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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日

第八章 再遇

朦朧日 春山枕流 3781 2020-01-15 14:17:00

  衛(wèi)余和李或在餐廳吃著晚餐,餐廳的人很少,再加上為了節(jié)能而減少過度的燈光使用,顯得這里更加的詭異。

  “我就知道那個蘇興不是什么好人,一開學就和同學們打成一片,都大學了,還競選班長,就那點權(quán)力都要爭,這人從頭到尾就沒安什么好心!”李或回想起大學時候蘇興的種種行為,他憤憤不平。

  “你就是看人家受歡迎,羨慕人家,酸罷了?!毙l(wèi)余點破李或的想法,他沒什么胃口,因為辛夷還處在危險之中,他可沒有李或的心這么大。

  餐廳的工作人員就兩人,一人負責接待用餐的客人,一人負責去后廚端食物,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天漸漸暗了下來,衛(wèi)余現(xiàn)在有點緊張,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面對什么,跟何況自己身邊還跟著李或這個不穩(wěn)定的因素。

  穿著黑色風衣的亞伯蘭也走進了餐廳,和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拿了幾片面包后便向他們二人走來。

  “醫(yī)生,我的一個同學好像也在其中?!毙l(wèi)余想起他好像還沒告訴亞伯蘭醫(yī)生他們在賭場門口聽見的事情。

  “那個叫蒙歌莉亞的女生?”亞伯蘭突然說了句二人聽不懂的名字。

  “誰啊?”衛(wèi)余不知道亞伯蘭說的是誰。

  看見衛(wèi)余一頭霧水的樣子,亞伯蘭突然明白了自己表述的有差別。

  “就是那個短發(fā)穿的很不修邊幅的那個女生?!眮啿m補充道:“要不是你們東方語言難學,我才不會向仿聲鳥定契約,接受這蹩腳的同聲傳譯。”

  “哦,這樣啊,我說的不是辛夷,是另外一個邀請我們到這艘船來度假的同學?!毙l(wèi)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現(xiàn)階段他沒空了解什么同聲傳譯的事情,繼續(xù)說:“我和李或在賭場的門口偷聽到了蘇興和一個叫懷斯的人的對話?!?p>  準備吃掉手中三明治的亞伯蘭停了手,盯著衛(wèi)余的眼睛問:“我再確定一遍,你說的是懷斯嗎?”

  “是懷斯,我敢確定?!毙l(wèi)余點著頭。

  “那人聲音很難聽,像是摳黑板的聲音?!崩罨蚋胶偷?。

  亞伯蘭兩三口吃掉了手中的三明治,窗外傳來一聲烏鴉叫,衛(wèi)余看見他們的四人桌被淺藍色光霧包圍,亞伯蘭不顧嘴巴上還沾著的沙拉醬,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我是亞伯蘭,莫比迪克號發(fā)現(xiàn)空心人蹤影,據(jù)可靠消息稱其中有個自稱懷斯的人?!?p>  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粗獷的男性接的電話。

  “什么!懷斯在莫比迪克號?我看看離你最近的是誰,你視情況行動,我立即派人支援過來?!?p>  亞伯蘭深深吸氣說:“他們好像在進行什么儀式,萬一,我是說萬一只有破壞了船才能阻止儀式的話,我能擊沉這艘船嗎?”

  “你擊沉試試看,莫比迪克號上有扇白銀門,白銀門.....空心人該不會看準了這個吧,干!你先去看看白銀門的情況,我馬上派卡迪羅過來?!?p>  “越快越好。”亞伯蘭掛斷了電話。

  衛(wèi)余發(fā)現(xiàn)包圍他們的藍色光霧瞬間散開,這電話還自帶反監(jiān)聽功能,而且還是神秘學領(lǐng)域的那種。

  “醫(yī)生,為什么你的電話就能打?”李或好奇的問:“能不能借我打個電話,給我家里人報個平安?”

