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說老天爺會不會劈死我?
說謊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吧?自己師傅成天欺騙自己,像逗狗…呸,那老家伙滿嘴胡言,也不見他被雷給劈死。
江洋挺直了腰桿,目光時不時瞥向三人,發(fā)現(xiàn)這三人好像都若有所思,一時間自己這個主角竟然被遺忘掉了,這時候該怎么辦?強(qiáng)行接自己的話還是出聲提醒他們?還是什么都不說?
自己是初學(xué)者啊,不太懂啊。
三人沉默不言,不知在想江洋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沒過多久,四人隊伍又繼續(xù)悶頭前行,江洋沒找到那種獨(dú)特奇妙的感覺,悻悻不語。
兩百米,又一個坎,這一次三人同時停下,江洋也微微頓滯。
這一層臺階,寬三尺,長一丈二,四人頓時涌來,讓原本在這層臺階閉眸休憩的一位青年微微蹙眉。
青年玉樹臨風(fēng),論起長相,自然是蓋不過宛若女子的劉青陽,明眸皓齒,玉面小生般模樣,頭發(fā)扎成歇髻,青袍白褲,蹙眉間隱見一股英氣襲來。
“下去一層吧,這里人多擠不下?!奔劝缘烙钟行┒Y貌,至少沒有出言不遜,或是直接把他們打下去。
江洋不以為然,認(rèn)為對方只是單純的覺得有些擠,于是便自動退下一層臺階。
三人愕然的同時,那青年也是笑眼看向江洋,些許輕蔑不加絲毫掩藏,“都退一層,我修煉的時候不習(xí)慣別人在旁邊打攪我。”
江洋已經(jīng)退了下來,此刻觀察兩側(cè)。
左右兩側(cè)已經(jīng)有不少人離開了天梯,能走到這個地步的人,都已算是才俊了,至于那一雙雙帶著憤恨的雙眼江洋也沒當(dāng)回事,那些人好像都在指著那青年罵罵咧咧的。
當(dāng)初那道悠長空靈的聲音也沒說要什么樣的條件才算是通過考核。
這十里天梯,江洋心里盤算著,頂著超強(qiáng)壓力情況下攀登,哪怕是命體境也最多走出兩三里吧,那些命氣巔峰,能走到一里都算是佼佼者了。
“這地方就這么大,你怎么不往上走?”秋尋雖然是小姑娘,但也有自己的傲骨。
秦萱目光透著怒然。
劉青陽滿不在意,他命體境實(shí)力,根本不虛。
至于江洋,反倒是在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青袍青年微微嘆息,站起身,“命途天梯,與之爭命,命途命途,實(shí)則是命數(shù)一途,入命途,那便生死有命?!?p> 江洋忽然發(fā)現(xiàn),那些離開了天梯的人個個負(fù)傷,不像是被命途內(nèi)的力量所傷,身上的傷,更像是來自于打斗,再契合他們劍拔弩張的模樣,顯然猜到了這些人恐怕是被這青年給轟出去的。
“下來下來,在這動什么手,你們想考核失敗啊?!?p> 江洋在他們身后喊著,二女狠狠瞪了江洋一眼,秦萱冷哼道:“你既不想?yún)⑴c,那就算,我父親告訴我,既入仙途,便要爭命,爭氣,這口氣我咽不下,哪怕考核失敗,我也無怨無悔?!?p> 秋尋也是握緊了小拳頭,附和道:“就是就是,萱姐,打他打他?!?p> 說完還看向劉青陽:“這位小哥哥,幫忙打他?!?p> 然后瞥了一眼江洋,噘著嘴哼了一聲然后扭著頭朝另一面。
“在下蒼響,諸位莫要忘記是誰斷了你們的仙路。”青袍青年彬彬有禮,朝著三人微微躬身,話落,速度不慢,也不快,走向秦萱。
秦萱抽身一撥,一把秀劍出鞘,一束虹光刺去,頓生云霧。
江洋微微張嘴,這一劍,臨門一腳踏入劍術(shù)領(lǐng)域了,威力很不凡,云秀劍,劍生霧,霧里劍,劍如花。
這一劍驚鴻一霎,然那青袍少年不以為動,反之微側(cè)身子閃躲,劍光從他身旁驚險掠過,而他踏著凌亂的步伐推掌而來,如有三五人交錯而行,令人眼花繚亂。
秦萱微驚,欲要后退,隨后劉青陽閃身跨出,一掌出手,和那迅捷如雷的一掌觸碰。
劉青陽身子踉蹌后退,在這狹窄的地方,直接就撞在了秦萱身上,秋尋見勢不妙,蹦著小腿直接跳到了下一層,站在江洋旁邊。
“閣下命體二階,就這么持強(qiáng)凌弱?”劉青陽右手顫抖,掌心嫣紅。
對方不僅是命體境,還是命體境二階,差一步玄體便鍛造成巔峰,劉青陽才邁入命體境,他不是蒼響的對手。
劉青陽看向正在看戲的江洋,若江洋也是命體境,他們二人聯(lián)手,再聯(lián)合秋尋和秦萱二人,應(yīng)該能戰(zhàn)勝蒼響。
但江洋不想動手,雷霆一擊,已經(jīng)讓江洋判斷出,對方的肉體比他要強(qiáng)橫,打起來的話很費(fèi)勁,一時半會不可能分個勝負(fù)。
江洋這邊想著單打獨(dú)斗,劉青陽卻想著四人圍毆。
蒼響收手后負(fù)手而立,“道兄說笑了,什么持強(qiáng)凌弱?分明是你們以多欺少?!鳖D了頓,看著警惕的劉青陽和嬌容憤懣的秦萱,“你們自己離開吧,像他們一樣?!?p> 蒼響指著離開天梯的人。
“豈會怕你?”劉青陽面色微怒,他不是對手,但不代表他不會反抗。
秦萱如今也是面色冷峻,抽劍準(zhǔn)備應(yīng)敵。
感受著劍拔弩張的局勢,江洋揉了揉腦袋,望著蒼響道:“那我們往前走可行?”
