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寧如同被抽去了筋骨、奪去了靈魂,整個人軟癱在床上兩天,第三天才感覺身上有了一點氣力。
“安寧,這發(fā)燒怎么那么厲害?兩天了還在床上躺著,不會是別的什么毛病吧?你這兩天不上班還是去醫(yī)院看看比較放心。她這不吃不喝的也不是辦法,也不說話?!碧锓急е奈妮p聲的對蔣成說道。
“就是太累了,外加感冒,休息兩天就好了,現(xiàn)在讓她起來去醫(yī)院,她也不會去的?!笔Y成一邊收拾房間一邊說道。
“你們倆到底怎么了?平時她生病了,也不是這樣的。這天天作的有點過了,你說不吃不喝,也不起床,也不照顧孩子,什么都不管不顧的,拉著你也不能去上班,我跟她說話也是愛答不理,一家人都得看著她的臉色,這像什么話!”田芳晃著文文有點憤憤的說道。
“你別瞎說!”蔣成看了一眼田芳。
“我說錯了?不管什么事,你該說說,生病了去醫(yī)院,這老是在家里拉著一張臉算是怎么一回事?孩子不要了,家也不要了?你對她百依百順,甚至低眉順眼的,簡直就差跪著伺候她了,你看她怎么樣呢,一句話也不搭理你??粗蛠須猓 碧锓家幌氲阶约簝鹤邮芪?,說話有點激烈,聲音也提高了一些。
“媽!”蔣成放下手中的活,滿臉嚴肅。
“反正。。。。?!碧锓伎吹絻鹤幽敲脆嵵氐哪?,就沒繼續(xù)往下說。扭頭看了看葉安寧關(guān)著的臥室門,抱著文文下樓玩了。
“安寧,你怎么起來了?感覺好點沒?”不多一會,葉安寧突然起來站在客廳里看著蔣成打掃衛(wèi)生。
葉安寧定定的看著地面,沒有說話,徑直走向衛(wèi)生間,開始洗刷。收拾完自己,她拿起自己的包和手機要出門。
“安寧,你去哪兒?”蔣成攔在葉安寧前面。
“出去?!比~安寧一邊說話一邊把東西往包里放。
“去哪兒?我陪著你吧,你這病還沒好透徹,多休息一天。如果買什么東西跟我說,我去幫你買。”蔣成把手里的抹布扔在一邊。
“我要去上課?!甭牪怀鍪瞧届o還是憤怒,葉安寧語氣淡淡的。
“上課?你。。。。?!?p> “我中午不在家吃飯?!比~安寧不等蔣成說完,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就推門走了。
蔣成愣了一會,感覺剛才走出去的并不是葉安寧,而是一個很熟悉又很陌生的人。她這幾天雖然沒怎么和自己交流,但是他能感覺到葉安寧每天都在變化,具體哪兒在變化,自己又說不清楚??傊亲兊煤鸵郧暗娜~安寧很不一樣了。以前的葉安寧不管怎么樣,都不會把孩子放在一邊不管不問,而且什么事都得圍著孩子轉(zhuǎn),可是現(xiàn)在她竟然可以幾天不過問孩子一句話。以前的她是那么的絮絮叨叨,只要自己做的一點不合他意,葉安寧總是像一個碎嘴的婆婆一樣不停的嘮叨,但是這種絮叨總是堅持不了多久,只要自己稍微說上幾句戲謔的甜言蜜語,她就會完全忘記發(fā)生的事情。蔣成不自覺的往口袋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坐在沙發(fā)上漠然的抽起來。
葉安寧出來并沒有直接的去上課,而是去一個酒店里,看看前臺應聘。她走到一個角落里,從包里拿出僅有的一些化妝品開始“精雕細琢”。又重新把頭發(fā)放下來,用嘴咬著一根皮筋,開始整理出一個簡單大方的發(fā)型,她扎上頭發(fā),又開始翻找包里還有沒有其他可以利用的東西,可是包里除了幾個硬幣和幾張紙巾,什么也沒有了。她把所有的東西從地上收攏起來放到包里,并把自己的身份證和學歷證拿出來。她拿著自己的學歷證看了一會,又抬頭看看酒店門前招聘啟事:招聘前臺,高中及以上學歷,30周歲以下,有經(jīng)驗者優(yōu)先。最后又折疊起來收進包里,只拿了一張身份證。而自己的身份證剛好是30周歲。
她看了看時間,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大踏步走向酒店大廳。。。。。。。
可能是老天爺開始眷顧這個落魄潦倒的女人,應聘進行的很順暢。雖然她年齡上并不占優(yōu)勢,可是她對這個工作表現(xiàn)出的熱忱,讓招聘方覺得她會長期干下去。不管是什么單位招聘什么崗位,都希望有粘性的員工,他們不希望每天都在為別的公司培養(yǎng)有經(jīng)驗的工作者。
葉安寧走出大廳,臉上立馬又沒有了生機,剛才被調(diào)動起來的情緒,這一會又全部都像潮水退潮樣消失到海岸線了。因為得到了一份工作,她不覺得那么沉重了,有了一種釋然的輕松感。她把東西收進包里,從包里扒拉出一枚硬幣,跑到路對面,去乘公交車。她要去學習一技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