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宮。
早已經(jīng)不負(fù)曾經(jīng)那般的金玉輝煌。
現(xiàn)如今。
已年久未曾維護(hù),翻新,顯得有點陳舊破爛。
畢竟君無道可不會出錢,用來幫助燕王喜修建自家門第,甚至沒有從其手中扣錢出來就不錯了。
不過這也充分展示了,燕國如今的狀況。
失去了作為曾經(jīng)霸主一般的地位,變成了僅次于韓國的落后國家。
如若不是地勢處于趙,齊外圍,又偏向苦寒,加上有君無道這個虎視眈眈的一方猛虎盯著,燕國早就成為的諸侯口中的一口肉。
畢竟燕國的礦產(chǎn)業(yè)可是非常發(fā)達(dá),輸送范圍很廣,跟各國都有貿(mào)易來往,其中的價值不是一城一地能夠比擬的。
大殿外。
文武百官們。
此刻皆是身著樸素,連帶著臉上都是摸了些灰,看上去整個人顯得風(fēng)塵仆仆的,就跟在地里面剛好做完農(nóng)活,才出來一樣。
然而他們在這里匯聚,就是這樣,但卻誰也沒有誰笑誰,因為他們都知道,這般打扮到底是為了什么,所以大哥不說二哥,都是一包貨色。
就連燕王喜,此刻都是一身樸實。
樸實到什么程度呢,
你見過一國君主,穿著一身有著破洞的君服嗎?
而只有燕丹一臉疑惑的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雙星辰般的眸子,充滿不解的看向自己父王。
在發(fā)現(xiàn)對方此刻也正看向自己,忽然一副忘記了什么的模樣,表情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接著顯得懊惱。
而一旁。
卻是衣著華貴的燕春君,此刻正側(cè)目看著自己的哥哥,就是那燕王喜,忍不住嘴角露出嘲諷跟輕蔑之色。
當(dāng)了王最后又如何,當(dāng)初將他壓的一敗涂地又如何,如今也不過是人家的一枚棋子,用來消遣的玩物罷了。
當(dāng)初他與燕喜一爭高下,最后還是燕喜成為了這個國家的王,將他踏在腳下,作為踏腳石,踩著他成為了國家的主宰,這怎么能讓燕春君服氣。
甚至于,他的一身修為,也在那一場政治斗爭中,被燕王喜給廢了,也是在當(dāng)初自家臣子的擔(dān)保下,才得以茍延殘喘一條性命。
“報應(yīng)如此之快不曾想到,哥哥,你后悔嗎?”
燕春君因為近年來沒有節(jié)制的體型更顯肥碩了,不過眉眼中都是嘲諷跟玩味,看上去不倫不類。
對于他燕春君來說,既然不是他的燕國,跟誰不是混,跟著君無道免于了一死,還得了富貴,也報了仇,何樂而不為。
還不等燕王喜想要上前去詢問燕丹。
忽然的。
宮外的動靜聲,便傳可過來。
一架沉甸甸的黑木大轎,被四位孔武有力的大漢抬著走了進(jìn)來,沉穩(wěn)有力,肌肉虬結(jié),一看就是修煉過武功,且本事不差的好手。
黑木大轎沉穩(wěn)放下,吸引著眾人視線,那便好像是目光匯聚的焦點中心。
隨著轎簾的不掀自開。
一雙魔瞳掃視下,龐大的魔壓橫掃四方,讓周圍人不由自主的彎下腰,接著跪地見禮,只有燕王喜免于此禮。
燕丹皺眉想要動作,卻不料燕王喜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退下見禮,而且略顯焦急,顯得局促不安。
君無道一向是喜怒無常,特別是面對他時,有時候必須得順著對方的態(tài)度來行事。
即便知道對方目前不會拿燕丹行事,但是擔(dān)憂卻是做不了假。
果然。
擔(dān)心成真。
“大膽,來人,將此人拖進(jìn)化龍池中去?!币凰{(lán)袍打扮的太監(jiān),立即喝罵道,就要命令侍衛(wèi)將燕丹拿下行死。
聽聞此話。
燕丹眉目冷芒畢露,殺意在心中不斷醞釀,但是卻也深深忍住了。
而好在是。
君無道這時卻是從轎中開口了,幫了他一把,用他那略顯淡泊的語氣道:“未曾舊見太子,此次就免了吧?!?p> 周圍君臣都是大汗不敢冒。
而這里也只有燕王喜知道為什么君無道不處置燕丹,所以既是放下了擔(dān)憂,卻又是悲哀,堂堂燕國君王,卻要看人家臉色行事,當(dāng)真窩囊至極點。
而周圍臣子也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太子死去,他們臉上也掛不住,而這也說明燕國正式亡了,畢竟效忠的人都沒有了,還談什么國家不國家的。
畢竟君無道可對于燕國不會上心,而他們這群人,君無道估計更是不會放在心上。
閻烈跟燕春君恭迎了上去,其他人卻是繼續(xù)跪地不敢抬頭看,等待君無道進(jìn)入正殿,才敢慢慢起身。
走在前方的君無道身上魔威彌漫,讓人恐懼,卻也那般的矚目。
而這還只是一縷氣息流淌,便已經(jīng)讓周圍人感覺到魔威赫赫,無比的沉重,就好像對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魔主,在審視自己的臣子。
只有閻烈知道,這是自家主子又犯病了,不然至暗魔息的魔壓也不會溢散出來,讓人形成心底深處的恐懼。
閻烈偏頭看著這群衣著樸素的王宮大臣們,嘴角便不由露出一抹輕笑。
呵呵。
別以為你們穿著樸素一點,打扮時髦一點,我們家爺就不能從你們兜里掏出鋼镚來,有一個算一個,今兒個都得給我掏空,真當(dāng)老子掙錢容易啊,有人陪我籌錢,我樂著呢。
