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臨風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兒,心中痛惜又慶幸。
還好還好,她還活著。
“若兒...”,他嘆了一口氣,“傻孩子”,隨即從儲物戒里拿出一枚療丹,送入溫蒻云嫻唇邊。
溫蒻云嫻微微張口,將滿是丹香的療丹吞了下去。
其實,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那樣做。
她思緒萬千,微微眨眼,傳音道,“父親,梵天呢。”
溫臨風聞聲臉色有些難看,“他的情況不太好。”
溫蒻云嫻眼中的喜色漸漸褪去,她瞬間釋放出精神力,感受到不遠處的梵天的生命跡象逐漸由衰轉(zhuǎn)盛。
她心中輕松了一口氣。
只怕這次還要恢復一段時間了。
她的心中有些愧疚。
“父親,您先把我和梵天送回我的庭院吧?!?p> 溫臨風點點頭,滿眼疼惜。
隨即溫蒻云嫻與梵天皆被送回庭院。
躺在床上的溫蒻云嫻看著眼前眼眶濕潤的溫依依,想抬手抹去她的眼淚。
溫依依連忙輕輕摁住她欲抬的手,嗔聲道,“小姐!您別動了,您要好好養(yǎng)好傷。”
溫蒻云嫻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張口說話,她有些無奈,“依依我沒事的。”
溫依依秋目一睜,“您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神采飛揚的,回來卻滿身都是傷,您還說沒事!您什么也別說,讓屬下這一段盡心侍奉您康復!”
溫蒻云嫻想搖頭卻動不了,她心中嘆了一口氣,“也罷,但你要答應我,可不要再哭了?!?p> 溫依依重重的抹了抹眼淚,“嗯!”
她心中覺得好笑又溫暖,她的身邊,真的有很多真心關(guān)心她的人。
而曾經(jīng)地球的云嫻,四面楚歌。
她心中微微一抽,腦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那幾片關(guān)于帝凌絕零散的記憶。
溫蒻云嫻心中有些許迷茫。
帝凌絕,她該拿他怎么辦。
溫臨風對她的好讓她貪戀,她怕她揭開身世而失去,也怕一切都是假象。
溫蒻云嫻雙眼微閉。
不管怎樣,只要有人真心對她,她便百倍奉還。
溫蒻云嫻的思緒逐漸模糊,不知何時陷入沉睡。
她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他正在笨拙地給的一個瞪著好奇大眼的嬰兒換衣服。
那個男人一直在輕聲細語哄著懷里的嬰兒。
溫蒻云嫻情不自禁的走近,將視線放在嬰兒身上,那嬰兒好似能看到她一樣,小手朝著她的方向揮舞,那個男人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如清風微掠湖面掀起陣陣漣漪般清潤,“阿嫻,莫要亂動?!?p> 溫蒻云嫻看著眼下的小嬰兒,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從心底涌出。聽到那男人的聲音,那股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她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小嬰兒的頭,那個嬰兒咯咯直笑,那個男人有些無奈,聲音更為輕柔,“阿嫻乖,給你換好衣服爹爹就帶你去你一直想去的絕憂湖玩好不好~”
溫蒻云嫻抬首,眸底一暗。
這個男人看不到她,而這個嬰兒可以。
且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男人就是帝凌絕,而那個嬰兒,也就是曾經(jīng)的自己。
她心中一窒。
帝凌絕對她的感情,不似作偽。
她說不上來自己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想要逃避卻不肯放任自己真正的逃避。
正在她沉思之際,畫面忽然一轉(zhuǎn),是帝凌絕與一個女人抱著那個嬰兒在一個湖上游湖的場景。
那湖是溫蒻云嫻見過最美的湖。
湖面上不知為何一直煙霧渺渺,她似乎還能聞到那股清淡的花香味,一種她從來沒有聞過卻異常熟悉的味道,仿佛她曾經(jīng)聞過千遍萬遍,香味飄飄散落。
小船時不時的穿過一片花海,那些花竟插在湖里紋絲不動。
溫蒻云嫻聽到帝凌絕柔聲對身邊的女人說道,“嬴尤,咱們的阿嫻剛才一直纏著要見娘親,如今見到了竟不好意看你了?!?p> 溫蒻云嫻情不自禁的拉進場景,那嬰兒好似害羞的將臉蛋轉(zhuǎn)向帝凌絕懷里。
那個女人輕輕笑了幾聲,柔柔的聲音好似一根羽毛輕輕掃過溫蒻云嫻的心房。
她心中一顫。
“阿嫻,來,娘親抱抱?!?p> 原來,這是她的母親,溫蒻嬴尤。
看著嬰兒被抱在溫蒻嬴尤懷里的樣子,溫蒻云嫻心口一熱,她小時候真的很幸福。
她心底莫名升起一抹落寞。
如果,如果,她的父親母親還在就好了。
忽然,心底一股刺痛毫無征兆的襲來,她痛苦的捂著胸口倒入湖里,她逐漸沉入湖底,眼皮似千斤重。
身體猛的一激靈,她忽然睜開雙眸,眼底紫光閃爍。
溫蒻云嫻正欲坐起,忽然腹上的傷口一陣撕裂。她一愣。
溫依依聞聲而入,見此臉色大變。
“小姐!小姐您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屬下這就叫醫(yī)師來給您重新包扎!”
看著溫依依風風火火的樣子,溫蒻云嫻微微搖頭,“我沒事,皮外傷而已。我睡了多久。”
溫依依腳步一停,無奈的轉(zhuǎn)身,“小姐已經(jīng)次日午時了。屬下還以為您這次休息的好就沒有叫您?!?p> 溫蒻云嫻笑了笑,“你做的很好。你下去為我呈些食物,我有些餓了?!?p> “可您的傷口!”
“無事,這點小傷不礙事?!?p> 溫依依緊咬下唇,她跺了跺腳,往廚房走去。
溫蒻云嫻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
她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