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辟邪劍譜
大堂這邊一陣山崩地裂的動靜驚壞了鏢局所有人,過了約莫兩分鐘,眾人發(fā)現(xiàn)再沒有動靜,兩位鏢頭帶著十幾人持著兵刃前來一探究竟。經(jīng)過半倒的假山,眾人見自家總鏢頭跪在地上與之前來的年輕人答話,心中驚訝萬分,這是什么情況,這青年是什么人?
林震南看了余閑一眼,得到余閑的許可,起身對眾鏢師道:“這位余公子從今以后就是福威鏢局的新主人了,從此以后萬事都由余公子做主,你們要盡心盡力辦事,公子定不會虧待大家?!碑?dāng)著所有手下的面,林震南鄭重的向眾人介紹了余閑,也向余閑表達了自己投靠的決心。
眾人見林震南都這么說了,先前見過余閑出手的幾人帶頭下拜道:“參見總鏢頭!”
余閑抬抬手示意眾人起來,對林震南道:“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圖你的家產(chǎn),福威鏢局還是你林家的產(chǎn)業(yè),你也還是鏢局的總鏢頭?!?p> 林震南謙恭道:“我自愿將鏢局獻與主人,絕不是主人奪我的家產(chǎn)?!绷终鹉喜焕碛嚅e的言辭,堅決表達了自己的忠誠態(tài)度。
余閑有些無語,這林震南是個優(yōu)秀的商業(yè)人才,對人心的把握十分到位,可是自己確實不想要他的鏢局啊。余閑無奈搖搖頭,嚴肅道:“叫我公子即可,我不懂如何管理鏢局,鏢局以后大小事務(wù)還是由你負責(zé),要是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再來找我,你不會指望我來處理這些雜事吧?!?p> 林震南有些觸動,這鏢局代表的利益他最清楚。他原本想著破財消災(zāi),保住一家人的性命,現(xiàn)在余閑將權(quán)力又原封不動的送回來,明明是自己的東西,卻感覺像是白撿了這么一大波財產(chǎn),林震南面色嚴肅道:“多謝公子,林震南必不負公子!”
余閑道:“讓他們都退下吧,你和林平之留下,我有些事要說與你們知曉?!彼俅伪磉_了自己對鏢局的管理毫無興趣的態(tài)度。
林震南轉(zhuǎn)身揮退眾人,帶著林平之隨在余閑身后回到大堂。余閑坐在椅子上,林震南父子站在堂中,等候余閑的吩咐。
余閑雖然得到了超凡的武力,但內(nèi)心對自己的定位還是一個現(xiàn)代的普通人,他對古代的繁文縟節(jié)很不適應(yīng),輕輕揮手道:“坐吧,這本就是你家,沒有我坐你們站著的道理?!绷终鹉弦姥哉笪W谟嚅e的對面下手位,屁股之占著三分之一的椅子,林平之站在林震南身后一幅乖巧的模樣。
余閑被林震南的謹慎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道:“叫你們父子來,就是想告訴你們那向陽巷老宅里的辟邪劍譜的來歷?!?p> 林震南知道向陽巷老宅有東西,心里對那件東西已經(jīng)有所猜測,林平之自小都是由父親傳授劍法,卻是第一次聽到《辟邪劍譜》這個名字,他聚精會神深怕自己漏聽了一個字。
“《辟邪劍譜》與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的《葵花寶典》原是一本書,這武功乃是前朝的一位太監(jiān)所創(chuàng)。前朝覆滅,這書流落到福建少林寺的藏經(jīng)閣中,華山派有兩位弟子得到了消息,假意去少林寺拜訪,趁機分別記住上下各一部分秘籍回到華山,二人互相印證所記卻是牛頭不對馬嘴,后來甚至因理念不合大打出手,最后將華山派分為氣宗與劍宗兩派。少林方丈聽聞此事拍自己的弟子渡元禪師去勸解二人,二人以為渡元禪師練過葵花寶典將自己所記說與禪師想要交流經(jīng)驗,誰想這渡元禪師根本沒練過《葵花寶典》,不過他天資不凡一邊解釋一邊將二人所述記在心里,下午便離開了華山,在一個山洞中將自己所記得的經(jīng)文寫在自己所穿的袈裟上,而他也沒有再回莆田少林寺。幾個月后,紅葉禪師收到渡元和尚的一封信,說他凡心難抑,決意還俗。幾年之后,江湖上出現(xiàn)了一位高手,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而威震江湖,在江湖中少有敵手,最后還創(chuàng)立了福威鏢局。這渡元禪師便是你家先祖林遠圖?!?p> 林震南沒想到自家先祖還有這樣一段事跡正在沉思,林平之年輕氣盛,插口問道:“既然如此,那先祖為何不將劍譜傳下,以致我家的辟邪劍法這般,這般……”
余閑道:“這般孱弱?弱的你連個青城派的弟子十幾招的接不下?”林平之不答,神色卻是這個意思。余閑接著道:“因為這門練武功有一個無法跨越的前提條件,就是欲、練、此、功,揮、刀、自、宮!”余閑一字一頓將最后八個字說出口。
林震南父子二人被驚到張大了嘴,雙眼外凸,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限制,那自己的父輩又是怎么來的呢?
余閑大概能猜到他們的想法,接著道:“林遠圖成名時已有妻兒,你們不要胡思亂想?!睂嶋H上他也不知道,只是想要安慰一下林家父子。“等會兒咱們就去向陽巷老宅將東西取來,你們一看便知事情原委”。
林家父子迫不及待,領(lǐng)著余閑與程靈素騎馬往向陽巷老宅而去。進了老宅后院的佛堂,余閑指著佛堂內(nèi)的一幅達摩像對林震南道:“你順著手指的方向去屋頂找找,應(yīng)該就能找到秘籍?!绷终鹉弦姥燥w身一躍,一拳擊破屋頂,一條紅色袈裟隨著灰塵瓦礫一齊落下。林震南一把抓住袈裟,雙手捧到余閑面前等候余閑的發(fā)落。
余閑道:“這是你家的東西,我就不看了,你自己看看吧?!边@玩意兒挺邪性,余閑對之沒有絲毫興趣。
林震南這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對《辟邪劍譜》不感興趣,由此他對余閑更加放心。林平之湊到林震南身邊想要一觀究竟,林震南瞪了他一眼,卻沒有阻止,兒子大了有些事還是要知道的。順著袈裟上的字往下看,開頭果然如余閑所說“欲練此功,揮刀自宮”八個大字位列其首。林震南神色難名,嘆了口氣,雙臂一用力將那袈裟繁復(fù)扯成碎片,澆上佛前的燈油,一把火將之付之一炬。林平之沒有什么惋惜,此時的他還是一個涉世未深,向往正義的少年俠士,對需要自宮的這種武功不屑一顧。
余閑見此道:“林震南你不錯,我沒有看錯人,能將林平之教導(dǎo)的品行教導(dǎo)成這樣,我很佩服你?!庇嚅e沒有虛言,林震南身價不菲,妻子娘家也是武林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暮篱T,二人還能將獨生子教導(dǎo)成這樣,這實在難能可貴。這可比家父張二河之流強的千百倍了(懂得都懂)。
林震南聽到余閑夸他,又瞬間變成原先那謙恭的樣子,余閑更加佩服他了,這人放到現(xiàn)代絕對是個攪動風(fēng)云的商業(yè)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