  衛(wèi)余正想阻止李或這無力的行為時卻發(fā)現(xiàn)李或的大腿止不住的顫抖,眼圈也有點紅紅的。

  “可以啊,號碼告訴我,我給你打?!眮啿m沒有讓李或接觸自己的手機,他不想讓普通人接觸到不屬于他們認知里的東西。

  電話通了,亞伯蘭按下了免提鍵。

  “喂,誰?。俊彪娫捘穷^人說話很慵懶,像是還沒睡醒,背景聲音嘈雜帶有風沙呼呼刮過。

  “爸,是我,你兒砸?!崩罨蚵犚娏司眠`的聲音有點哽咽。

  “兒砸!你怎么用這號碼打過來?你遇到什么危險了嗎?”電話那頭的人慵懶的態(tài)度一掃而空,急切地問:“你現(xiàn)在在哪兒,我記得你說過你在莫比迪克號游輪上是吧,我馬上過來。”

  亞伯蘭聽著李或父親說的話聽出了一絲端倪,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認識這電話號碼,從他那邊的背景音能確定是在大風大沙的平原地帶,這種地方在東大陸只有西邊或者北邊才會有,而且莫比迪克號是在東邊的靜海上,這可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不是在鳳窗找靈感嗎?你怎么過來,我這邊沒什么事兒,我手機信號不好,用衛(wèi)星電話給你報個平安。”李或平復了下心情說:“這船比你想象中的大,等你版稅到手后再帶我來玩,就這樣。”

  “等等,別急著掛電話?!蹦沁吢犚娮约簝鹤記]什么大礙,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恢復到了那慵懶的態(tài)度說:“這是衛(wèi)星電話是吧,交給工作人員吧,我和他說幾句我才放心?!?p>  亞伯蘭拿起了電話,關(guān)掉免提,便離開餐廳往甲板走去,走的時候?qū)χ苏f:“我在外面等你們?!?p>  “你說你爸會給亞伯蘭醫(yī)生說什么?”衛(wèi)余見過李或的父親,他父親的名字很奇怪叫李泯,隨時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披頭散發(fā)很有游吟詩人的味道。

  “我爸認為亞伯蘭醫(yī)生是船上的工作人員,其實也算是,多半就是用他那作家的身份讓工作人員多照顧照顧我們唄?!崩罨蚵柫寺柤?,他和父親通過話之后心情好了很多。

  ..........................................

  ..........................................

  亞伯蘭帶著電話離開了餐廳來到甲板上,他拉起電話準備扮演船上工作人員和一個父親對話時,卻被電話那頭的人搶了先。

  “我記得這電話的前綴好像是西方的。”那頭的聲音很認真。

  “先生,莫比迪克號是一艘國際郵輪,西方人很多的。”亞伯蘭解惑道。

  “你也是西方人嗎?”電話那頭問。

  “如您所說,是的。”亞伯蘭不想和電話那頭那個慵懶的聲音一問一答了,說:“先生請放心,我們會對每一位游客都上心的?!?p>  “行吧,如果我兒子有什么三長兩短的話,我可要來找你們的?!彪娫捘穷^懶洋洋地說:“你的東方語太過標準了,有的東西太過就顯得不太真實了。”

  嘟...嘟...嘟...那頭掛斷了電話,亞伯蘭一身冷汗,感覺自己似乎被那人給看透了,但是從僅有的幾句對話來看也不能判斷他就是這邊的人,也許是個愛子心切的父親呢?亞伯蘭自嘲般笑了笑。

  亞伯蘭看見衛(wèi)余和李或二人走出了餐廳,他便帶著二人往那扇白銀門所在的位置下去。

  “李或,你的父親是個很有趣的人?!眮啿m邊走邊聊。

  “嘿嘿,是吧,他一直都是那樣懶懶散散的?!崩罨蛐χ卮鹬?p>  突然,衛(wèi)余和李或二人頭昏目眩起來,感覺整個船都在搖,視線開始扭曲,這種感覺持續(xù)了十幾秒后便停了下來,二人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扇白銀門前面,二人的視線被那扇門給吸引,亞伯蘭擋在二人面前說:“別看這門?!?p>  隨后他們聽見了腳步聲,衛(wèi)余看見了之前在這里見過一次的那位拄著拐杖的西方老人,不同的是老人身邊沒有那個護衛(wèi)。

  “見過舊劍主?!眮啿m右手放在胸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繼續(xù)說:“接到結(jié)社的消息,空心人在這艘船里控制了很多游客,我怕白銀門遭到破壞便第一時間趕來這里看看情況?!?p>  衛(wèi)余二人見亞伯蘭這樣恭敬,他們二人也微微鞠躬。

