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仁并沒有將青年尸體掩埋起來,而是暫且放在了柴房,他準(zhǔn)備一大早就找人帶去義莊將其火化,然后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
華仁一路經(jīng)過醫(yī)堂,柴房的停尸讓他心有余悸,趁著拖尸的人還沒來,他又去了一趟柴房,查看尸體。
因為尸體腐爛得味道似乎越來越濃,這讓醫(yī)學(xué)世家的他感覺有些不正常,哪怕是炙熱的夏天,才隔一夜的尸體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味道。
他掀開蓋尸的白布,發(fā)現(xiàn)尸體全身水腫,口鼻內(nèi)都是紫紅色的血液,這并不是正常的咬舌自盡而亡,而是體內(nèi)有東西。
因為見識還有些淺薄,他決定讓華青前來看看,他并沒有將尸體蓋起來,而是匆匆就離開了柴房。
早上沒有病人,華青給馬有云換紗布正洗手,見華仁匆匆而來。
華仁給華青說明情況,華青也是有些吃驚,他決定親自去看看,這男子到底是不是咬舌身亡。
二人一前一后這就又急忙去了柴房,還未到柴房里面,一股惡臭就撲面而來。
華青心想,果然去華仁所說,此男子并非那咬舌身亡,由于昨夜因為夜色的緣故,所以他們并沒有判斷清楚,以為是咬舌身亡。
二人進(jìn)了柴房,將柴房門緊閉,華青去看尸體模樣,尸體腐爛的速度出乎他的想象,水腫外表的內(nèi)部已經(jīng)全部腐爛,只是外表看不出來。
而且就算是尸蟲繁殖也不會這樣快,華青看了看死者面部,面色鐵青,嘴唇發(fā)紫,紫色的血液已經(jīng)從七竅流出。
華青吃驚的吐出,
“這…。”
華青他自己也沒見過這種情況,按常理來說這不屬于下毒,也不屬于咬舌自盡。
華青轉(zhuǎn)頭向華仁說道,
“今天醫(yī)館不開門,你出門去一趟你石白叔家,將他請過來看看,還有通知義莊的盡快來處理尸體,再耽誤下去,這尸體的味道就掩蓋不住了,我先找點藥物抑制一下?!?p> 華仁慌忙打開柴房門,關(guān)上外面大門,并且掛出今日不就醫(yī)的牌子,就往石白十墓家而去。
路途上正遇到那說書人劉金,劉金一邊講著書,一邊望著行色匆匆的華仁,他知道華仁的方向就是往石白十墓家而去,他停止了講書,而是往相反方向去,然后又去追趕華仁。
“華仁兄?”
去石白十墓家的路上,劉金終于追上華仁,然后氣喘吁吁的打招呼。
華仁被嚇了一跳,然后轉(zhuǎn)頭,并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劉兄何事?”
劉金追趕上華仁,深呼吸了幾口才說道,
“我見華兄行色匆忙,想詢問何事讓你如此著急?!?p> 華仁依舊沒有轉(zhuǎn)頭過來看劉金,
“劉兄,今日我有要緊之事,就不同劉兄閑聊,還請劉兄就此回去。”
華仁其實打心里對劉金不舒服,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另一方面他并不知道其實劉金就是通風(fēng)報信給石白十墓的人。
“華仁兄不講也罷,只不過我也有事找那石白叔,所以碰巧和你一起,那就做個伴?!?p> 華仁語氣不悅,
“隨你!”
劉金尷尬的笑了笑,屁顛屁顛的跟著華仁,一路到了石白十墓家中,石白十墓正坐在庭院的青石凳上乘涼。
“石白叔!”
華仁的聲音打破了石白十墓的悠然自得,他微微睜開眼,望著二人,
“哦?華仁前來所謂何事?有云又出事了?”
華仁尷尬的笑了笑,
“石白叔,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有大事和你說?!?p> 華仁說著,看了看身邊的劉金,示意讓劉金離去,他好說事。
石白十墓望了望華仁,再看看劉金,
“都是自己人,但講無妨?!?p> 華仁有點摸不著頭腦,
“可是……?!?p> “華仁兄是要說那男子的事?這事正是我給石白叔說的,然后他才跑去醫(yī)館的吧?”
