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遠恭喜你?。∵@一次摸底考考了年紀第一,也是整個連考學校的第二名?!?p> 說這話的時候班主任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蒼天有眼啊!她這是撿到寶了。
“厲害??!”
一向總是上躥下跳的男生們鼓起了掌聲,他依舊不為所動,面不改色的放下了指甲鉗還給了后面的女生,靠在桌子上懶洋洋的開口:“老師,第一名是誰???”
“一中的陳錯,也是我們省的中考狀元,不過……我覺得你其實可以拿第一名的,只是不明白你語文為什么不做?!卑嘀魅握Z氣中滿滿的都是惋惜,這要是換成其他人這個老巫婆早就翻臉了,奈何對方是個好苗子,還是校長的侄子。
“不是做了嗎?”少年蹙眉反問:“古詩詞都填了,再怎么說也得有十分啊!”
班主任臉色有些難看:“你不是告訴語文老師你的古詩詞是抄的嗎?”
然后語文老師就給打了零分。
這句話讓仲曉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握著筆的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要是許清遠把她說出來她是要被長的,到時候……
“許清遠……”情急之下她直接扭過頭喊他的名字,帶著細微的顫抖,無助的看著他搖搖頭,嘴巴動了動:“不要說出來?!?p> 被吼了一聲的許清遠不解的看著她。
她和別人不一樣,她連家長會都不敢開口,要是在學校犯了事她的下場一定很不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這一聲莫名其妙的怒吼給搞得云里霧里,這其中最不高興的就是班主任了,陰著一張臉心情很是不好,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冷冷的對她開口。
“仲曉初你跟我來辦公室?!?p> 這個晚自習不是她的,她也只是因為按耐不住心的喜悅才來宣告這個好消息的,結果被仲曉初給氣得不輕,成績不好就算了還這么沒規(guī)矩,果然是外地來的,帶著濃濃的不良氣息。
許清遠別過頭看向那有些無辜的少女眉心鎖在一塊,他沒打算說的,沒想到她這么害怕,不就是做個弊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和仲曉初什么關系啊?”一向不八卦的體育委員也忍不住的八卦起來了。
許清遠沒回答,一直到數學老師走了進來。
他看向那隔著窗戶在辦公室里面低著頭的少女,距離有些遠看不太真切。
數學老師把試卷發(fā)了下來,他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全對的試卷,面對老師的吹噓一言不發(fā)。
墻后面的鬧鐘還在滴滴答答的走動著,他有些坐立不安的敲打著桌子。
這小啞巴怪不會是被罵了吧?她也沒做錯什么啊!就是喊了他一聲,聲音軟糯糯的還怪好聽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許清遠這才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玩大了,左右斟酌之下舉起了手:“老師,我上趟廁所?!?p> 數學老師對于他自然是好脾氣的允許了的。
少年帥氣的起身,懶懶散散的走出了教室卻沒有去廁所而是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正推門的時候。
只聽見班主任絮絮叨叨的指責以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
“你成績不好就算了,你還早戀,你和許清遠是不是認識?我聽班上同學們說你和他走得很近?什么時候認識的?”
沉默了半響,仲曉初低著頭緊緊的抿唇,手握成了拳頭,面對班主任的指責她總算是有了一些反應了,慢悠悠的抬起頭來直視著她的怒火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樣反問:“當老師的,都只聽成績好的片面之詞嗎?”
成績不好就做什么都要無限放大,所有的錯誤都要委屈的承受。
“老師,別冤枉人啊!她跟個小啞巴一樣,怎么可能早戀呢?”門外的人笑著走進來,站到了她的身邊手肆無忌憚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語文作弊是我作的,跟她沒關系,她剛剛就是叫了我一下不至于批斗半個小時吧!成績不好也是可以慢慢學的么!”
仲曉初沒說話,任由他為所欲為。
班主任的表情千變萬化,這一周是她值周,所以辦公室里面就她一個老師。
“老師,人我就帶走了啊!都快被你逼哭了。”
班主任臉上有些掛不住的站起來:“許清遠,你別忘了,你是個學生,怎么可以這么跟老師說話,雖然你舅舅是校長,但你也太沒有學生的樣子了吧?”
本以為是個乖巧的學生,哪里曉得是個目中無人的叛逆少年。
許清遠攬著她的肩膀就要把人帶走,聽到這句話回了回頭,覺得有些好笑:“你隨意?!?p> 班主任臉黑成一團:“……”
出了教室門他并沒有把人帶回教室,而是帶去了操場,盡管有人在窗戶邊看見了也沒有多說些什么。
仲曉初也是膽大的就跟著他去了,自始至終都是低著頭的一言不發(fā),也沒哭就那么靜靜的。
她這才發(fā)現這個人壓根就沒有表面看著的那么乖巧,剛剛才還敢跟班主任對著干,似乎沒把老師放在眼里。
“我對你夠溫柔的吧?”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起頭看著沉默不語的少女。
深不見底的眼底像是一灘死水波瀾不驚,黑漆漆的像極了深淵。
“好學生也會頂嘴嗎?”她沒回答他的話反而是一臉迷茫的抬起頭看著他。
許清遠怔了片刻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居然有種想要保護她的錯覺:“小啞巴,你是不是被人欺負過???”
四周靜悄悄的,她像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被欺負嗎?
好像太多太多,數不過來了。
委屈嗎?
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是那些事情總是如影隨形,在生活中還能時不時的看見,感受到。
“真被嚇到了?”
看著她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許清遠摸了摸鼻子陷入了沉思。
小女孩都這么不經嚇的嗎?
本以為她走了,許清遠打算去趟小賣部的時候又聽見身后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謝謝?!?p> “還真是個小啞巴,話這么少?!?p> 許清遠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再也沒有找過她的麻煩,總覺得小姑娘經不起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深怕她哭出來。
當他把這個想法和同桌說起的時候,體育委員姚一帆對著他搖搖頭:“她就是這樣的,班長和她是小學,初中同學,你可以問問她,不過……仲曉初……挺古怪的?!?p>