  被稱為舊劍主的老人看了看衛(wèi)余和李或。

  “這兩個人是被卷入事件的普通人,為了安全起見就把他們帶在我的身邊?!眮啿m解釋著。

  老人看了看衛(wèi)余又看了看李或,笑著說:“這里有我守著,沒什么事的,你去忙你們結(jié)社的任務吧,區(qū)區(qū)空心人不敢打銀門的主意?!?p>  “既然舊劍主發(fā)話了,那么我們就先行離開?!眮啿m再次鞠了一躬,說:“貴安。”

  老人點了點頭,用手指敲了敲手中的那根精致的拐杖。

  這次衛(wèi)余注意到了一個細節(jié),當視線開始扭曲的時候他注意到亞伯蘭醫(yī)生身上被黑色的羽毛包裹著,羽毛似乎抵御住了這種扭曲眩暈的感覺。

  當然只有亞伯蘭一人不受影響,衛(wèi)余的肚子開始反胃,堪比暈車,而李或直接吐了出來,希望清潔員能下到這里來處理掉污穢。

  “我是第一次看見舊劍主笑?!眮啿m放松說道:“剛剛那個老人,在以前可是個傳奇。”

  “現(xiàn)在就不是了?”李或好奇的問。

  “本來這些事不該和你們說的,反正遲早會消除你們記憶的,就當我自言自語吧?!眮啿m笑著說:“舊劍主這稱號重點在舊上面,自從他退下來后,他便自愿到這艘船上來守這門,消失在大眾視線中,他的事跡也就沒那么多的人了解了,曾經(jīng)的他可是能切開天地的,他可是為烏托尼亞的和平作出了大貢獻?!?p>  “按理說這樣的大英雄退下來后應該會被眾人傳唱吧,心甘情愿一個人待在這艘船里?”衛(wèi)余不解。

  一陣鐵鏈甩動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三人注意到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很破舊,鐵銹爬滿了整個走廊,昏暗的燈光,混雜著鐵銹的潮濕空氣,亞伯蘭抽出了那根魔杖,笑著說:“看來我們到目的地了?!?p>  亞伯蘭手中的魔杖吐出數(shù)十個藍色光球,藍色光球四散而去,不知何時站在他肩頭的烏鴉小聲的叫了一聲,亞伯蘭說:“走吧,人沒在這里?!?p>  三人踩在爬滿銹跡的鐵板上,只聽得見腳步聲和呼吸聲。

  “醫(yī)生,這里還是郵輪上嗎?”李或很緊張,加上剛才又吐了一地現(xiàn)在胃一陣一陣地絞痛。

  “當然在,只不過這些地方一般人進不來也看不見。”亞伯蘭伸手擋住二人示意停下腳步。

  走廊盡頭他們看見一個異常肥胖的男人手中牽著胳膊粗細的鎖鏈,鎖鏈另一端是一個癱軟的男人,男人衣衫破爛兩眼無神,鎖骨被鎖鏈勾的牢牢的,只由得那肥胖男人任意拖拽。

  “啊?!薄鞍??!北绘i住的男人嘶啞的發(fā)著聲音像是求救也像是哀嚎。

  肥胖男人注意到了亞伯蘭這邊的動向,喘著粗氣地朝著他們走過去。

  “哇——”

  一聲鴉啼,那個肥胖男子停下了腳步,他的頭從脖子上掉了下來,斷口平整沒有想象中的血液噴出。

  “裝什么裝呢?都是一路人,別耍手段?!眮啿m魔杖指著那個鐵鏈另一端的男子,一直黑色的鳥喙自上而下的啄向他。

  “嘿嘿嘿。”那個癱軟在地上的男子輕輕地抬了下右手,擋住了那鳥喙,鳥喙在那人的手里像是沒有重量一樣,那人仿佛沒有骨頭,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男人各自很高保守估計有兩米,破爛的衣服能看見皮包骨的身材,無神的雙眼和似有似無的笑容讓衛(wèi)余想到了電視上看過的僵尸。

  “鳥喙,黑袍,烏鴉,閣下就是秘法結(jié)社的亞伯蘭.坡?!蹦侨税巡逶谧约烘i骨的鎖鏈用力扯了下來,他似乎很享受這疼痛的過程。

  亞伯蘭右手一揮四面八方的鳥喙啄向那個瘦弱的男人,那讓張開雙手放棄抵抗,任由鋒利的鳥喙肆意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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