華仁顯得很驚訝,他沒想到一切的開始原來是劉金做牽引線,他看了看石白十墓,見石白十墓閉目點了點頭,這才放心說道,
“昨晚我并沒有處理尸體,所以一大早我就聯(lián)系了義莊的人前去拿尸體,可是義莊人手不太夠,也就拖了一段時間?!?p> “在這段時間里,我覺得那尸臭味越來越濃,于是我就進(jìn)了柴房查看,這一看發(fā)現(xiàn)這人死的并不簡單?!?p> 石白十墓起身,
“此話怎講?”
華仁繼續(xù)說道,
“可能昨晚因為夜色的緣故,我們都以為他是咬舌自盡,其實不然,我覺得他體內(nèi)恐怕早就有東西?!?p> “毒?”
華仁搖頭,
“他本身就是毒氣師,下毒對他沒用的,因為我與父親都不知道什么緣故,所以我父親特意讓我來請石白叔隨我去一趟醫(yī)館?!?p> 石白十墓整理好衣物,轉(zhuǎn)身道,
“我與八卡說一聲,這就前去,劉先生可否要一起去?”
劉金有些沉思的說道,
“既然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那我也隨石白先生去一趟醫(yī)館,一來長長見識,二來計劃一下我們以后該怎么做?!?p> “那行!稍等老夫一下!”
說著石白十墓就進(jìn)了陋屋內(nèi),與八卡說了一番,便出了門,三人一路腳步匆忙,到集市頭的時候,三人分開而走,先走的是石白十墓,其次是劉金。
華仁在最后,因為他還要去一趟義莊,于是給二人說了,讓二人先前后進(jìn)醫(yī)館,醫(yī)館雖然掛著不就醫(yī)的牌子,可大門可以推開,就這樣三人各自做各自的去了。
石白十墓先到達(dá)醫(yī)館,華青出來領(lǐng)著石白十墓去了柴房,見柴房中尸體一幕,石白十墓也說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不過他們發(fā)現(xiàn)尸體似乎不腐爛了,相反發(fā)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石白十墓問這香味怎么回事,華青搖頭直道,
“不清楚,我是給尸體撒了一些藥粉,防止腐爛過快,可是沒有這種香味,真是奇怪?”
這時房門再次咯吱的響起,這是劉金來了,他先是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才小聲的叫道,
“石白老先生,華老~”
石白十墓與華青出去,華青面色有些難看,這劉金來做什么,不是掛了牌子。
華青想要將劉金趕出去,可石白十墓阻攔了他,
“劉先生,我們在這里?!?p> 劉金見到二位,臉色溫和了不少,他看華青僵硬的表情,他有些尷尬,
“這石白十墓沒有給他們說我才是通風(fēng)報信的人???”他心里這樣暗自想著。
“不好意思,來遲了,這醫(yī)館的香味怎么回事?醫(yī)館不應(yīng)該是草藥味嗎?”
石白十墓回答道,
“不是太清楚,不過既然你來了,給你看看,這人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好勒!”
三人又進(jìn)了柴房,這華青已經(jīng)有些許明白劉金為啥來這里了,劉金來來回回在尸體身邊轉(zhuǎn)了幾圈,
“這樣子不像,不過這身衣服我認(rèn)識,就是他沒錯了,不過這死像也太奇怪了,感覺好像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不是我感覺錯了。”
石白十墓和華青突然都精神起來,他二人都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這劉金居然知道一二,要說這講書先生也算是見多識廣的半個文化人。
“哦?那你仔細(xì)想想,不搞清楚,這對我們有些不利?!?p> 劉金一只手摸著下巴,腦海里開始回憶,
“對了,我記得根據(jù)說法是,只有種蠱的人死亡后才會這般模樣,蠱蟲在人肚子里,如果沒有解藥抑制住,那蠱蟲就會吞噬內(nèi)臟,導(dǎo)致里面全部腐爛,增加腐速度。根據(jù)這模樣看來,就是種蠱了,沒錯。”
“可是這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