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復查
市醫(yī)院里人很多，蔣怡帶著全副武裝的她從緊急出口的走廊上了三樓，直奔某個科室，看起來是有人認識人在。
坐診的醫(yī)生看起來也就不到三十的樣子，中規(guī)中矩的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整個人看著文質彬彬的，就像是有點書卷氣的教書先生。見她們來了，推了推眼鏡：“江小姐，請坐。蔣小姐，方便的話請門外等待?！?p> 蔣怡點了點頭出去了?？磥硎墙?jīng)常來看病的，彼此都熟悉，蔣怡對他也很信任。
“哪里不舒服嗎？”他順手抽出一份病歷表寫上名字問。
她搖搖頭，在手機上打：單純復查。
他行云流水的開了單子：“老地方?！?p> 她想了想又問：重癥病房在哪里？
“老地方，頂樓?！彼屏送蒲坨R說。
她出去讓蔣怡交了費，自己則先到溜去了頂樓的重癥病房。這里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她挨個扒頭看了過去，終于在某間病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隔著玻璃，看著里面好像熟睡著的，全身插滿管子的女孩，不自覺的攥緊拳頭。她看起來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里面的人還能聽見自己說話嗎，還能醒來嗎？
“您好，病人家屬嗎，還沒到探視時間?！币粋€護士上來看見她說。
她雙手合十表示對不起，匆匆下樓。護士看著這個把臉捂起來的人，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醫(yī)院有太多悲歡離合，也有太多不能說出口的東西，她都見怪不怪了。
還好排隊的人比較多，她先蔣怡一步來到了化驗室等她。一系列檢查下來，已經(jīng)到中午了。她們拿著報告單回去找醫(yī)生，醫(yī)生看了看，說：“各個指標都正常，只是還有點輕微的腦震蕩，不過只要好好休息，就沒什么大事?！?p> “謝謝楊醫(yī)生了?！笔Y怡說。
“不客氣?！?p> 江墨的手機突然響了，因為之前格式化的原因，里面存的聯(lián)系人都沒了。她接起來，那邊傳來江媽媽的聲音：“墨墨啊，還在醫(yī)院嗎，怎么這么久都不來消息？”
靠，忘了。她求助的看著蔣怡，蔣怡拿過手機，解釋說：“您好，我是江墨的助理，我們還在醫(yī)院，剛才一直忙著檢查，一時沒顧上，不好意思?！?p> “那就行。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沒什么大事，只是還有點輕微的腦震蕩，醫(yī)生說只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就行?！?p> “那我就放心了。”
“另外，已經(jīng)中午了，我?guī)е驮卺t(yī)院附近吃了?！?p> 她就差給這位助理比個大拇指了，說實話她還真不想回去。一回那個屋子，她就莫名其妙的壓抑。
“那怎么行，那周圍有干凈的餐廳嗎，還是回來吃吧，你也一起。”
“不了，謝謝您，我下午還有工作。而且，江墨在三天后還有一個演出，我們還要具體商議一下能不能出席以及后續(xù)的賠償問題?！笔Y怡面無表情的說，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江母拿她沒辦法，人都在外面了自己也不能綁回去，只能囑咐小心，并按時匯報。
醫(yī)生笑了笑，打趣說：“江媽媽還是這么喜歡定時查崗啊?！?p> “可不是?！笔Y怡把手機還給她，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醫(yī)生在最后簽上自己的名字，將單子給她們，叮囑說：“還是一樣，最近少吃寒涼辛辣油膩的東西?！?p> 昨天晚上剛吃了個冰淇淋，早說啊我去！
她接過單子，看見上面的“楊青”兩個字。
“多謝了，楊醫(yī)生。”蔣怡再次道謝，帶著江墨走出醫(yī)院。
“想吃什么？”蔣怡問。
她在手機上打：都行。
“那就經(jīng)常去的那家吧?！?p> 蔣怡也是輕車熟路的帶著她去餐廳。這是一家看起來很普通的餐廳，兩層樓，沒什么人在，很安靜，二樓就是壓根沒人的狀態(tài)。
她們看起來也是常客，老板一看見她們就迎了上去：“又來吃飯啊?！?p> “老樣子？”蔣怡問。
她點了點頭。
“沒問題?！?p> 她們上了二樓，從玻璃能看見外面的街道。菜很快上來了，她還以為這大小姐經(jīng)常吃的是什么，搞了半天就是沙拉加一種不知道叫什么的米。她嘗了一口，什么味也沒有，估計連鹽都沒放多少。我去這東西喂兔子兔子都不吃吧。
蔣怡和她吃的差不多，就是多了個炸雞塊。過分！
“三天后，還能登臺嗎？”蔣怡問。
她趕緊搖搖頭。這登臺，是去表演據(jù)木頭嗎，估計第二天就能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了。
“那我就去和他們商談違約金的問題了?！?p> ……等等，違約金，聽起來很貴的樣子。這大小姐平時登臺演出應該掙了不少錢呢……她銀行卡在哪，密碼多少？
我去去去去，夭壽了，不是讓她陪吧，賣了自己賠得起嗎？
“墨墨？”蔣怡皺眉看著她，“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嗎？”
她哪都不太好。
“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她趕緊搖頭，拿出手機弱弱的打了幾行字：意外問題……不能不賠嗎？
蔣怡想了想說：“有點困難，畢竟不是甲方導致的意外，只能看看能不能減少一些。”
她菜著臉色打：我銀行卡好像丟了。
“丟了？”蔣怡愣了愣，“你不是一直藏在書架里，不隨身帶嗎，家里丟的？”
……忘了。這大小姐居然還把銀行卡藏起來了，書架是吧，回去一本本翻，還就不信找不到了。放心我絕對不亂花，但日常開銷你得報銷吧女神，她在心里暗中發(fā)誓說。
蔣怡認真的去網(wǎng)上搜索，小聲嘀咕：“腦震蕩確實會導致近事遺忘，你看看還能不能找到，找不到先讓你父親幫你出，反正他們也沒少拿你錢?！?p> ……還有這種事嗎？
“下午要和我一起去談解約合同嗎，還是我把你送回去？”
這還真是左右為難，她也不想回去，也不想見甲方爸爸。她猶豫了一會，打字說：我和你一起去。去那跟著看看，不行找借口上個廁所就溜?；氐郊胰f一那個秦書櫟又去找她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