作為君無道的親衛(wèi)加掙錢袋子,閻烈表示自己壓力山大,就恨當(dāng)初為何不學(xué)好數(shù)理化,現(xiàn)在掙錢都難,而自家養(yǎng)著的燕云騎,又是個燒錢的貨,這群家伙,也不知道節(jié)省一點。
人家穿越當(dāng)主角,自己給人當(dāng)小弟,閻烈表示,有后臺的感覺真好,至少不用擔(dān)心有一天被人當(dāng)妖道角砍死。
君無道自然不知道閻烈的想法。
走在前方,侍衛(wèi)們自動退開至兩旁,留下一群大臣們擦汗不已,感嘆今兒個竟然沒死人,真是奇跡,要知道往年君無道回來,必然會有死上一兩個被扔化龍池當(dāng)肥料的。
燕王喜看著自家兒子眼眸中的不甘,怎會不知道個中委屈,但是奈何君無道的勢力跟實力,反抗,跟找死沒有區(qū)別。
“唉?!?p> 甩了甩破爛的袖子,燕王喜走進(jìn)宮殿中。
陸陸續(xù)續(xù)大臣們位列就班,而燕王喜坐在王座上顯得無比的突兀,因為他旁邊不遠(yuǎn)處,君無道正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一語不發(fā)。
而他燕王的案桌上,正有著一張折子,上面正是寫著軍費的問題,這讓燕王喜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添幾分難色。
“君愛卿,這,你也看到了,如今燕國之中錢糧短缺,我們也一下拿不出十萬兩銀子啊,而且近年來礦難時有發(fā)生,奴隸又……”燕王喜也不知道如何開口,畢竟不可能說,你們打回來的奴隸,都給你挖礦去了,都不分一點給我們吧。
以一國之力養(yǎng)一軍,且從來都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完全沒有后顧之憂,因為燕國的生死存亡,從來都不被放在第一位考慮,壓榨剩余價值,已經(jīng)是君無道對于此間的決策。
在他眼中,自家的錢從來沒有吐出去的道理,花別人的錢,養(yǎng)自己的軍,還有什么比這更舒爽的嗎?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仇人。
碰碰碰。
指尖在桌面上碰砸著,君無道睜開魔瞳直視著燕王喜,淡淡開口糾正道:“燕王怕是搞錯了,我說的是十萬兩黃金,而不是區(qū)區(qū)十萬兩白銀?!?p> 各國貨幣之間的通行,是以黃金一兩,等于十兩白銀,所以十萬兩黃金,也就是百萬兩白銀,足足翻了十倍,且還是保守估計,畢竟這個數(shù)據(jù)還是有浮動的。
“什么?這不可能,十萬兩白銀已經(jīng)是極限,再籌,即便是以我們世家大族的底蘊,也得掏個精光不成,這樣還怎么發(fā)展家業(yè),絕對不行。”
“是啊是啊,絕對不行,這一下扔出去,我們根本就不用活了?!?p> “這不是在籌資軍費,而是在啃我們的肉啊,陛下,還請讓大將軍收回成命,我等還要過活啊。”
有人不斷勸諫道,生怕燕王答應(yīng)下來,畢竟他們雖然是臣子,但是君臣抉擇中,兩方本就只是一起,君王強盛,他們自然高興,畢竟他們?nèi)缤纳P(guān)系,君王衰敗,便是他們壓勢之時,反噬也不是沒有發(fā)生。
作為燕國的支柱,他們的確有這個資格反駁燕王喜,只不過他們卻也忘了,如今是誰主宰燕國生死。
有些聰明人則是眼角中露出悲憫神色,看向幾位勸諫的大臣,覺得這幾人估計是最近過的太好了,一時間腦子不太好使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去年那批大臣被君無道處決,那里輪得到他們上位,看來又得換上一批了,這樣看來,或許能夠讓自家聰明的子嗣上位也說不定。
君無道眼神都不帶看他們一眼的,閻烈便知道自家爺?shù)南敕?,眼神示意藍(lán)衣太監(jiān),讓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藍(lán)衣太監(jiān)越眾而出,揮了揮手示意守衛(wèi)的侍從道:“請這幾位大人回家歇息歇息吧?!?p> “是!”一眾侍衛(wèi)趕緊上前,架住這幾人。
那幾人一看,立即反抗起來。
“陛下,陛下,不能給啊,十萬兩黃金完全是要了我等的老命啊。”
“你憑什么架住我,陛下,陛下……”
“讓開,別攔我?!?p> 果然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是聰明人,閻烈想著,看向他們的目光憐憫無比,這個時候還想著錢,希望能帶著錢回家吧,回去往生的家,阿門。
不理會閻烈的發(fā)呆,跟吐槽,君無道卻是慢條斯理的繼續(xù)說道:“既然你等意見這么大,那就減掉一部分吧,我看二十萬兩黃金這個數(shù)字吉利,便就這樣決定了?!?p> 君無道的如此減法,讓人目瞪口呆。
“大……”
“嗯?”
有人剛想出言,就被君無道那一雙魔眸盯住,渾身不由自主的發(fā)抖,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整個人軟在當(dāng)場,喘著粗氣。
“本座不是在與你們商量,你們不聽,本座也不逼你們,你們聽,本座樂見其成。”君無道的話,在人耳中,那根本就是最后的宣告,直接是連我都不言了,改成了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