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西爾輾轉(zhuǎn)未眠,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可她能做些什么呢,她的位置,不容許她沖動任性,有些事,她不能做,有些話她也不能說,她苦思許久,終于做了一個(gè)決定。
天亮了,眾領(lǐng)事齊聚同德殿中,參拜之后,西爾正容亢色的宣布“我欲辭掉寰主之位,讓于賢能者居之,此次例會所議,選出一適當(dāng)人選,今日就與我交接”
眾人都如晴天霹靂一般,就連司木都沒想到西爾會做出如此決定,底下慌亂一團(tuán)。
“寰主請辭非同小可,還望寰主三思啊”
“對啊,寰主若撒手不管,試問還有誰能接替寰主之位”
“寰主之位乃是天選,寰主不可兒戲”
“你們不用再說了,今日你們選的出接替之人也好,還是選不出也罷,例會結(jié)束,我就會帶著九朵云離開寰界”
司木聽到西爾說要離開頓時(shí)驚恐萬分“不行!”他的心都裂開了“你帶著九朵云離開,可有想過將我置于何地?”
“就算我對不住你,你,忘了我吧”
司木的心裂開了,西爾又何嘗不是,九朵云雖然救了回來,但也不能就白白的受了欺負(fù),再有九鳳的離開,從前它們雖只是作為一顆蛋留在云門,但在與不在,意義大不相同,它們畢竟是母親摯友的孩子,又怎能任它們漂流,總要有人為九朵云,為九鳳做些什么,寰主的身份令她束手束腳,唯有卸掉寰主之位,她才能放手隨心妄之。
“知道了,你是在怪我,是我不能容忍蒼延對你出言輕佻,才給了他那三個(gè)部下機(jī)會傷了九朵云,你是在怪我”司木一拳狠狠的捶在案上,心里淌的血,一道道布上眼球,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一時(shí)間,殿上的人都慌亂無主,在下面議論紛紛,夜來香站出來打斷了議論的場面“發(fā)生什么事了,寰主不妨說出來,我們大伙商量著解決就是,也未必就要辭位啊,寰主莫要沖動決策啊”
西爾不為所動“你們要是不選,那我就走了”她起身這就要離開,被司木攔了下來。
“西爾!你當(dāng)真如此決絕?你究竟要做什么?”
匍志看了半天,大概明白西爾為何會如此,西爾若真是走了,司木怕是也廢了,一千多年,他對任何女人都不曾正眼相看,唯獨(dú)對西爾情有獨(dú)鐘,撇開匍志和風(fēng)疾能不能接替西爾不說,單說司木,千年的鐵樹終于要開花了,難不成要看著他心死,從而孤獨(dú)終老嗎,是時(shí)候該說些什么了。
“你想做什么,我們替你去做便是”
西爾不敢在臉上露出一絲的遲疑,她直視著殿外擦肩撞開攔在身前的司木,下了高臺。
“你以為你離開寰界,做了什么就與寰界無關(guān)嗎?”匍志急步到西爾面前“圣母祠還在云門吶!六界都知道司木是你的未婚夫婿,你以為,僅憑你單方面的離開,司木就能獨(dú)善其身?呵,你知道蒼延在哪嗎?”
西爾并不奇怪匍志看透了一切,她攥著手,用指甲摳住自己的手心,將臉轉(zhuǎn)向匍志,看著他,等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有些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說出口的,匍志攥緊拳頭,直目長息,唇齒微顫道出“殺個(gè)蒼延而已,與魔界為敵而已,寰界,承得住”
西爾依然看著匍志,不肯松口。
匍志面向各族領(lǐng)事大喊“昨日魔界蒼延殺上云門,傷了九朵云,之后逃回魔界,我們能忍氣吞聲嗎?”
眾領(lǐng)事齊聲回應(yīng)“不能!”
“我們怕他魔界嗎?”
“不怕!”
“我們要怎么做?”
“為九朵云討回公道!”
夜來香自受西爾提攜以來,一直對西爾忠心耿耿,苦無機(jī)會報(bào)答,見眾人如此激昂,又補(bǔ)上了一句“對,還有之前蒼延的寵物傷咱們寰界水族一事,這回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