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xù)用精神力改善體質(zhì),天色微亮時,姜萊身體里的雜質(zhì)和毒素全都已經(jīng)排出體外,衣服貼著皮膚,黏膩得厲害。
她起身,打算出去找個地方將身體擦一擦,結(jié)果商英醒來后,一臉的嫌棄。
“女人,你身上什么味道?”
姜萊轉(zhuǎn)身,嘴角一勾,“你不喜歡?”
“誰喜歡臭烘烘的,你……”
臉頰再次被捏,等商英反應過來,姜萊已經(jīng)跑出了巖洞。
兩條黑乎乎的泥印子留在臉上,越抹越黑,商英氣得脖子通紅,“女人,你給我等著!”
石灘上,到處都是異獸的腳印和毛發(fā),密林里的植物瘋長,才過了一晚上,就像突然間時間加速了一樣。
用地球上根據(jù)植被稀疏來找尋水源,已經(jīng)不現(xiàn)實,姜萊便隨便找了個灌木,用樹葉將身體擦拭干凈,又將衣服反過來穿。
此時此刻,她十分懷念上個世界的空間戒指。
密林里枝杈橫生,所有人為痕跡皆已被隱藏。
湯姆他們決定繞過那三大團體,再找一處容身之所。
昨天那些人被商英和喬治引過來,他們的團體一定會再次過來搜尋。
姜萊和曲藝并排走著,商英落在后面,不管有多想揍姜萊,也不得不忍著。
幾人身上都負有很多自制的武器,姜萊主動為曲藝分擔了一些。
邊走,姜萊邊同曲藝閑聊,“咱們這樣走,從一個地方換到另一個地方,不找生命牌么?”
“狼多肉少,如果生命牌在我們是手里,一定會被其他人追殺。與其這樣疲于奔命,不如好好活在當下。”
“時間不等人。”
“思源,一整顆星球,最后只留下一百人,你知道被投放到羅文星的,總共有多少人嗎?我們之所以成為游戲參與者,就一定是為了帝國本星的居住權(quán)嗎?”
“……”
“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如果不是實在活不下去,或者為了讓家人得到善待,沒有人會來這里?!?p> 這個,姜萊倒沒有想過。
比起在那樣的家庭生活,原主哪怕是死,也不愿回去的吧。
走了大半天,打了一只幼獸,幾人生火烤食。
湯姆他們的生火工具,是兩根火石棒,非常原始。他們的武器,也僅限于刀和匕首。喝水用的水袋,是用獸皮和藤蔓捆扎的。
姜萊這個才來的人沒有背包,那是可以理解的。湯姆他們也沒有背包,甚至連一個像樣點的彰顯現(xiàn)代文明的工具都沒有,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昨天為了測試和防她沒拿出來,可以理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隊友了,再沒有那些東西,那就是真沒有。
窮成這樣的一支隊伍,居然還沒有團滅,真是個奇跡。
吃喝完畢,他們繼續(xù)朝前走。
羅文星的地理環(huán)境其實還算不錯,有山有石,有植被,有水源,也有異獸可以打獵,將這里開發(fā)成居住地會是個不錯的選擇,現(xiàn)在卻成為了人殺人的游戲場所,著實有些可惜。
感知到了她的想法,系統(tǒng)撇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羅文星現(xiàn)在是還好,等到游戲時間一結(jié)束,你就知道為什么他們不敢將這里開發(fā)成殖民地了。”
“怎么,到點自動爆炸?”
“冰封歸零,知道吧?現(xiàn)在的這些植被和異獸,都是冰封期結(jié)束后,投放進來,自行生長的。”
“……”
還真是挺可怕的。
前方是一處懸崖,姜萊跟著湯姆他們,開始翻山越嶺。
天色漸暗,他們找到了一處凸起的巖石,打算在巖石下方過夜。
幾人分工合作,皮特和喬治留守,其余人撿樹枝的撿樹枝,設陷阱的設陷阱。
姜萊和曲藝負責查看周圍環(huán)境。
走上巖頂,極目遠眺。
羅文星的地平線處,山巒起伏,一邊是黃沙,一邊是紅紅綠綠的植被。一條長河蜿蜒流淌,密林里時而有異鳥驚飛,時而樹枝搖曳震顫。
他們所在地的四周,沒有水源,偶爾看見裸露的巖石。若不能登高,只怕根本找不到方向。至少這對姜萊來說是有難度的,盡管她有著系統(tǒng)這個大坑貨,卻從來只會打一下動一下,她也懶得跟它扯淡。
曲藝從樹上摘下一片葉子,兩指捏著,伸出懸崖外,松手。
樹葉飄飄搖搖往下落,到了半空,忽然打了個璇,朝巖壁拍來。
“今晚可能會有暴雨?!?p> 姜萊學著她的樣子,樹葉落下時,朝翻方向墜了下去,“你會預測天氣?”
“在這里生活久了,會一點?!?p> “暴雨會帶來什么后果?”
“異獸和人,都會到山上來?!?p> 曲藝說完,朝巖下走去。
姜萊看眼身后的林子,跟著她往下走。
上巖頂容易,下去卻沒那么順利了。半道上,她們了個彎。
姜萊耳朵尖,聽見了林子里的動靜,一把將曲藝抓住,“有人來了?!?p> 她們俯身躲在草叢后面,沒一會,就看到一名神色驚慌的青年捂著腰,喘息著邊跑邊往后看。
這名青年的身上已被血水染紅,渾身臟污不堪,棕褐色的頭發(fā)緊緊貼著頭皮,呼吸粗重,受傷不輕。
他跑了一段,似乎有些體力不支,踉蹌了一下,扶著樹站穩(wěn),望了眼身后,直接朝姜萊他們躲藏的地點跑來。
折疊匕首握在掌心,曲藝卻制止了她,“我認識他?!?p> 曲藝直接站了起來,青年看到她,愣了一下,隨即加快腳步,一把抓住了曲藝的胳膊,“他們追來了,快跑。”
曲藝急忙將他扶到一旁坐下,“你做了什么?”
青年胸膛起伏一陣,將手從腰側(cè)拿開。
半個巴掌大的洞口,里面的腸子都露出來了,血流不止。
“曲藝,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幫幫我?!?p> “你別動,我給你止血?!?p> “不用了,”青年抓住曲藝的手腕,“別浪費力氣,我已經(jīng)活不了了。”
說著,他從衣服內(nèi)側(cè)拿出一個東西,不由分說塞到曲藝手里,“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得到,拜托了?!?p> 說完,青年拔腿就往另一側(cè)跑去。
曲藝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喊出聲。
將沾滿血的布頭打開,一張透明的生命卡牌出現(xiàn)在掌心。
她急忙將東西重新包裹住,塞進懷里。
“快走!”
姜萊落后半步,看著曲藝動作飛快地下了懸崖,徑直去找了湯姆,不由深思起來。
生命牌,是進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的重要道具,那名青年為什么要將它交給曲藝?
那個時候,只有她在曲藝身旁,曲藝完全可以殺人藏牌,這樣就沒有人知道生命牌的下落。
可曲藝,卻拿著生命牌去找湯姆。
這做法,著實有些讓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