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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珊瑚海

別讓他們好過

失落的珊瑚海 春秋風(fēng)箏 2178 2019-12-25 23:14:12

  噩夢持續(xù)地纏繞著我,使得我夜夜憂懼,白日則恍恍惚惚,身體有時好像不是自己的,走起路來總像踩到棉花上。

  無法我只好總躺在床上,一天天對著天花板數(shù)著枯燥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因為燕晴的到來才稍顯顏色。

  我戴好帽子,燕晴一進來不由驚訝:“你怎么了?怎么在家里還戴帽子?”她作勢上來摘,驚得我不由雙手抱緊頭。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怎么啦?”

  “我頭發(fā)沒洗,戴著帽子好看點?!?p>  她肥大的身軀一下子把我床邊坐下一個窩,看著我說:“不戴帽子也不好看,你看你臉卡白卡白的,一點顏色也沒有,班主任說你生病了,你到底生了什么病這么久不去,我們都挺想你的!”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而我只聽到“我們都挺想你的。”

  “誰?”我問。

  “嗯?”

  我故作玩笑:“你剛不是說你們挺想我,都誰想我?”

  “大李,舒舒、麗麗、慕心……”她一口氣數(shù)了好幾個,卻沒有一個我真正想聽的。

  無趣中,我又問:“最近班里有沒有什么新鮮事?”

  “天天都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做題、做題,哪有什么新鮮的!”她搖頭晃腦的,似乎想到什么,“不過,還真有一件事!”

  “什么事?說來聽聽!”

  “咱們班大學(xué)霸……”見她一臉嗤笑,我的心突然緊張起來:“怎么?無非是數(shù)學(xué)又考一百!”

  “前幾天有個大美女來找他……”我打斷她:“大美女?”

  “對,超級超級大美女,我跟你講,那女孩兒看傅岳的眼神,你知道嗎?眼睛都放光,絕對喜歡傅岳?!?p>  “她來找他干什么?”我的心里不由咯噔。

  “什么?你知道是誰?”

  “哦,我指著的是你說的大美女,之前不是從來沒見過有女孩兒來找他?”我故作疑惑。

  “誰知道呢,不過班里現(xiàn)在都傳言那女孩兒就是傅岳那天在操場上說的心儀對象?!彼覕D眉,“而且我可以證實肯定就是!”

  我心里又是一陣咯噔:“證實?”

  “那天晚上回家我碰見他們在面館吃面,傅岳還把自己碗里的挑到她碗里,不是那種關(guān)系,也不用那樣表現(xiàn)得那么曖昧吧……”她說著,突然用手在我面前嘩啦幾下,驚奇地看著我說:“我說,喜善,你沒事吧?發(fā)什么愣?。俊?p>  我這才回過神,眼眶發(fā)酸,覺得淚水快盛不下,只好找借口打發(fā)了她。

  是夜,又是半夢半醒,淚水不自覺就流下來,那時不明白眼淚為什么而流,或許是聽到燕晴說她們在一起的消息,或許是覺得失去了傅岳,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那種痛是因為三個人的愛情里我最無辜,最終卻變成受害最深的人。

  我不由不恨,不痛,在家里做卷子,復(fù)習(xí)功課時,卷子都出現(xiàn)的是傅岳和尤美的笑臉,愈看便愈恨,恨到有時候眼淚落到卷子上直到它干涸掉才愣過神來。

  這種恨讓我面目可憎,形容枯槁,我越發(fā)不像以前那個活潑愛逗趣的自己,連鄰居家的小孩兒來串門都懶得出去打招呼,可他偷偷來擰開我屋里的門,看我木然地站在那兒,失聲大喊:“里面有鬼!”

  終于媽媽帶我坐到醫(yī)生的辦公室里,她聽到醫(yī)生說“抑郁”兩個字不禁失聲痛哭。

  “怎么會抑郁?”她轉(zhuǎn)頭看我,見我一臉呆喪,哭得更加厲害,“一個月前還不是這個樣子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都說世界是瞬息萬變的,可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這變化也未免太快,太不可思議。

  我不想說話,也不想見人,我對這個世界充滿絕望,我對一切的一切都充滿懷疑,我覺得一切都是不真實的,甚至虛無,我像一個哲學(xué)家一樣,開始思考生命的意義,思考來,思考去,在發(fā)現(xiàn)窗外馬路上每天往來不斷的行人中的任何一個其實對這條她們走過的路來說可有可無時,我發(fā)覺人的生命其實是無意義的。

  可是我還想加入其中,從窗戶到地面這13樓的距離,應(yīng)該不過如夢中夢見的那樣,只要像鳥兒那樣張開翅膀飛出去……

  我這樣做的時候,媽媽很不合時宜地推門而入,她竟給我跪下,激動得語無倫次:“不要……不要做傻事……先下來……”

  她再也不逼我了,春暖花開的時候,她心急于我的高考,只好整日在我耳邊念叨距離高考不到90天。

  于是我拿出我最喜歡的物理,試著做一套卷子,卻發(fā)現(xiàn)我連最簡單的物理公式都記不住了,我忘記了好多,英語單詞、語文課本上的文言文背誦、化學(xué)方程式,一切的一切好像全在我渾渾噩噩的睡夢中被不知名的惡魔給吞噬了。

  但我還是報名參加了高考,近半年來頭一次出來見這么多人,眼前熙熙攘攘一時竟不能適應(yīng),到早餐點買早餐,很多雞蛋擺在一個大盆里,我的眼前不自覺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的零蛋。

  7點出發(fā),8點半回家,母親開門見是我,一下子就哭了,好像那天我倚靠在門口,她看見我那樣可憐時一樣哭的很無助。

  我也哭了!

  我抱著頭:“我考不了,我什么都不記得,我現(xiàn)在感覺好痛苦,痛苦的不想再活下去!”

  母親愕然地站在那兒!

  我的頭發(fā)已長半長,雖然眼圈深陷,但稍微遮擋好像沒有媽媽口中的鬼樣子了,她決定帶我離開這里,再換個姓名,新生活正等著我,今年錯過的高考就算了,好在我從小學(xué)畫,文化課不行還可以走藝術(shù)一派,媽媽問我這樣可不可以,我點頭同意。

  可是我還想再見見他,雖然他跟尤美在一起,雖然我也恨他,可是他曾經(jīng)是那樣甜蜜地擁抱著我。

  “我想去看看同學(xué)們?!蔽覍寢屨f。那個傍晚,夏日的余熱未散,人潮涌動,當(dāng)考場的門在電子操控下緩緩移動,一群人瘋涌出來,我等在考場門口,好久好久,那個熟悉的面孔終于出現(xiàn),卻是他跟他挽著手,甜甜笑著走出來……

  微亮晨曦,宿舍同學(xué)還在睡夢中,依稀能聽見鄰鋪均勻的呼吸聲,醒來,淚水已濕潤眼眶,浸濕枕頭,眼睛卻不想睜開,腦袋里有個聲音緊緊纏繞著我,它在不停說:別讓他們好過!

  “放心,絕不會讓你們好過!”我猛得睜開眼,“我要讓你們?yōu)樽约旱乃魉鶠楦冻鰬?yīng)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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