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著考究、一看就同姜萊他們不是一路的小年輕走了出來,伸了伸懶腰,黑色耳釘反射著外面透過來的光,碎發(fā)垂落至下巴,被他一揚頭甩到了耳旁。
這是名不良青年,紋身從下巴處延伸至衣領(lǐng),眼神桀驁不馴,讓人看一眼就想自動遠(yuǎn)離的那種。
兩名大漢轉(zhuǎn)過身去,其余人立馬圍過來,擋住了姜萊的身影。
“小子,想多管閑事?”
兩名大漢和之前沒有過來的那一名一前一后,朝不良小年輕靠近。
這名青年攤手,“我只是在問,到地方?jīng)]有?!?p> 三名大漢對視一眼,其中一名將手放到了腰間,“伸手,看看你的身份證明?!?p> 不良笑年輕擼袖子,手肘上露出了一個條形碼。
看見它,幾名大漢神色輕松了許多,一道令人不太舒服的目光在不良青年的身上掃量,“大家都走了,你留在后面,想做什么?”
不良小年輕做投降姿勢,“和你們做個交易?!?p> 他手從胸前拂過,一條拇指粗的黃金出現(xiàn)在掌心,“一條黃金,換一把武器。”
凡是進(jìn)入羅文星的,都不讓帶槍支彈藥,否則就算出局,會被就地抹殺。
被選中玩游戲的,換了一茬又一茬,大多數(shù)都是有去無回。
上頭撈大的,他們這些遣送游戲者的,便開通了一條發(fā)財?shù)男÷罚瑸橛螒騾⑴c者提供冷兵器,只要他們開得起價。
不過,知道可以兌換武器的,都是中上階層,那些從貧民窟里出來的,都是些窮光蛋。恰好這一批人,全都是從貧瘠的星球過來的,沒什么好東西,沒有油水搜刮,這些大漢的脾氣自然不好。
看見黃金,為首的大漢眼里閃過一抹貪婪,“這么小一條,換兵器,怕是不夠。”
坐地漲價,估計是想看看不良小年輕身上還有多少東西。
姜萊身體抵著門板,手指悄悄扣出一塊已經(jīng)老舊得皴裂的木頭邊緣。
“你開個價?!?p> 不良青年似乎真把這當(dāng)成了交易,竟然讓他們隨口開價。
幾名大漢相似一眼,其中一名上前走了兩步,“三條,一只折疊匕首?!?p> “兩條?!?p> “換不換?不換拉倒?!?p> “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良青年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這些人給包圍了,從胸口內(nèi)口袋又掏出了一條黃金。
安德帝國的科技極為發(fā)達(dá),流通的貨幣基本都是帝國幣,身份掃碼支付各種費用,只有偏遠(yuǎn)的貧瘠星球,還使用黃金作為流通物。
為首的大漢使了個眼色,一名大漢轉(zhuǎn)身進(jìn)入后艙,沒一會出來,手里多了個透明塑料袋,里面放了個巴掌大的黑色折疊軍刀。
“這么???”不良青年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為首大漢捏著塑料袋邊沿,“再大,就是違規(guī)?!?p> 不良青年將黃金隨手一拋,一把撈過透明塑料袋,迅速將匕首抄在手里。
見他們的心神皆被這邊吸引,姜萊緊握一根拇指粗的木楔,朝前一撞,一把扎進(jìn)了一名大漢的脖頸。
“臭娘們,找死!”
這名大漢一手捂著脖子,掄起拳頭就朝姜萊砸來。
她順勢朝后一退,撞開門板,跌進(jìn)了小黑屋。
不良青年噌的一聲打開折疊刀,朝離為首的大漢扎來。
他們的眼神,令他很不舒服。
早想動手了,現(xiàn)在正是好時機(jī)。
跌倒在地,姜萊才知道,什么叫做弱雞。
她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即便被她改造過,落地時還是有些疼,額頭立即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被他扎的這人一把將木楔拔了,脖頸流出了猩紅的血液。
他的同伴出聲,“怎么樣?要不要哥們幫你?”