“命途之爭,在于爭奪命數(shù),想走,不可!”蒼響聞言,并未看向江洋,目光盯著劉青陽,在場,唯有劉青陽才具備給他帶來困擾的實(shí)力。
連威脅的都算不上,命體一階堪堪初入而已。
江洋有些煩躁,這蒼響之前讓他們退走,如今卻不讓他們離開,顯然是找借口對他們出手,他朝向蒼響怒罵道:“好你個畜生,停不給,走不許,打架有什么意思,老子剁了你?!?p> 四人聞言,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洋。
卻見江洋一步邁出,一拳砸向蒼響,蒼響愈加驚愕,腦袋里根本沒什么想法,抬手一掌和江洋拳頭硬碰。
低沉聲響起,氣流從幾人面龐掠過,蒼響吃力后退一步,一腳踏在上一層臺階上,江洋也是后退一步,退了一層臺階。
“命體二階?好像不是,這不可能吧?”蒼響聲音有些凝滯。
命氣和命體的靈力渾厚程度完全不同,像之前劉青陽隱藏實(shí)力,但一出手,他就知道劉青陽是命體境,但和江洋交手不同,江洋靈力仍舊如命氣境般薄弱,江洋依靠的純粹是肉體的力量。
劉青陽也確切感受到,江洋的確不是命體境,還停留在命氣巔峰,同時內(nèi)心感慨,江洋的肉身…是真的恐怖,難怪小拳王險些被他活生生打死。
意外,也不算意外。
“你…”蒼響身子站穩(wěn)后,欲言卻止,他看見江洋又一次欺身而來,霸道無雙。
這一次江洋亂拳出擊,蒼響步伐凌亂但極有節(jié)奏,江洋欺身攻擊,蒼響應(yīng)對不暇下開始后退,兩人從兩百米打到了兩百二十米,三十米,還在不斷向上攀登。
“哇塞,江哥哥好猛!”
秋尋只顧著睜著眼睛看戲,秦萱則準(zhǔn)備抽劍去幫忙,江洋能夠和蒼響對招,她也很驚訝,但現(xiàn)在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劉青陽攔住了秦萱,“先恢復(fù)一下,蒼響在不斷試探江洋,我們現(xiàn)在去幫忙反倒會讓蒼響爆發(fā)實(shí)力,我們損耗不少,到時候蒼響抓住機(jī)會恐怕會先把我們給踢出去?!?p> 秦萱月眉擰成一條麻繩,但也很快下定決心,當(dāng)下立即拿出了一塊靈石,開始恢復(fù)起來。
劉青陽亦是如此。
秋尋見狀,噘著嘴也開始恢復(fù)起來,他們?nèi)说拇_是撐不住了才在這停下,按照之前的算法,每隔五十米便是一個坎兒,這次兩百米之后壓力恐怕會大增,不恢復(fù)的情況下,稍不注意,很有可能會被如汪洋涌來的力量給撐爆身體。
低沉的聲音漸漸小起來,兩人爭鋒已在五十米開外,江洋亂拳之下,蒼響也有閃躲不及之時,身上也都挨了不少拳頭。
“很強(qiáng),太強(qiáng)了,你究竟是什么人?”蒼響言語間有些興奮,狂熱,若是殺了他,會有什么驚喜?
江洋嘿嘿笑道:“我是你祖爺爺轉(zhuǎn)世,你這小輩,平時不好好修煉,盡給老夫惹出麻煩,老朽今天便要清理門戶?!?p> 蒼響聞言大怒,一掌朝江洋胸口打去,江洋對接一掌,兩人同時悶哼,蒼響腳步更加凌亂起來,再上去他快撐不住了,身體無法適應(yīng)那么多力量。
掌心花開,冰蓮凝結(jié),蒼響打出冰蓮。
“法術(shù)!”
江洋一驚,不敢硬接,法術(shù)和戰(zhàn)法不可同日而語,他可靠肉身強(qiáng)大與對方近身搏斗,但法術(shù)的威力他不敢硬觸。
冰蓮在虛空盤旋自轉(zhuǎn),冰霜如刃,旋轉(zhuǎn)著射向江洋,江洋快速在體外凝結(jié)保護(hù)罩,密密麻麻的冰刃刺在透明的屏障上,撐不了一時半會兒。
蒼響一掌打出冰花之后,忽然躍空,一掌從天而降,掌上再開一朵冰花,花中還有如閃電般的細(xì)刃。
“劍借我!”
江洋大吼一聲,聲音傳出百米開外。
秦萱聞言,立刻起身往前奔去,體內(nèi)不斷傳出噼里啪啦的響聲,顯然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的壓制,噗的一口吐出了鮮血,在距離江洋不到二十米,她腰間的劍被她扔了出去。
不再管是否是江洋接住,她立刻后退至兩百米的位置,服了一顆丹藥,立即控制體內(nèi)紊亂的力量。
江洋撤開了護(hù)罩,冰刃不斷切割在他身上,割裂出一道道細(xì)痕,江洋后退十米,那一掌若是打在身上,江洋想了想,忍不住打個激靈。
這得多疼啊。
蒼響腳踏步法,兩朵冰花在虛空盤旋,一左一右,快速朝著江洋襲來,江洋屁顛顛的撿起了秦萱扔來的劍,抽劍出鞘,一縷劍氣若虹光,絢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