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無理取鬧?!敝煳淠樕行┖?。
姜萊撫掌,“不知道就不知道,不懂則問,不明則學(xué),這么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來教你嗎?”
“狂悖,放肆!”
“怎么?現(xiàn)在就想動武?這么說來,你是承認文斗輸了?”
“哼!你隨口一問,便讓我作答,恐怕,連你自己都不清楚答案吧?”
“我也不誆你,就讓魔王殿下來評判,看看我說得對不對。在評判之前,魔王大人必須保證,不會偏向任何一方?!?p> 姜萊看向宋穎,在旁的魔看來,她就是在故意挑戰(zhàn)魔王的權(quán)威。
“殿下,依老夫看,他不過是想擾亂我們的會議,借此拖延時間,何必同他糾纏?拉下去,或斬或關(guān),全憑殿下發(fā)落?!?p> 第二次聽到這個聲音,姜萊尋聲望去,東川領(lǐng)主身側(cè),一名長髯及胸的紅袍老者站了出來,周身氣勢內(nèi)斂,看起來德高望重,眉宇間情緒未露分毫,說的話,卻在引人誤解,仿佛姜萊背后,有魔在操控。
故意將她說得那般深謀遠慮,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穎沒說話,姜萊接過話頭,“老匹夫,你說我擾亂你們的回憶,拖延時間?請問,你家有誰要入土,我不讓你去?”
“豎子,休得胡言!”老頭身后的魔對姜萊怒目而視。
姜萊輕笑,“喲,說不過,要動粗?”
她轉(zhuǎn)身面對魔宋穎,“殿下,他們不聽你的話,文斗都斗不過,開始耍無賴?!?p> “你這是胡攪蠻纏!”
“有本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回答范圍放寬,只要在座所有魔,誰能回答出來,就算我輸!回答不出,那就代表我同時戰(zhàn)勝了四大川的領(lǐng)主,有資格挑戰(zhàn)魔王!”
放寬條件,原來是在這里等著!
有魔站了出來,“你的答案,誰知道是不是真的?!?p> 姜萊拱手,“這位兄臺,我方才已經(jīng)說了,由魔王殿下來決斷,真不真,全看魔王本心?!?p> “殿下……”
“就按他說的?!彼畏f撫摸著王座的扶手,神色未明。
姜萊瞇眼,她完全是在沒事找事,宋穎居然還沒讓魔衛(wèi)抓她,還任由她胡來,這可有點意思。
眼神掃過眾魔,瑪雅已經(jīng)離開,姜萊也就不再有所顧忌,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殿前臺階上,蔑視的眼神掃過魔群,朗聲道:“一掌擊下,左右手相撞,從聲音來判斷,大約50分貝,因為我沒用力。從物理學(xué)的角度來分析,大概20牛,當(dāng)然不能算壓強,因為我分析得沒那么精準(zhǔn)?!?p> 此話一出,眾魔皆擰眉。
姜萊扭頭,“魔王殿下,我說的,可對?”
宋穎一臉平靜,看了看姜萊,又望了眼眾魔,出聲道:“西川領(lǐng)主?!?p> 畢鄂恍惚了一下,走了出來,“殿下?”
他也是一臉懵,平白無故被叫來這里開會,還沒議出什么事兒來,就有了方才那一出。
他只想安安靜靜看個熱鬧啊,怎么就那么難?
畢鄂俯首躬身,姜萊分明看到了他滿臉的不樂意。
“他,你可認識?”
宋穎發(fā)話,畢鄂哪有不回的,忙道:“回稟殿下,不認識?!?p> “真不認識?”
畢鄂仔細瞧了姜萊好幾眼,汗都下來了,“真不認識?!?p> “既如此,文斗,算他贏?!?p> “???”
不僅畢鄂愣了,滿殿的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愣了。
朱武忙道:“殿下,為何判他贏?他說的,我們都沒聽說過,或許只是隨口胡謅?!?p> 姜萊立刻接上,“你不相信魔王殿下的為人?”
“屬下不敢!”
“還是不相信你們魔王殿下的眼光?”
“這……”
“若有不服,你可以出題,看看我是怎么回答的。”
姜萊退了一步,朱武也不好再質(zhì)疑,剛想說話,就被其他的魔拉了過去。
幾只魔交頭接耳了一陣,等他再次出來,眼神中已自信滿滿,“你聽好了,問,我身上有多少根發(fā)絲?”
姜萊微微一笑,“不知道?!?p> 朱武眼露嘲諷,“連這個都不知道,你輸了?!?p> “你知道?說出來,讓我們大家聽聽。”
“你……輸了就是輸了,狡辯也沒用?!?p> “我想,你可能沒聽清楚規(guī)則?!苯R在眾魔面前逛了一大圈,揚頭,“文斗的規(guī)則是,‘各自出一題,不得求助,先回答的,勝出?!⒁猓恰然卮鸬摹?,而非回答正確的?!?p> “你……耍我!”朱武生氣了。
姜萊眉頭一挑,“沒錯,耍的就是你?!?p> “魔王殿下,我要求武斗!”
