就是要讓她難過。
果然,楚泠星掉眼淚了。
不過,只是一下,楚泠星收回了淚水,對季朔櫟淺淺一笑:“我還以為你在忙呢,沒有想到在這里陪我妹妹,這樣,我就安心了?!?p> 說著,她昂首挺胸十分自信的來到楚檸櫻的面前,對她伸出手:“把資料給我,我給你辦手續(xù)?!?p> “姐姐?!背帣崖曇艏毿。缥米右话?,“你,是不是……”
“我是什么?”楚泠星否認了,她的目光落在季朔櫟身上,“就同朔櫟說的一樣,不喜歡那就是多余,不過,我是你妻子,你答應過爺爺?shù)?,只要我不提離婚,你就不能主動提?!?p> 占著你妻子名分的人,一直都是我,不可能是別人。
“這個位置,你占著有什么用?還不如早早的讓出來,不然,受苦的是三個人,而你,會在深深的痛苦中沉淪,永遠得不到救贖。”季朔櫟說著低眸溫柔的摸了摸楚檸櫻的臉頰,“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p> 痛苦中沉淪?結婚不過一年,朔櫟惹了多少事?她本就少了一個腎,一年的操勞,已經(jīng)讓她老了許多了,更是進了好幾次醫(yī)院了。
再壞,也不過如此。
“現(xiàn)在,不是痛苦嗎?”她輕輕的說,像是對季朔櫟說的,又像是喃喃自語。
“你還真是個奇葩。”對待楚泠星,季朔櫟從不手下留情。
楚泠星抬眸,公式化的微笑蕩漾:“是啊,我是奇葩?!?p> “姐姐,你別聽朔櫟哥哥胡說八道,他就是嘴巴壞一點,人還是不錯的,你們是一家人,我只是你的妹妹,絕對不會有其他想法的?!背帣哑鹕?,溫柔的拍了下楚泠星的肩膀。
楚泠星頷首,微笑著應下:“確實。”
她伸出手:“資料給我,我?guī)湍戕k理住院手續(xù)?!?p> 楚檸櫻動了動唇,起身拉住楚泠星的手:“姐姐,你沒事吧,要不,我讓別人辦?聽說你明天工作還很重,我,我怕你的……”
不等她說完話,季朔櫟已在一旁冷冷的開口:“她身體素來強健,怎會出事?除非……”
他的目光不懷好意的在楚泠星身上打量。
楚泠星感受到惡意,心開始慌了,心悸的感覺也隱隱發(fā)散,讓她煎熬。
“除非是裝的?!奔舅窓凳栈匾暰€,補充了后半段話。
楚檸櫻拉了拉季朔櫟的手,示意他不要這樣:“姐姐又不是外人,你怎么如此對她?朔櫟哥哥,你不愛她但也不能譏諷她啊?!?p> “譏諷?”季朔櫟冷冷一笑,鄙夷的目光像針一樣落到楚泠星身上:“你可不知道她當初是怎樣眼巴巴的求這個,求那個要嫁給我的,也不知道爺爺究竟在想什么,居然同意了?!?p> 根本不是這樣的,她沒有求誰,只是跟爸爸阿姨以及爺爺,表達了她喜歡朔櫟這事實。
不過,她不必辯解。
最在意的人,從來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