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十分明顯。
這名大漢眼底冒火,被一名瘦弱的女子扎,傳出去,他都沒臉再在這艘飛船上混,“不用,我自己來?!?p> 一聲口哨,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暴虐。
姜萊剛爬起來站到門側(cè),木門就被一腳踹了個稀巴爛。
“臭娘們,敢偷襲老子,今日就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小木屋之所以被稱為小木屋,是因為正常人進(jìn)去,連腰都直不起來,更何況是身高一米九的大漢?
他的腦袋一伸進(jìn)來,姜萊又是一根木楔扎了下去。
有了防備,這次并沒有得手。
大漢后退一步,直接將整個木屋給踹開了一個大洞。
姜萊就勢一滾,從他的腳下鉆出,又鉆進(jìn)了另一間小黑屋。
不良青年同為首的大漢糾纏,仗著身體靈活,倒也沒受什么傷,只是他的前后全被堵住了,沒有逃生之路。
連續(xù)踹碎了幾個小木屋,再往前,就是不良青年的戰(zhàn)場,姜萊不欲前進(jìn),怎奈被她扎傷的大漢窮追不舍,其余人在旁邊看熱鬧。
他們認(rèn)為,對付姜萊這樣一個弱女子,根本用不著他們插手。
飛船懸在半空,氣流朝內(nèi)涌入,潮氣和冷氣激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碎掉的木板裂著口子,還不等姜萊伸手去拾,大漢的攻擊已經(jīng)到了。
一拳砸在了她的腰上,姜萊疼得周身冒汗。
舊傷還未完全痊愈,又添新傷,姜萊趴在通道內(nèi),渾身顫抖。
瑪?shù)?,還是太弱了。
腳步靠近,被他扎傷的大漢一把揪住姜萊的頭發(fā),強迫她抬頭看他。
“臭娘們,敢傷我,活得不耐煩了?!?p> 姜萊一只手抓著他的手腕,一只手放在腹部處。
大漢拖著他后退,想遠(yuǎn)離為首大漢的戰(zhàn)斗范圍。
姜萊任由他拖拽,直到經(jīng)過一處轉(zhuǎn)角。
手指猛地一扣,腦袋抬起,一道精神波沖入大漢的腦門。
他恍惚一陣,姜萊立即擰轉(zhuǎn)他的腕子,手指飛快點在了他的穴道上。
從腹部處抽出一把三角尖木塊,用盡全身力氣,扎進(jìn)了大漢的眼睛。
大漢痛苦坐地,姜萊立即藏到了他身后,拔出木塊,抵著他的脖頸。
聽聞動靜的漢子跑了過來,姜萊的木塊間已經(jīng)將大漢的脖子刺出了血,“別動!誰動,我就要他的命!”
姜萊的身后就是死角,她一個游戲參與者,反正最后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再搭上一個同伴,似乎不太合算。
幾名大漢遲疑間,身后傳來了另一道聲音,“動一下試試,這把刀,可不認(rèn)人?!?p> 幾乎是同時,不良青年也扣住了為首大漢的脖子。
他身上多出了幾道淤青,不過還好,沒有為首大漢身上的血痕明顯。
原本是貓戲老鼠的畫面,結(jié)果老鼠反過來劫持了貓。
有人掏出了槍,船艙內(nèi)便響起了一道聲音,“把槍放下,讓他們離開!”
船長的話,他們不得不停。
心有不甘地將槍收起,一身制服的船老大從上面走了下來。
他拎著一個背包,扔在了姜萊和不良青年的中間。
“背包給你們,放了他們。”
姜萊不為所動,不良青年眉頭微挑,“把它給我。”
船老大看了眼四周,道:“你們還有一分鐘時間?!?p> 說著,他示意其他人跟他走,將姜萊、不良青年和被他們劫持的人留在了這里。
一個背包,兩個人,怎么看都不是個好事。
姜萊抓著木塊的手緊了緊,當(dāng)機(jī)立斷,從角落跳起,朝背包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