“來啊,正好手癢?!?p> 姜萊煽風(fēng)點火,就差給朱武添柴了。
朱武怒氣值飆升,周身黑氣縈繞,身形變幻,快如閃電。
姜萊不動如山,雙手抱胸,靜靜等著。
須臾,一道耳畔風(fēng)聲起,姜萊仰頭,手掌撐地,朝后翻了過去。
朱武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就地拍了一掌,身體打橫,雙腳快速踢來,帶起一陣腳風(fēng)。
姜萊騰空躍起,身體倒懸,雙手急速出擊,眾魔眼中只看到數(shù)道殘影,等她站在大殿當(dāng)中時,朱武已如炮彈一般朝宋穎射去。
宋穎身形未動,他身側(cè)的女侍出手,抓住朱武的腳踝,因慣性后退一步,堪堪將他從王座前拉過,扔到了地上。
此時的朱武,已全身泛紅,呼吸急促,似乎中了毒。
看清楚朱武的模樣,眾魔坐不住了,“你使詐!”
“兵不厭詐,你們沒聽過嗎?”姜萊拍拍手,整理了下衣擺,“忘了說了,你們大約全都中了我的毒,不要嘗試運用魔氣,會加速毒氣攻心的?!?p> “你這個……”有的魔氣憤不過,剛運功跳出來,便躺倒在地,“你到底下的什么毒?解藥在哪?”
姜萊摸出一顆藥丸,吃了下去,在眾魔面前華麗麗地變了身,“都說了,我只是挑戰(zhàn)魔王,你們非要湊上前來。殿下,我這樣的身手,做你的侍衛(wèi),足夠了吧?”
宋穎身旁的女侍氣得鼻子都歪了,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著殿下,地下監(jiān)牢,為何沒有弄死她?
女侍的目光狠狠射向領(lǐng)姜萊進來的魔衛(wèi)身上。
魔衛(wèi)也很憋屈,誰知道她竟然是個女的!
哦,對了,地下監(jiān)牢的事情。
“殿下,她將地下監(jiān)牢里的……全都毀了?!?p> 魔衛(wèi)躺在地上,說話的聲音不小,眾魔全都聽見了。
宋穎起身,朝姜萊走去,有魔立馬出聲阻止,“殿下,別過去,小心她使詐!”
姜萊看著宋穎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抬手捏她的下巴,被她一巴掌拍到了一邊。
宋穎也不惱,轉(zhuǎn)頭看畢鄂一眼,“從今往后,她與你,再無任何瓜葛。她將是我的……”扭過頭來,目光看進姜萊的眼睛,“魔后!”
姜萊盯著宋穎的眼睛看,那里面,沒有漩渦,沒有感情,也沒有任何其他情緒。
不對勁!
很不對勁!
這個宋穎,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看見女侍冒火的眼睛,姜萊笑了,雙手?jǐn)堊∷畏f的胳膊,“既是當(dāng)魔后,那么魔王殿下,我是否有資格,同你一戰(zhàn)?”
還是要挑戰(zhàn)!
那么任由他們被她折騰一通,有什么意義?
“父王,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大殿外,一男一女一陣風(fēng)似地跑進了大殿,他們身后,一群全身穿著護甲的魔衛(wèi),押著一名少年走了進來。
姜萊定睛一看,樂了。
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哪。
少年抬頭看見姜萊,瞳孔收縮一陣,扭頭無視。
哎喲喂,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敢視她為無物了,有長進。
身上無傷痕,氣色也還好,看這樣子,大概是故意被抓的吧。
“殿下,要不,我還是挑戰(zhàn)他???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p> 姜萊伸手一指,德克士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父王,他是我抓的,要怎么處置,也該我說了算,再怎么樣,也輪不到她頭上?!?p> 姜萊撒嬌,“殿下!一個魔后,連一個俘虜都要不來,當(dāng)這個魔后還有什么意思?”
藏機垂首,女魔頭,怕是沒讓宋穎見過她兇殘的一面吧?
想當(dāng)魔后?哼!
“殿下,在下愿陪魔后練練手。”
德克士急了,“父王,他是我的,不能給她!”
宋穎一擺手,“就當(dāng),你送給魔后的見面禮?!?p> 一錘定音,姜萊喜笑顏開,“那我就不客氣了,好兒子,回頭有什么稀罕玩意兒,記得多給我送點?!?p> “你這個……”德克士眼都氣紅了。
宋穎一個目光掃過來,他仿佛霜打的茄子,不敢多說一個字。
碧菏眼神閃了閃,望向殿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